中午,太阳总算是出来了,温度一下子就提高了。
吴浚颢再次过来给华之谦诊断,发现他的身体恢复的极快,顿时觉得不可思议:“华公子,在下从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您这种体质,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华之谦微微一笑,看了眼身边的叶蓁蓁:“幼时被家师泡在药罐里,长年累月,体质便有些与常人不同了。”
“原来如此。”吴浚颢缓缓地摇头,顿了顿,还是决定问道,“恕在下冒昧,敢问华公子师从何人?”
华之谦也不避讳,笑着道:“鬼医便是家师。”
吴浚颢顿时惊得站起了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华之谦,又看了看旁边无恙的叶蓁蓁,这才恍然大悟,拱手道:“原来是鬼医前辈的爱徒,实在是失敬。”
华之谦十分大方,笑得清雅:“吴公子如此年轻便是御医了,这才令人钦佩。若是对家师的医术有所欣赏,我便将师父的医书送给你吧。”
吴浚颢痴迷医学,一听这话,彻底地呆住了。
“吴大哥,你不想要吗?”叶蓁蓁在一旁不由得笑了,轻轻地推了吴浚颢一把。
吴浚颢立刻醒神,连连点头:“想要想要!”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激动,忙敛了神,朝着华之谦深深一礼,“多谢华公子,在下一定不负鬼医前辈的医者精神,为更多的世人除痛去疾!”
“好,你先回去吧,我让人给你送到府上。”华之谦道。
“多谢华公子!在下告辞。”吴浚颢满心激动喜悦的走了,甚至都没有跟叶蓁蓁打个招呼。
看着吴浚颢头也不回的样子,叶蓁蓁不由得皱起了眉:“这是医痴吗?”偏头见华之谦在掩着唇笑,疑惑问道,“你怎么这么大方?连你师父的心血都送人。”
“我这不是为了你吗?”
叶蓁蓁更加不解了:“为了我?”
华之谦从容而温柔地笑道:“吴浚颢应该算是第一个喜欢上你的人吧,而你对他的态度也不错。为了少一个情敌,我都拿出师父的心血了,你是不是该偷着乐呢?”
叶蓁蓁闻言,脸色一红,懒得跟他说下去了:“喝药,别说话了!”原以为华之谦不会说这些话,没想到张口就来,实在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我的手伤了。”华之谦笑得有些坏。
叶蓁蓁看了看他被包扎着的右手,无奈只好端着药碗喂他。
华之谦抿着笑意,一口一口地吃着,一种甜蜜蔓延心头。
“小蓁蓁!”秦尘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是他风风火火的身影走了进来。
叶蓁蓁端着一碗药喂华之谦的一幕,被秦尘琰看了个正着。
华之谦的笑容,满足而温柔。叶蓁蓁虽然没什么笑容,可眼底的那丝娇羞之态,在第一时间便入了秦尘琰的眼。
“你们在做什么?”秦尘琰快步上前,一把将叶蓁蓁拽开,药汁洒了一地。
“你干嘛?”叶蓁蓁一脸郁闷,看着地上的药汁,顿时火大。
“叶蓁蓁,你跟我出来!”秦尘琰同样是一肚子气,拽着叶蓁蓁的手便拉着她出了房间。
“你放开我!”叶蓁蓁被秦尘琰拉着,一直来到院子里,她的手腕都被拽疼了,“秦尘琰,你疯啦!”
“我看是你疯了!”秦尘琰一把松开她的手,冷冷地盯着叶蓁蓁,“六哥才多久不在,你便投到其他男人的怀里了?要不要这么快?”
叶蓁蓁一怔,低下头揉着手腕,眉头皱了起来。原来秦尘琰是为秦策打抱不平来了。
“叶蓁蓁,你倒是给我一个解释,你究竟是没什么意思?”秦尘琰的心口被气得起伏不定,瞪着叶蓁蓁,质问道,“六哥对你这么好,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
叶蓁蓁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话,转身就走。
“你知道六哥在哪里吗?”秦尘琰这回没去拉她,而是说了这么一句。
叶蓁蓁猛地顿住了脚步,并未回头。秦策昨天将她送到这里,便没进来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秦尘琰劝走了。
“六哥被我打晕了,还喂了药,这几日是醒不来了。”秦尘琰道,“我知道他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经历那些的,所以我打晕了他。等他醒来的时候,哪怕为了你,他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傻事。可是现在,你安然无恙,我却不敢救醒他了。”
叶蓁蓁还是没说话,只觉得脚步变得无比的沉重。
“因为我怕他醒来,发现你的心变了,会杀了我。”秦尘琰继续道。
叶蓁蓁眉头愈发蹙起,一颗心也跟着乱了。
“你为报救命之恩,陪伴在华之谦的床前,这点我可以理解,可是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啊!”秦尘琰走到叶蓁蓁的面前,看着她道,“小蓁蓁,就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叶蓁蓁抬起头,道:“你要我去策王府?”
秦尘琰点了点头:“如果等六哥自然醒来,他一定不会饶过我的。你去就不一样了,他一睁开眼,看到的是你,一切会变得完全不一样。”
叶蓁蓁低头想了片刻,然后道:“下午我就跟你去。”正好有些话,她也要当面跟秦策说清楚。
秦尘琰顿时笑了:“好,我就在这里等你!”把小蓁蓁带过去,想必六哥有火也发不出来了吧。
叶蓁蓁点了一下头,重新吩咐人再煎一碗药,然后进了华之谦的房间。
刚刚吃完午饭,秦谧便随着九溪赶了回来。
她第一时间去的不是策王府,而是谦谣苑。
当秦谧看到卧床的华之谦时,不由得用手捂住了嘴,泪如泉涌,不可控制的直滑落:“谦哥哥……”
“我去一趟策王府。”叶蓁蓁小声对华之谦说了一下,见他点头,便出了房间,让秦谧和他单独说说话。
华之谦抬头看向秦谧,微微一笑,朝着她招了招手:“我这不没事吗?哭什么。过来坐吧。”
秦谧一边抹着泪,一边走了过去,在床边慢慢地坐了下来:“谦哥哥,你怎么样啊?伤得重不重?”
“如你所见,还好。”华之谦淡淡道,“路上还好吗?是不是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