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妾身冤枉啊!”不得不住手的窦箫岚双眼含泪的望向年赋余,却没有跪下,不死心的极力辩驳,“一定是四丫头加害妾身的,一定是她!”
那娃娃明明是她让那几个贱人放到四丫头那个小贱种屋子里的,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到了她的屋子里,除了是那个贱种栽赃,还能是谁?!
“哼,攀咬管家不成,你又开始攀咬玥儿!”年赋余冷哼,看着窦箫岚毫无悔意,还那么颐指气使的嚣张,他真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府内上下,谁不知道你漪澜轩戒备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玥儿在府上更是连个心腹都没有,你倒是给老夫解释解释,玥儿她如何能进你的屋子,还把这东西塞进你的屋子?!”
原来他还以为这个贱妇是怕坏事做多了,会遭到其它妾侍的报复,才弄了那么多护卫奴才把一个漪澜轩守的密不透风,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她心里有鬼,屋中藏奸!
经年赋余一说,倒还真是提醒了窦箫岚,窦箫岚自然比谁都清楚,自己的院子防御有过严格,而年玥在府内有几斤几两,有没有心腹,她这个一手养她的主母当然更是再清楚不过,令她终于恍然大悟,“妾身知道,妾身知道是谁了!”
除了那几个贱人,还没有人进过她的漪澜轩。
没想到她让她们办事,她们却敢倒打一耙,这些贱人!
“如果夫人一定要攀咬谁,那就拿出点证据。”年赋余有点不耐烦了,他对这个荡.妇已经完全丧失了耐心。
看到年赋余恶狠狠的样子,窦箫岚心知他是真的动了怒,毕竟巫蛊诅咒一事非同小可,就算被捅到了皇后那里,皇后也无法为她多做辩驳,太子更是鞭长莫及,为今之计,她只有和盘托出,以求自保。
权衡再三,窦箫岚一咬牙,心一横,便将昨晚的始末娓娓说道:“老爷,你要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没有要害您啊!妾身承认,昨晚四丫头与人苟合一事,是妾身一手做的!这娃娃本来是妾身让三姨娘放到四丫头那屋子里的,可没想到三姨娘那个贱人居然反咬妾身一口,还把上面的生辰八字改成了老爷您的,妾身说的句句属实,妾身实在是气极了,所以才这么做的,还请老爷为妾身做主啊!”
年赋余没想到事到临头了,窦箫岚这荡.妇自己行为不检点居然可笑去陷害玥儿与人有染,现在又要无故攀咬三姨娘,怒火滔天的拍案而起,“窦箫岚,老夫真是受够你了!”
喝罢,大手一挥,“来人,行家法!”
管家应了一声,便没有再向昨夜那般劝说,下去叫人动用家法。
这大夫人是不能死,但是凭这个巫蛊,就能打她个半死。
即便她说的或许是真的,老爷也不会放过这个名正言顺打她的机会。
一听动用家法,窦箫岚差点吓的脸色惨白,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年赋余,“老爷你,你真的要对妾身用家法?!”
年赋余毫不理会她,对着拿来鞭子的小厮道:“夫人无德,逆天悖道,竟在府内行巫蛊之术,诅咒丈夫,按家法国法,当抽一百鞭子!”
看到年赋余一脸没有在开玩笑的样子,居然下令要抽自己一百鞭子,窦箫岚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她可是窦家的嫡女,金枝玉叶,从小被父母如珠如宝般的捧到大,连被大声斥责过都没有,何曾挨过打?
何况,那可是一百鞭子,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老爷,您可不能打夫人啊,夫人真的是被冤枉的啊!”看到窦箫岚吓得不轻,身边的婆子赶紧跪地求饶。
年赋余厌恶的瞪了一眼这个从窦家带来的赵婆子,冷哼,“动手!”
“年赋余你这个混蛋,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让皇后废了你!”见年赋余铁了心要打自己,窦箫岚也无所顾忌了,鄙夷的看着年赋余,嘲讽的声音尖锐极了,“你现在位子爬高了,是不是就忘了,你就是靠我们窦家起家,一个吃软饭的窝囊废!”
被骂的这么难听,年赋余当即脸色一沉,指着那些拿着鞭子的小厮大喝,“把这个疯婆子吊起来,打死,打死!”
三四个身材魁梧的小厮都是年赋余外院培养的心腹,自然对年赋余的话言听计从,就算窦箫岚喊破了喉咙威胁他们,他们也毫不理会,一下子,就把窦箫岚捆成了粽子。
那赵婆子见状,老泪纵横的大喊,“老爷饶了夫人吧,饶了夫人吧!”
年赋余半个字都听不进去,挥手示意小厮把窦箫岚拖下去行刑,“快拉下去,省得碍了老夫的眼!”
“年赋余你这个王八蛋,白眼狼,狼心狗肺的……唔唔……。”发钗松散掉落,发髻乱了一头,两眼充血的窦箫岚哪里还有平日那般高高在上的样子,简直就像市井疯妇一样大喊大叫,可没喊几嗓子,就被小厮的一团破布塞的再也说不出了话。
赵婆子见到现在说什么都是不管用了,当即站起了身,“老爷,您真的冤枉了夫人,是奴婢,一切都是奴婢做的!那行蛊的布偶是奴婢做的,嫁祸溱王妃,也是奴婢做的!”
“大胆刁奴!你不过一个奴才,要是无人授意,你敢这么做?!”都撕破脸到了这个份上,年赋余岂会放过这个惩治窦箫岚的机会,自然毫不犹豫的质疑赵婆子。
“奴婢句句属实!二小姐与五小姐都是老奴一手带大的,老奴何曾见过她们受过跪祠堂这样的委屈?夫人又怎么难受的茶饭不思!”说到此处,赵婆子满眼含恨,咬牙切齿道:“要不是溱王妃那个小贱人从中作梗,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奴婢恨她,恨不得弄死她!所以便一不做二不休,伙同玉漱堂前管事陈婆子家的儿子,陷害溱王妃!而那个布娃娃,只是因为奴婢忘了塞进溱王妃房里,一时情急,便藏在了夫人屋子里,谁知道一步错,步步错!”
听赵婆子说的如此条理清晰分明,年赋余也半点不当一回事,反而转移话题,一个劲儿的拍手称好,“好一个忠心的奴才,窦家真是教导有方,老夫真是佩服,佩服呐!”
“老爷,奴婢都是实话实话啊!”赵婆子极力辩驳。
年赋余却是半个字也不想听了,大手厌烦的朝小厮们一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
话未说完,被进来传报的管家打了断,“老爷!”
见管家脸色不好,制止的眼色还撇向捆绑窦箫岚的小厮,年赋余眸光一凛,挥手示意管家上前,“过来说话。”
管家应了一声,躬身小跑到了年赋余身侧,附耳在年赋余身边小声说道:“是太子密令,让老爷您今儿个晚上前往五里坡凉亭,商议关于今天早朝,皇上突然解.禁二皇子秦卿一事……。”
听言,年赋余沉吟,微微眯起了眼睛。
今天早朝之事他也十分的震惊,本还以为皇上早就对二皇子失望透顶,二皇子秦卿绝对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没想到。
以他对皇上多疑性格的了解,如果没算错的话,应该是因为前几日,自己的门生大臣以及太子.党夜聚万花楼一事。
看来,皇帝果然对自己起了疑心。
如果这些大臣像平日一样是分散的,是没有多少交集的,皇帝倒还一时看不出什么,可他们都聚集到了一起,这让皇帝怎么不疑心,自己早就已经和太子勾结在了一起?
皇帝向来就不看好太子,现在太子又与他这样的朝堂砥柱成了同道中人,皇帝必定自此产生了危机感,从而会想尽办法削弱太子,如果太子真的有反意,拔除时,才不会伤到国之根本。
制衡削弱太子最好的方法,无疑于找到足以与太子匹敌的对手。
放眼现在能成事的皇子们,除了二皇子秦卿,和五皇子秦铮,其它皇子都还年幼,没有任何可抗衡的实力,溱王虽有实力,却已经成了痴傻的废人,根本再无制衡太子的可能。
偏偏,五皇子秦铮又是个无所事事的纨绔不羁之人,那么人选,也只能落到二皇子秦卿的身上了。
“老爷,您看……。”管家的视线有意无意的往身后被捆绑的窦箫岚身上瞟,他跟了年赋余多年,朝.政之事自然耳濡目染,他自然也联想到了二皇子一事的关联必与老爷脱不了干系,而此次太子明着说是商议,实则是要指责老爷的管理手下人不当。
如果此时老爷再对夫人有些什么,难免不会让那位太子爷多心和更多的不满。
年赋余懂得管家眼神中的提醒,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怒火憎恨直往自己肚子里咽,冲着那些小厮大手一挥,目光森冷的落在赵婆子的身上,“你这刁奴既然已经供认不讳,自然夫人是清白的,来人,把这刁奴拖下去,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