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哥哥的腿虽然保住了,但是不可能再下地了。”叶语菡轻声说道,手里的力道却使劲将她一推,直接推在了叶绍坤的床边。
叶蓁蓁立即用手撑住,连忙站了起来,近距离的看着叶绍坤,心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叶蓁蓁,哥哥为何会变成这样,你我心知肚明!”叶语菡冷笑一声,脸上温婉的笑容不再存在,满目恨意,“如今你有策王殿下撑腰,想必有恃无恐了吧?”
“我不明白二姐的意思。”叶蓁蓁皱了皱眉,暗吸一口气,轻轻地抚了抚袖子,脸色恢复如常。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何必再演?”
叶蓁蓁转过身,目光恰好落在叶语菡的脖子上。因着两人的拉扯,叶语菡的衣领有点下坠,露出一截洁白的肌肤,上面吻痕清晰可见。
叶语菡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面色一惊,连忙将衣领拉上去,遮住了那特殊的印记。
叶蓁蓁微微皱眉,看向叶语菡的眼神透着几分异样:“你……”
“叶蓁蓁,你别以为此事就这么算了,等着吧!”叶语菡一口打断了她的疑问,直接将她推出了里间。
叶蓁蓁心中疑惑,却也没去多问什么,在原地站了片刻,便出了帐子。
沐槿在外面来回不安的走着,见叶蓁蓁出来之后,连忙迎上去:“小姐,您没事吧?”
叶蓁蓁微微摇头:“走吧,我们回去。”
两人来到马车前,云袖正在那里安排着东西,见叶蓁蓁来了,没去迎接,依旧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叶蓁蓁看了云袖一眼,转身带着沐槿上了马车。
片刻后,云袖收拾好了,也上了车。垂着眼睛,似是不敢看叶蓁蓁。
“云袖,小姐没怪你。”沐槿拉了云袖的袖子一下,低声说道。
云袖一愣,抬头看向叶蓁蓁,见她神色如常,顿时大舒一口气:“我就知道她是聪明的,不会怪我的!”
叶蓁蓁淡笑一下,端起茶喝了一口,目光露出一丝狠辣,淡淡道:“反正做也已经做了,我不会后悔。”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她并不会很担心,因为担心毫无用处。
叶语菡如今跟她的友好窗纸已经撕开,接下来该是正面交锋了吧。
“你们知道吗?昨晚九千岁殿下在叶六小姐的帐子待到半夜才出来!”马车外面传来别家小姐的议论声,带着点兴奋。
“嗯,当然听说了。不仅如此,还有叶二小姐,在皇上的龙帐过了一夜!”另外一道声音更加兴奋,“据伺候的宫女透露,叶二小姐已经是皇上的人了。”
“是啊是啊,真真羡慕叶家两姐妹,一个爬上了龙床,一个将九千岁迷得神魂颠倒!”
车内的叶蓁蓁听着外面的话,想起叶语菡脖颈上的痕迹,顿时恍然。她就觉得奇怪,叶语菡那样性子,自视甚高的女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原来是秦昭,看来叶语菡真的要入宫了。
“百日国丧已过,宫里该进人了。”沐槿道,表情有点落寞。
叶蓁蓁看着沐槿,拍了拍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她很清楚她的心思,可她不想给她这样的寄望和苗头。皇宫那个地方,不是一个好去处,而像沐槿这样的出身,恐怕只有沦为垫脚石的份。
沐槿微微一笑,反过来拍了拍叶蓁蓁的手,笑容恢复澄净,也带着些许安心。
众队伍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见黑,坐了近一天的马车,差不多都累坏了,各自回了院子。
叶绍坤一事,本以为会被老夫人和谭氏找麻烦,可没想到,一切静得出奇。锦绣阁的日子如常,叶蓁蓁依旧奔波于叶府和店铺之间,生意红火。
两日后,谭千昀送来一样东西,是王老爷那间店铺的地契和房契,让她整整高兴了好几天。
接下来便是筹备装修一下,找个时间便可以开业了。
晚饭后,齐管家来了锦绣阁,传达了北素院的命令,说是明日一早宫里有圣旨下达,要所有人都去接旨。
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沐槿便叫醒了叶蓁蓁,说是别的院子都起了,已经在前院等候了。
叶蓁蓁这次一喊就醒,收拾好之后带着沐槿云袖也去了前院。
前院中,已经聚了叶府的所有主子和下人,大概好几十号人。
叶锦程快步走到叶蓁蓁的面前,有些担心她,似是别有深意地说:“小妹,待会儿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急。”
“我知道。”叶蓁蓁淡然一笑,心中也觉得有些莫名。到底是什么样的圣旨,这么劳师动众呢?
叶蓁蓁扫了一眼众人,并没有看到叶语菡和谭氏,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叶相国公和老夫人才姗姗来迟,谭氏也跟在后面,叶语菡扶着老夫人的胳膊。
众人立即起身,挨个站好朝着老夫人行礼。
“都起来吧。”叶相国公淡淡开口,走进前厅,在主位坐了下来。
老夫人坐在他的身边,依旧紧紧地握住叶语菡的手,看向她的时候一脸宠护,满眼慈爱,她最喜爱的便是这个孙女了。
“都坐下等吧。”叶相国公抬头扫了眼众人。
长辈和府中男丁是有位置坐的,其他的小姐们便站在各自母亲的身后。
叶蓁蓁犹豫了一下,见谭氏的身边没人,便走过去站在一旁。虽然她极不想和谭氏扯上关系,可现在要是矫情的话,估计又要有麻烦了。
谭氏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这眼神,看似平静,却又带着一种从骨子里流露的恨意。
叶蓁蓁看着谭氏紧握着的双手,还有那紧绷着的唇角,果然是恨透了她。
她就知道叶绍坤的事情不可能就这么过去,毕竟那可是叶家的嫡子,老爷子的宝贝孙子,怎么会就这么算了呢?
不过就算找上她,没有证据,她又怎么可能去承认?
其实对付了叶绍坤,接踵而至的是什么,她心中是清楚的。与谭氏院子里的人,是彻底地成了敌人。
“老太爷,宫里来人了,马上便入府了!”齐管家匆匆走进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