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红颜面含微笑的看着下面诸人,过了半响,又轻声道:“三日后,就将是我们与啸天武馆的争霸赛之日,到时我们笑颜堂上下,就要看各位的了。”
这话音刚落,石松身边的洪满却猛地扔下石锁,呼的站起身来向笑红颜用力的抱拳,瓮声瓮气道:“红姐放心,我们定当全力以赴,让那啸天武馆吃不了兜着走!”
这突然的举动和石锁砰然落地的震动,让正在迷惑这笑红颜的话是什么意思的石松,不由惊得浑身一抖。
旁边正在对打的两位,也不由停下了身形,双双抱拳,竟是一脸严肃的道:“红姐放心,我们义不容辞!”
“没问题!”
看来这两人对此战也是非常重视。
石松虽然不知道这争霸赛是什么意思,却只好也站起来,随着大家挥了挥拳,尴尬的笑了一笑。
“嗯,”笑红颜满意的笑着,轻轻站起身来,道:“那你们就继续吧,有任何需要,可以找沙管家,他自会帮你们打理。”
“多谢红姐!”几位又是应声道,石松也只好跟着抱了抱拳,心里却觉得自己好傻。
笑红颜又是微微一笑,扫看了大家一眼,目光似乎在石松身上多停留了半刻,却也没有再说话,转身间衣袖飘舞,雪纱曼起,笑红颜已是扭动曼妙身姿,慢慢的行了出去。
几人眼睛直直的看着笑红颜一行出了门,这才放下双拳,稳定心神,重新练习起来。
石松心中不由暗暗惊奇,这笑红颜当真一股妖媚之气,难以抵挡,真不知其何以竟能修出此等风骨。
那纤体、腰身、妖骨、魅风,具是曼妙到极致。玉面含春,美目多情,处处都散发着夺人心魄的风姿,粉唇轻轻一笑,便似一股柔意直抵人的心窝。
就连那举步投足之间,竟也是一股蚀魂魅力,当真让人暗自心神迷醉,低回不已。
石松心下惊叹,竟致怀疑这笑红颜,是否修习了什么增加妖媚之气的法子,否则哪能有如此勾人心魄般的魅力。
“这个,什么争霸赛是什么意思?”回过神来后,石松终于瞅得机会,问道身边的洪满。
“争霸赛啊,就是争霸赛嘛!”洪满瓮里瓮气的回道。
很是没头没绪的一句话。
好在这洪满虽是心有不快,却终究是直爽话多之人,几句之下,石松也便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这雁回城中的高端搏击馆,近年来一直就是两家在竞争,一家就是石松所在的笑颜堂,另一家则是啸天武馆。
笑颜堂与啸天武馆两家搏击馆,每年都会进行一场争霸赛。
这争霸赛台面上说是什么龙虎相争,雁回城盛事,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暗地里却是两家武馆实力的针锋对麦芒的大较量,决出谁是雁回霸主。
道是争霸赛,其实就是两家搏击馆的一年一度的刺刀见红的大决战。
所以每次争霸赛,两家搏击馆都是精英尽出,竞争异常激烈,场面也是精彩纷呈,吸引大量民众竞相观看,所以也很快便成了雁回城中一年一度的大盛事。
像笑颜堂这卫冲、共山、藏里寻、洪满等“四大堂主”,平时的表演、娱乐性的搏击赛很少参加,一年苦练,这争霸赛也是他们主要目标之一。
因为,这争霸赛打得好,压过了对手,那这笑颜堂的名号就会更响亮,雄踞雁回城霸主地位,对笑颜堂平时的人气、客流、收入等诸方面,具是大有裨益。
笑颜堂对此很重视,对“四大堂主”也是照顾有加,若非不得已,也不会安排他们进行普通的比赛。而在平时生活、日常开销、薪金等方面更是毫不吝啬,比之普通的武者可算得上时相当优越了。
所以,随着这今年的争霸赛日益临近,几位“堂主”却也是不敢怠慢,日夜苦练,确保笑颜堂再次称霸雁回城。
“哦,这样啊……”石松回应着,心中这才明了,怪不得这“四大堂主”这几日天天在此演武室苦练呢,原来都是这争霸赛所致。
石松若有所思,不由站起身,慢慢向外走去。
“……不过,这私底下,咱们跟那啸天武馆可是积怨颇深啊……”洪满犹自充满兴致的讲道,可以一回头,却发现石松早就不知哪儿去了,整了半天却是在自言自语。
洪满不由翻了一个白眼。
石松走出了演武室,沉思间,忽的对这啸天武馆产生了兴趣,倒想去探看一番。
定下了主意,石松便转身向笑颜堂外走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四处看着,似是寻找着什么,终于,在过了几条街道之后,石松在一个气势雄浑的大院门前停了下来。
那大院正门两面阔大的朱漆木门,大门两侧分别龙飞凤舞的题有一行大字,仔细一看,却分别是:“雁回神针,仰马啸天!”
大门顶端威悬一副鎏金楠木匾额,同样题有几个苍虬大字:“啸天武馆”,气势雄浑,让人不由的肃然起敬。
此处,却正是那雁回城第一武馆,啸天武馆。
石松看着门前这龙飞凤舞、字意凝练的楹联,顿有一种苍虬劲然之感,字里行间一股雄浑豪放的霸然气概跃然而出。
相比之下,笑颜堂门前的那副楹联:“玉石道上皆玉石,笑颜堂中尽笑颜”,其风格是委丽婉约之中暗含傲气,而眼前的这幅楹联,却是雄浑俱露,霸气尽显,风格当真是截然不同。
站在大院门外,隔着影墙,石松可以听到院内那激越呼啸的猛喝声,显然是武馆学徒们正在操练。
“一元合掌!”一声劲气与威严十足的猛喝,显是一教头的声音。
“嚯!”一阵齐齐的吼声,随之一阵“轰!哗!”的摆步擦掌声,定是那排列整齐的学徒们按照教头的口令做出动作,听来都颇有气势。
“两仪平胸!”教头继续喝令道。
“嚯!喝!”学徒们又是两声齐声呐喊,整齐划一的做出动作,声响轰然。
“旋转乾坤,守中如一!”
“嚯嚯!”
“朝天显路,按地有门!”
石松听着这充满气劲的吼声,不由也是气血沸腾,想起了自己在山门中进行筑基强体修炼时的情形,也是热火朝天,豪气干云。
石松大感兴趣,便径直向院门里迈步跨去,想要看个究竟。
“这位……公子,所为何事?”一个礼貌的声音传来。
刚跨进大门,石松就被两个守院人礼貌的拦了下来。
“呃,我看看!”石松实话实说。
“这个……”其中一个守院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石松,却猛然目光一紧。
“喝,原来是笑颜堂的人,不知来我啸天武馆是想看什么啊?”那人说话间,声音竟忽然高了几个阶位,语气间却尽是阴阳怪气,不善之意尽显。
一声吆喝之下,院里的呼喝声也突然静了下来。
石松心中一惊,这人怎么知道自己是笑颜堂的人的?顺那人的目光一看,恍然明白,自己那白银腰牌还悬在腰上呢。
“感情这笑颜堂的白银腰牌,很出名啊,竟然让人一眼就认了出来。”石松不由一皱眉头。
笑颜堂和啸天武馆的搏击馆虽是有竞争,可是不至于这底下的所有人都这么有敌意吧?
石松心中有些不解,只觉的有些麻烦,便道:“不要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
还没说完,那人却直接打断石松,一嗓子怪气的扬声道:“知道你没别的意思,就是来踢馆的是吧?”
话语中拖着长长的调子,那守院人显然是认定这石松来者不善,不过看那守院人狡黠的眼神,即使石松真的没啥意思,那人也一定给他加点意思。
那守院人这阴阳怪气的一阵说道,石松顿时心生怒气,面露愠色,还未及说话,却见影墙后呼啦啦围来了一大群人,尽是短衫劲裤练武打扮。
显然方才那守院人的一声怪嗓子,把刚才那帮练武学徒都给吸引过来了。
涌来的人群当首一中年之人,定是那教头,一脸威严,横眉怒目,直接劲步跨上前来,喝声道:“怎么回事?”
“宽师傅,此人是笑颜堂的人,这般闯进来,显然是想来踢馆的!”那守院之人的一席猛煽乱火的话语,立刻把石松气的头顶冒烟。
“喂,你别乱说啊,谁来踢馆了?”石松心中气不过,只觉气的头皮有点发麻,不由张口驳道,心中愤懑至极:这斯怎么这么没有口德,乱盖帽子?
其实,那守院之人也是武馆学徒。
这帮血气方刚的学徒,天天苦练,跟苦行僧一般,谁不想整点事闹闹,日子中整点调味剂。
尤其是这笑颜堂跟啸天武馆,私底下更是怨恨颇深,这帮学徒见此机会,恨不得立刻让啸天武馆和笑颜堂来一阵群殴,那样才爽呢。
那守院人对教头夸张的一阵煽风点火,心中正暗暗直乐,觉得这下可有好戏了,清淡了这许多日子,总算要开荤了。
眼角瞄着猝不及防的石松,那守院人心中不禁暗暗得意,不自觉的“嗞溜”舔了一下舌头,双拳暗暗摩挲,似是迫不及待的,就等教头的一声令下了。
石松却也顾不上头顶冒烟,连忙抱拳向那宽教头正色道:“不要误会,在下只是偶然路过此地,久仰啸天武馆大名,特进来看看!”
石松尽量把话说的平和一点,孰料这话越说,那帮正被守院人挑拨的群情激愤的学徒们,却越是双眼冒火。
须知这啸天武馆虽是雁回城第一武馆,可是其搏击馆却常年被笑颜堂压制,暗地很是纠结。
这石松腰跨笑颜堂白银腰牌,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闯进来,似入无人之境,却还说什么“久仰啸天武馆大名”,内中的讥讽意味谁人听不出来?
即使石松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他们也仍然会给他加上这个意思。
那教头一听,也是心中有火,却是暗自强压着,当下一甩手道:“想看看是吧?好啊,看吧!”
说着,竟是甩手做出一幅请随意看的手势。
石松一时语滞,顿觉像是被闪了一下,又似是猛然一步踏空,身子一下没了屏障:这许多人围在这儿,闹成这种田地,他还如何看的下去。
心底冒火,头顶冒烟,石松可不是想来闹事的,也实在不想再如此这般纠缠下去,当下也没好气的抱拳道:“不必了,就不打搅了,告辞!”
言罢,直接转身迈出啸天武馆,负手跨步而去。
走出许久,石松仍是呼气瞪眼,直觉晦气,不时回头朝着那武馆大门龇牙咧嘴,挥舞拳头。
“师傅!”
看石松就这么走了,包括那守院人之内的许多学徒不由愤愤的喊了起来,显然心下很是不甘,这到手的荤菜咋能就这么跑了?
“嗯?”那教头肃然厉喝,“干什么、干什么?一个个的,别净想惹事,回去!继续给我练!”说着用力的一挥手。
其实教头心中又如何甘心,只是总馆主近日特别强调,“决战之日临近,正是敏感之时,切不得惹事生非!”他也是无奈,也只好就此作罢。
那帮学徒立刻像蔫了的茄子一样,耷拉下脑袋,纷纷回去院内。
那煽风点火的守院人,见这火愣没煽起来,也是如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身子又站回门边。
“三步乘轿,弓步神通!”又是那教头的一声猛喝,似乎要将心中的怨气,都发泄到这帮学徒身上一般。
“……嚯……哈……”学徒们的声音却是一片低沉,没精打采。
“没吃饱饭啊?蔫茄子啊?”那那教头怒骂道,“再来!”
“……嚯……哈……”学徒们的声音大了一些,也变得整齐了。
“大点声!午饭还想不想吃啊?”那教头更怒了。
“嚯!哈!”饭的问题事关甚大,学徒们的终于是再次精神大振,雄吼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