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秦冽却不回答她的问题,转身又要离开。
看着自己的救命稻草就要走了,楼如瑾脑子一热,一咬牙,一句话脱口而出:“不就是结婚吗?我答应你!”
房间内陡然安静下来,秦冽的动作停止了。
楼如瑾的心脏怦怦乱跳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她终于放开了拉着秦冽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天呢,她在做什么?
为了一个渣男,把自己的后半生许出去了吗?
楼如瑾忽然就后悔了,正要说话,秦冽却转过头来,眼眸深邃地盯着她,眼底的幽光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他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你自己答应的。”
那一瞬间,楼如瑾只觉得秦冽身上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她下意识就点了点头,想要反悔的话被他的目光逼了回去。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直接让楼如瑾整个人都呆滞了。
秦冽从房门口离开,转身去阳台打了个电话,不到五分钟,一个楼如瑾从来没有见过的,穿着黑色管家服的中年男人就敲门进来,端着相机在她面前拍了两张照片,然后在楼如瑾呆滞的目光中对秦冽一鞠躬,转身走了。
这一切发生的又快又突然,等楼如瑾反应过来,红色的结婚证书就败在了她的面前,那名去而复返的管家笑眯眯地看着她,将一支钢笔递到她面前,恭敬道:“秦夫人,请您签字,签字后,这份结婚证书就合法了。”
楼如瑾满脸问号,下意识就接住了笔,却没有签字,而是抬头茫然地看着秦冽。
见她迟疑,秦冽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反悔了?”
他态度淡漠,似乎是已经预料到了楼如瑾的反悔。
那表情刺目,一下子就刺激到了楼如瑾,她脑子一热,俯身就在证书上签了字。
不就是结婚吗!有什么大不了……等一下,她签字了?!
楼如瑾震惊地看着自己手底下的证书,想要将上面的字擦掉的时候,那管家却快速伸手将证书收了起来,低声恭敬道:“秦少,少夫人,新婚快乐,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着,带着证书转身走了。
楼如瑾呆滞地看着管家离开,良久之后,才想起来回头看秦冽的表情,却见秦冽淡淡地站在窗边,仍旧背对着她,看着窗外的玫瑰园。
她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正要质问,秦冽却忽然道:“难道你想让这场订婚变成秦行纶跟楼可馨的订婚?”
临时取消婚礼,楼家跟秦家是丢不起这个面子的,如果楼如瑾不想嫁给秦行纶的话,那举行订婚的只能是这两个人了。
想到这里,楼如瑾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她沉默了片刻,最后毅然下定了决心:“你去换衣服吧,订婚仪式半个小时后举行。”
似乎已经预料到楼如瑾会这么说,秦冽冰冷的眼底泛起一丝笑意,似乎像是蓄谋已久的阴谋终于得逞,然而这丝笑意消失的很快,在他转身之后,就完全看不见了。
“在这里等我。”秦冽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去换衣服了。
秦冽走后,楼如瑾却忽然低下头,脸埋在双臂间,低声哭了起来。
好好的订婚宴,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楼如瑾自己默默哭了一会儿,情绪好了很多,抬起头来,却发现自己妆容已经哭花了,她自己抽出纸巾擦了擦,便准备去化妆间补妆。
就算男友陪伴了自己,就算现在的未婚夫是她用莫名的条件交换出来的,她也要美美的出现在订婚宴上,绝对不能让别人看了她的笑话!
楼如瑾打开房门,正打算往外走,目光却一下撞到门外人的眼中。
秦行纶还穿着那身白色的新郎服,举着手站在门口,显然是打算敲门。
楼如瑾一愣,立刻后退一步,想要将门关上。
但秦行纶的反应却更快,他快速将自己的一根腿插入门缝中,硬是将门挤开,走了进来:“如瑾,你听我解释。”
“解释?”这是楼如瑾听到的最好笑的两个字了,惹得她一下子就笑出声来:“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解释楼可馨只是晕倒了,你刚才只是在给她做人工呼吸?还是你被鬼附身,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楼如瑾向来牙尖嘴利,听到她的话,秦行纶不由皱眉,道:“你冷静点,我这样做是有苦衷的。”
天底下的渣男都说自己有苦衷,楼如瑾冷冷站在旁边,道:“我不想听你的苦衷,从今天开始,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是我爸爸为我举办的订婚宴,麻烦你出去。”
“楼如瑾!”面对楼如瑾的极端抵触,秦行纶终于不耐烦起来,他烦躁地低吼一声,往前一步,猛地推了楼如瑾一把。
楼如瑾身穿累赘的婚纱,毫无防备就往后跌去,她尖叫一声,摔倒在了沙发上。
秦行纶却没有放过她,俯身扼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他。
从前温润的男人眼底泛起阴暗,他眼神阴兀,紧紧盯着楼如瑾,咬牙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任性?”
楼如瑾一下被秦行纶的表情吓到了,呼吸陡然顿住,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你是楼家的女儿,了不起的楼家千金,就能不把我秦行纶放在眼中了吗?”秦行纶冷冷一笑,眼中是从未见过的晦暗:“我说让你冷静,你没听到吗?!”
话语到了最后,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一句话吼得楼如瑾彻底呆住!
这……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秦行纶吗?
秦兴路却像是没有看到她的错愕,扼住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指下渐渐显出青痕,他咬着牙,带着愤恨道:“我忍你很久了。”
听到这句话,楼如瑾的瞳孔陡然放大,原来不光对她的感情是假的,这个男人所表现出来的温润也是假的!
这么多年了,他居然就这样欺骗了所有人!
一种恐惧从楼如瑾心底涌起,她颤抖着身子想要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