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错了吗?他们不是兄妹吗?”有百姓反应不过来,问身边的人。
“有什么稀奇的,大户人家尽是糟粕之事,还不如我们小老百姓纯粹干净!”有人鄙夷道。
“可不是?太丢人了!亲兄妹竟然……”
耳边听着那些难听的话语,叶蓁蓁心中一片冰冷,她不是对叶絮月寒心,而是对身边之人的背叛感到心冷。
这张纸是在她的房间里找到的,而她的房间,只有沐槿和丽月可以进去。
这段时间她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对身边人的管束和改变未曾留意,没想到竟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这句诗虽然夸赞的是女子,可若是一个男子写给女子,多多少少都会带着一点别样的色彩。如今结合她的一些传言,尽管耸人听闻,然而更多的人会选择宁可信其有。
叶絮月这次也算是长了脑子了,竟然将计划想的这么彻底,倒也可以算是环环相扣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叶絮月笑容自得,眼睛里满是胜利者的骄傲,似是已经给她扣上了一切恶心的污名。
叶蓁蓁的唇角一丝笑容逐渐覆上眼底,直视着叶絮月,眨了眨眼睛,有些委屈地道:“三姐姐,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何非要毁了我才罢休呢?”
叶絮月一愣,对她的态度改变似是没反应过来:“你干嘛?别装可怜!”
“我知道你喜欢琰世子,也尽量在世子面前说你的好话,可是他就是对你没感觉啊!”叶蓁蓁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叶絮月的心事,然后走到秦尘琰的面前,看着他说,“世子,你告诉三姐姐,我是不是经常夸她?”
秦尘琰眉头微微扬起,一抹兴致盎然覆上唇角:“你夸的太没边了,本世子根本听不下去!”
“好吧,看来还是我的错了。”叶蓁蓁白了一眼秦尘琰,然后看向一脸气愤的叶絮月,“三姐姐,你今日所说的一切,我可以不计较。至于与大哥之间,我希望你能给我们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叶絮月回神,迎上叶蓁蓁的眼神,“你们敢做不敢当吗?”
“大哥的为人,想必认识他的人都知道……”
叶絮月冷声一笑,打断道:“大哥的为人我们自然知道,可你就不一定了!叶蓁蓁,人前你摆出一副冰清玉洁,高贵大方的模样,可私底下呢?简直……我都不好意思说。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你到底生了什么病,你敢请大夫来瞧一瞧吗?”
叶蓁蓁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叶絮月,然后瞥了眼一脸无辜的秦尘琰,差不多就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了。
“小妹不是得了风寒吗?”叶绍坤佯装听不懂的样子,一脸单纯地看向叶絮月,“难道三妹的意思是小妹莫不是得了什么隐疾?”
还隐疾,这一唱一和的,说的可真是委婉。
叶蓁蓁心中冷笑,看向叶絮月和叶绍坤,心思一动,配合他们摆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也罢,正好今日场合适宜,借题炒作一把也省了不少事情。
叶絮月将她的反应看得真切,心中暗自着急,就差直接将叶蓁蓁的面纱扯下,让世人瞧瞧她的恶心模样。回身看向秋菊,吩咐道:“来人,去将展大夫请过来。”
秋菊点了点头:“是。”说着离开了。
“好累啊,这出戏到底什么时候完啊?”秦尘琰突然嚷嚷了起来,一脸的不耐烦。
叶絮月忙上前,瞪了眼叶蓁蓁,道:“世子稍等,若是小妹承认,什么事都没了,也不会让世子等到现在。”
“没听到世子喊累吗?还不搬两张椅子过来!”叶绍坤也是准备将这场戏唱到底了,转身对下人吩咐。
下人闻言,连忙匆匆去了最近的店铺,搬出来两张椅子和一张方几,紧接着还有人撑起了大伞,奉上了茶点。
秦尘琰的脸色好了几分,在椅子上慵懒地坐下,端起茶抿了一口。
叶绍坤面露笑意,走了过去,打算在另一张椅子坐下。
“绍坤兄还是站会儿吧。”秦尘琰清淡淡的一句话,便让叶绍坤入座的动作僵在了半空,坐也不是,起也不是。
秦尘琰偏头,见叶绍坤尴尬地迟疑在那里,微微惊讶,道:“莫不是绍坤兄身子不便,要人扶一把?”
“不必了!”叶绍坤眉头一皱,迅速起身,拂袖站在一旁。
秦尘琰笑意微深,目光看向叶蓁蓁,朝着招手:“小蓁蓁,过来坐,那边太阳晒人呢!”
叶蓁蓁扬眉,瞥了眼一脸黑沉的叶绍坤和叶絮月,顿时笑了,朝着秦尘琰走去,很是淡然地坐了下来。
“来,喝杯茶,虽然比不得家里的,但尚能入口。”秦尘琰将一杯茶递到叶蓁蓁的面前,忽然想起什么,恍然道,“算了,你带着面纱喝不了,本世子代劳好了!”说完将她的那杯也喝了。
两个人坐在伞下,时而聊两句,时而笑,似乎完全看不到任何人。
叶絮月的眼睛瞪得就快掉出来了,手指掐进掌心,愈发觉得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正确了。叶蓁蓁根本就是一个小贱人,贱的不能再贱了,她一定将她踩下去,让她永远不得翻身!
叶蓁蓁神色不动,在叶絮月怨毒如刀的目光下坦然极了,她看向秦尘琰,凑近一些身子,压低声音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今天的事情?”
秦尘琰闻言,唇角的笑汇入眼底,也低声道:“也不至于,只是知道今日不会那么平静。叶絮月这一回,可算是有点脑子了。”
“难道不是你给了她假消息?”叶蓁蓁问。否则叶絮月怎么可能认定她的脸是因为隐疾而带着面纱?
秦尘琰不置可否,很善意的提醒:“小蓁蓁,今日亮出真容,是最好的时机,难不成你要一辈子带着这块破布?”
破布?叶蓁蓁不想跟他说话了。她先再等一等,看看叶絮月还会折腾出什么花样。
很快,秋菊便带来了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头发和胡须都见白了,手里提着一个药箱,看来便是那展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