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低头看了眼被叶絮月拽住的手,缓缓抬头,声音微低:“三姐姐,差不多就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月儿,我们回去吧。”叶郝东适时去劝叶絮月,说着就要拉她回家。此时回去,找祖父认个错,一切都还来得及。
叶絮月听了更气了,一把甩开了叶郝东的手,一脸失望的瞪着他:“哥,你太令我失望了!”
叶郝东眉头紧锁,百般无奈地看着她,正要用强,却见叶絮月已经不在身边了。
“叶蓁蓁,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你勾三搭四的事实吗?”叶絮月狠狠地瞪着叶蓁蓁,似是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你敢将面纱取下来吗?你连大夫都不敢看,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清白无暇?”
叶蓁蓁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一脸恨意的叶絮月。一直以为叶语菡才会是最恨她的人,没想到叶絮月竟然对她这么恨。
“被我说中了?”叶絮月脸上的笑容变得讽刺,视线紧盯着叶蓁蓁的脸,那凌厉的目光,似乎穿透面纱,看到那丑陋无比的容颜。
之前她见到蒙着脸的叶蓁蓁后,便派人去打听了,从天牢得知赵夫人下毒的事情。还得到消息,正是因为叶蓁蓁的脸无法治愈,所以九千岁才让她回府的。
连一直对这贱人各种相护的九千岁都放弃了,她若是再不把握时机,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即便你舌灿莲花,也改变不了事实!”叶絮月缓缓朝着叶蓁蓁走去,突然趁她不注意,伸手直接朝着她的脸而去,一把扯住了面纱的边缘。
叶蓁蓁眉头一皱,一个旋身让开,却还是没能护住面纱,一张绝美容颜瞬间露在众人的面前。
这一刻,整条大街安静了。
风停,云止。
所有人仿佛被人使用了定身术,表情迟滞,目光震惊,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
他们看到了怎样的一张脸?世间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这张脸?
人群中有年纪稍长一些的男人,他们的思绪在看到这副容颜的时候,瞬间倒退,仿佛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美貌绝世的女子,再次鲜活的出现在了世人的面前。
叶蓁蓁微微抬头,毫无情绪的目光扫过众人,在那些视线里,她瞧出了各色各样的意味,然而最让她意外的竟然是一抹熟悉。
为什么她在有些人的目光里,看到了回忆和恍惚?
秦尘琰也被惊艳到了,不过他是有心理准备的,所以最先回神,走到叶蓁蓁的面前,笑眯眯赞叹道:“小蓁蓁,你真美!”
“不可能的……不可能!”叶絮月无法接受眼前看到的一切,她一把抓住叶蓁蓁,伸手要去撕她的脸皮,“你到底是谁?你根本不是叶蓁蓁!”
叶蓁蓁一把打开叶絮月伸来的手,冷冷地看着她:“够了,别再发疯了!”
叶絮月被她打的连退数步,被叶郝东一把扶住,盯着叶蓁蓁的脸,不住地低喃:“不可能的……你怎么变成这个这样了?”
叶蓁蓁淡淡地看了眼叶絮月,然后将视线落在那些女子身上,恢复浅淡的笑容:“这段时间我在尝试一些护肤的胭脂,本想着有些成效便在花想阁推出,没想到竟引起了误会。”
“原来是这样……”众人似是恍然大悟,看向叶絮月的目光更加改变了。
女子都是爱美的,尤其是当叶蓁蓁这么说的时候,立即有人出声问道:“叶六小姐,你的皮肤真的比之前好很多呢,到底是什么胭脂啊?”
叶蓁蓁故作神秘的一笑:“这个暂时保密,到时候还望各位小姐夫人多多捧场。”
“一定一定!”
“诸位店里去瞧瞧吧,今日浪费诸位的宝贵时间了,为表歉意,今日所有的东西全部半价!”叶蓁蓁拔高几分声音,笑着说道。
“叶六小姐果然大方!走,我们去瞧瞧!”有富贵小姐上前,先一步进了店,陆陆续续大家都进去了。
很快,围在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少,都去店里了。
叶蓁蓁淡淡地看了眼一脸颓然的叶絮月,什么也没说,招呼着客人进店了。
秦尘琰笑意不减,朝着叶絮月走去。
叶絮月见秦尘琰过来,连忙打起精神,正要解释什么时,却听他凉凉地道:“三小姐实在是好本事,可惜最后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叶絮月的心瞬间凉透,身子有些站不稳,深深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局真的是输得一败涂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说,还让叶蓁蓁美貌与名誉双收!
“把你妹妹带回去吧,最好看着她,别再让她出来惹事了。”秦尘琰看向叶郝东,说完这句话,转身去了隔壁的酒楼。
叶郝东见秦尘琰离开之后,转头看向叶絮月,叹了口气,道:“妹妹,我都让你不要和小妹作对了,她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她不再是任人欺凌的小妹了。”
叶絮月苦笑一声,没说话。
叶郝东叹息,扶着叶絮月上了马车,驶回相国公府。
酒楼雅间中,一盘棋局正进入焦灼的时期,双方厮杀看似无形,可空气里针锋相对之意,却是令人后脊发寒。
“你俩好生悠闲啊,一边下棋一边看戏!”秦尘琰用扇子扇了扇,似是想要散尽空气里的硝烟味。笑着走进来,直接在一旁的椅榻上坐下,二郎腿翘起。
秦策面无表情,视线依旧定在那黑白纵横的棋局上,手里的白子,迟迟不落。
华之谦也不着急,温润的笑意噙在唇角,端起一杯茶慢慢地抿了一口。
“现在是白子走吗?”秦尘琰见二人似是停住了,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眼前的棋局,眼观鼻,鼻观心,然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华之谦。
秦策冷笑一声,扔掉了手中的白子,抬头看向华之谦,淡漠道:“你赢了,说吧,想要什么?”
“承让了。”华之谦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黑子,然后抬头看着秦策,“上回说的,助我回东华。”
“就这个?”秦策语调清冷,语中带着明显的不信。
华之谦笑着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多余的意思,淡淡道:“只是这个。”
“好,应你。”秦策说完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