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从影卫们看到随后冲上来的自家王爷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吓得就赶紧把冤枉的眼睛垂了下去,心里再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冲过来的秦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把将水玉紧紧的搂进了怀里,就像个丢了心爱之物的孩子,脸上是那样的慌张不安,惶恐忐忑,即便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也毫不想掩饰自己激动的情绪,“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水玉似乎没有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愣了一下,然后张嘴就要解释,“我只是……唔……。”
没等她把话讲清楚,秦放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擒住了她的红唇,疯狂而激烈的吻了起来,带着摧毁,而又想立刻生吞活剥掉她的力量。
众人没想到溱王突然来了这样一个明晃晃的豪放举动,顿时呆了一下,等回神过来后,看到两人那副吻得激烈火热的旖旎场面,即便呆在这的都是男人,也有不少人都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在这里的,诸多的小兵和影卫,都还是二十几岁三十几岁的单身汉子,以前都在战场征讨好些年,所以一直都没娶亲,影卫就更甚,他们就是见不得光的影子,这一辈子都没可能娶妻生子。
你说,这样火辣辣大刺刺的激吻场面,一个个的能不脸红心跳,能不羞赧的别过头去么?
唯独司马流云和温子若这两个臭不要脸的,偏偏还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居然还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了起来。
司马流云摸着下巴,一脸高深莫测的望着正在热吻的两个人,“唔……角度差了一点,溱王,你再往左一点,脖子再歪一点,嗯,这就对了嘛。”
温子若是伸长了脖子,脸几乎都要贴到正在接吻的两人中间去了,眼睛死死的盯在两人想接的双唇上,眼珠子差点都要掉了出来,“哎呀呀,王爷会不会亲亲啊您?”
这本来水玉是懵的状态,被这两个臭不要脸的一通搅合,这想不回神也难,而她一向都是个面皮薄的,尤其是在这方面,再说了,现在可是光天化日的公然接吻呐,接吻!
水玉的脸当时就通红一片,连耳垂都粉红粉红的,也不知道是羞的,是气的,还是因为窘迫才红的,总之,露在衣服外面的地方,该红透了的全都红透了,紧接着就是对秦放一阵猛烈的推搡。
这要是放在平时啊,就这样着急上火的场面,哪怕就是自家媳妇儿要把自己给一刀宰了,咱溱王殿下还是该怎么霸道无耻,还就怎么霸道无耻,就算有外人看见了,那特娘的又怎样?
可偏偏听到司马和温子若这两个臭不要脸的一通白话讲解,他怎么再大的Y火,也给瞬间被这俩混蛋搅和没了呢?
什么叫搅屎棍,这特娘的就是搅屎棍!
没等水玉挣扎两下,秦放也自动放开了对方,一放开媳妇儿以后,当即就凌空对左右各站着的两个人,一人一脚,半点也不浪费,“都给老子滚蛋——”
两个臭不要脸的在武功上都不是咱溱王殿下的对手,咱溱王殿下这无影脚一出,俩人当时就飞了出去,在明晃晃的冬季夜空下,划过一道闪闪亮的抛物线。
不过,咱溱王殿下是踢犊子给踢爽了,完全就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给抛诸脑后了。
水玉这么一人精儿,哪里会发现不了?
这不,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望着咱溱王殿下的那双傲人大长腿上么……
踢飞两个碍事儿的混球以后,还没吃饱喝足的溱王殿下又开始恬不知耻了。
鉴定完毕碍事儿者确实飞远了以后,秦放扭头就对自己媳妇儿立刻换上了一张风情万种的脸,那迷离的小眼神儿,那娇嗲嗲的声儿,“玉儿……。”
这分明就是那什么求什么爱的表现么……
水玉也对他笑,笑的那叫一个惊艳四座,“王爷……。”
边说着,一只香软无骨的柔荑,就搭在了他正拽着她另一只手腕上的大手,指尖充满极尽蛊惑的在他手背上花了一个圈儿。
当时咱溱王殿下双腿就软了,某个地方却那啥了,被自家媳妇儿触到的手背就好像被一丝丝儿的电流触碰到了一样,酥麻麻的,当他激动的不能自已的正想把另一只狼爪子搭上去的时候,自己媳妇儿却趁他酥.软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大翻脸,那小手毫不费吹灰之力的一把推开了他的那只狼爪子,脸一垮,身一转,甩袖就这样走了——
溱王殿下硬是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整个人完全懵掉了,都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柔情万种的,怎么突然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的时候,那往自己媳妇儿高冷的背影望去时,眼睛却被媳妇儿身上的一件东西把视线全给吸了过去。
当即他眼睛里就燃起了两簇不小的火苗,人,也跟着冲了上去,还是极速加了身法的,“你给我站住!”
水玉当然是听见了的,但是并没有打算要停下脚步的意思,因为她现在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她几乎都没有想过,这个男人的双脚居然是好的,根本就没有残废,是根本一直在骗她,一直!
解毒之前,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但也并不可否认,而解毒之后,她现在几乎是肯定,这个混蛋根本一直都在装可怜,双脚根本就已经好了!
亏她恨他怨他的同时,却又是那样苦恼的心疼他,亏她上次遭受刺客伏击时,她是那样的为他担惊受怕,亏她上次掉进湖中时,明明可以自己游走,却因为知道他腿废了不能划水,是那样拼了性命的去救他——
哈,结果呢?她却从头到尾,都被他当猴儿一样耍了个透!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现在看来,果然半点不错,就算再多年过去,他溱王,他秦放,仍旧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烂透了的混帐东西!
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委屈,没人经历过她那样内心的强烈挣扎,剧烈的拉扯,谁也不会明白,她有多么的痛,有多么的苦,有多么的涩。
然而呢?她依然被她的痛苦根源,又彻头彻尾的戏耍了一遍!
她的心是肉做的,不是泥,更不是石头,这颗心很脆弱,很柔弱的,他究竟知不知道?
她是人,不是神,她会痛,会气,会委屈,会伤心欲绝的,他究竟明不明白!
秦放得见自己的呼喊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那女人不但不乖乖的听话停下来,反倒还走的比刚才快了许多,这简直就是,就是造.反——
看着她脚步匆匆走在前头,身上披着的那件极其刺目的银狐大氅,秦放眼睛里燃烧的火焰几乎都要喷了出来,巴不得就把那大氅瞬间给烧成了灰烬才是最好,“该死的女人!”
他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脚下再一动,内力再次催动,身法再次使用,眨眼的下一瞬,人就已经到了她的身前。
“看我怎么跟你算账!”赤红着眼睛,咬牙大骂一声,秦放立刻把人扛到了肩上,极尽山匪的强硬姿态,不顾对方的挣扎,雄赳赳气昂昂,外加几分嚣张几分杀气腾腾,扛着对方直奔南苑而去。
水玉自然是挣扎的,几乎是拳打脚踢,可扛着她的那人蛮劲太大,而且似乎内力和精神都相当充沛的样子,她那点子拳打脚踢对对方来讲,简直就跟小猫挠痒似地,哪怕就是每招每式都灌输了这两天好不容恢复的那点子内力,也根本毫不起作用!
诚然,两人毕竟身上都是带着伤的,这样一番拉拉扯扯拳打脚踢下,秦放身上的伤口很快就迸裂了开来,今儿刚换上的一件好不容易能完全体现他溱王本色丰神俊朗的象牙白袍,却很快又被染上了殷红的血迹,而同时水玉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很多的伤口都已经结痂生了粉色新肉了,可到底伤口太深的地方却并没有好的那么快,在她这样剧烈的挣扎下,不把自身的伤口撕裂,那根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放吃痛,再加上闻到她身上隐有鲜血的味道,顿时明白她是伤口撕裂了,这蓦地,心里的怒火就愈发不可遏止的节节攀升,一巴掌狠狠就打在了水玉的翘臀上,“再动一下试试!”
他就不懂了,为什么她总是对这个男人温柔,对那个男人似水,对他这个丈夫怎么就恁的狠心,不是冷言冷语,就是争锋相对拳打脚踢,他在她心里就算不是喜欢的位置,那也没必要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吧?这也太不公平!
最可气的是,闹归闹,使性子归使性子,可凡事总得有个度吧?伤别人倒还罢了,他可以不在乎,可她每回使性子,哪次又不是把她自己个儿给伤的不轻?
这一条两条,真是一条都不能原谅!
越来越火大的秦放,这驱使轻功奔向南苑的速度也就变得越发的急不可耐,转眼间的光景,便回到了南苑的主屋,袖手一挥,将主屋外室那张平素用膳的长桌上的一干饮茶喝酒的茶具扫到地上,将扛在肩上的人,狠狠的扔在了桌面上。
还在客堂内的白茶和桃枝还在等着消息,人都开始昏昏欲睡起来,这时却被主屋传来的瓷器摔碎声惊醒,两人对视一眼后,便不假思索的往主屋跑了过去。
刚到屋门前,白茶就已经不放心的先开口询问,“玉姑娘,可是出了什么……。”
“滚!”屋里边儿传来溱王的怒喝,紧接着,就是屋门被摔上的碰撞声。
白茶和桃枝骇了一大跳,忙倒退了一步,少顷,才拍着胸口,面面相觑。
“爷这次似乎真是恼了……。”白茶蹙了眉,略带忧心的目光在紧闭上的门扉上看了一眼。
桃枝着急的咬了咬唇,踮着脚尖想从窗缝里看进去,不过现在的窗户早就用厚实的窗纱糊的很严实,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那该怎么办呐,爷不会,不会打玉姑娘吧……。”
这果不其然,屋子里就开始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娇呼声。
桃枝听得分明,怒上心头,马上就要冲进去的架势,“诶,爷怎么能打女人呢,这也太不像个男人了吧!”
白茶赶紧拉住了桃枝,嗔了她一眼,脸颊浮起一丝怪异的红晕,“好了,赶紧走了,主子间的事情我们这些下人还是少搀为妙。”
桃枝不愿,不肯动,脚步还要往前跨,“可是玉姑娘似乎叫的很痛的样子,这样下去要是出了人命可怎么办!”
“哎呀,走了,姑娘不会有事儿的。”白茶用力将桃枝扯住,拼命的往外面拽。
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除了有那些刚刚被溱王扫在地上的茶酒杯子都摔碎的渣子以外,彼时,还多了许多被撕扯的破碎掉的衣物,其中,要属那件上好的银狐大氅最惨,被撕的都成了一团一团儿,就好像动物掉毛,掉的很厉害才会变成这样一般。
被摁在桌上动弹不得的水玉,现在完全就像一只被剥的干干净净,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一样,眼睛红红的水水的,正瞪着上方不肯撒手的大灰狼,“混蛋,放开我!”
很多女人大概不知道,其实她们在生气的时候,表情会很特别,也许特别的很有风情,也许特别的很生动可爱。
在此刻,居高临下正欺负着小白兔的大灰狼眼里,可怜的小白兔就是属于后者,而且不光是生动可爱,还特别的……秀色可餐。
大灰狼那怒火熊熊的眼神渐渐开始了质的变化,尤其是在被小白兔骂了之后,某处的东西,已经有悄然抬头的架势,大灰狼忍不住的眼放狼光,大手在小白兔的腰上掐了一把,“居然骂我,再骂一次试试?”
男人,是一种极富劣根性的玩意儿,而且天生就自带贱.骨,你也许娇滴滴的跟他撒个娇求个寵什么的,未必一定会管用,可你一旦骂了他,他那自带贱骨的劣根性就很容易被激发而出,他兴许不一定会生气,但他一定会兴奋和激动,那绝对是肯定的——
可怜我们的小白兔对男人这一介龌.蹉的生物并不是那样的熟知,且又是正在气头上,按照小白兔一贯强硬不肯服输的个性,当然不肯就这样的服软,不但不闭嘴,还真的大骂特骂起来,“你就是个不要脸的混球,骗子,王八蛋,卑鄙无耻下三滥!”
他眼里猎奇的目光更盛了,不怒反笑,笑的尤其邪恶,“好啊,骂的真好,真是太好了……。”
这边说着话,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爪子就已经把她的一只细腿圈在了他自己那结实的腰上,紧接着一个动作……
她花容失色的大叫一声,差点昏了过去。
毕竟以前再怎么,基本也会循序渐进,不会像现在一样,如此粗鲁……
看到她花容失色,小脸苍白且有冷汗沁出的样子,特别的楚楚动人招人怜,他确实也动了恻隐之心,想好好的,温柔的对待,可他忍不住兴奋和激动,根本就控制不住这份澎湃。
他闷哼一声,另一只摁在她香肩上的狼爪子不由的加紧了一些力道,好让正准备往后退避的她动弹不得,“玉儿……乖乖的别动……我会让你快乐的……。”
她挣扎不得,只得任由丧失理性的他予取予求,耳边听着他无耻的话,羞得全身都开始泛红,“混蛋……嗯……闭嘴……闭嘴……。”
诚然,她这次的骂词仍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倒让他越发的疯狂起来,令她几次险些晕死过去,只感觉自己头晕目眩,几乎都快忘了今夕是何夕。
很快,她开始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身子开始不再受自己的控制,随之迎合。
居高临下的大灰狼能把在自己身上人儿的每一个动作和姿态,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此美景,他自然一点也不会错过,登时,他体内的血液被沸腾到了极致,他甚至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燃烧了起来,再也经受不住如此画面的撩动,他激动的双手掐住了小白兔那魔鬼般的腰身,一把将小白兔整个人从桌面上捞了起来……
小白兔惊呼一声,于此同时,又害怕自己会掉下去,只得本能的将一双细腿自发的完全圈在了大灰狼的腰上,一双玉臂本来还想环上大灰狼的长颈上,不想,恶劣的大灰狼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动作很是厉害。
双臂根本就没有那个机会环上他的脖颈,无法,一时激动之下,她只能像快要溺水的人儿,一手一把揪住了他那不知是被雪水打湿还是汗湿的长发,一手扣住了他的肩膀,留着尖利的长指甲,深深在他肩膀上划下一道深浅不一的血痕。
在快乐的同时,有时,刺痛也会成为一种特别的调剂品,虽然大灰狼的头发和肩膀被小白兔抓的很疼很疼,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兴致,相反,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令他登时感受到了极致的舒爽,简直就是到了癫狂的地步。
这般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就好像是在旋转跳舞一样,那样的极尽旖旎淫.靡,又是那样的活色生香……一室的纵情火热,一.夜的疯狂缠绵。
在两人缠绵悱恻的时候,却是不知,这美好的背后,将要降临的风雨,已经渐渐在溱王府的上空,盘旋起了乌云。
此时,灯火阑珊的皇城之中,深宫大苑之内,摘月楼。
德福公公,正冒着越来越大的风雪,朝着琼楼玉宇般的玥儿楼而来,待到楼前,却是骤然停下了匆匆而来的步伐,驻足仰头,观望着一片银装素裹中的摘月琼楼。
作为一个能服侍两代君王的最大宦官,他自然有着过人的本事,是别人很多年都学不到的——揣度圣意。
所以他知道,此时此刻,在这座摘月楼里,他的主子正在做着别人所不能窥探,也不能打扰的事情,他此刻就算有再要紧的事情,也不可现在就贸然前去叨扰,伴君如伴虎,君王无情,说不定前一刻他还是前朝后宫之中,最耀武扬威的大太监,下一刻,恐怕就要成为午门之上,一条人头落地的刀下亡魂。
故而,他现在没有选择,只能等着,一直等着。
守卫在摘月楼前的几个小太监,都是很有眼力见儿的长歌人,见到德福公公在殿前站着,又是递上能遮挡风雪的雨伞,又是借着递伞的工夫,压低了声音,在德福公公的耳边,小声说着悄悄话儿。
“公公,已经两个时辰了……。”小太监眼睛里闪着饶有兴致的精光,话儿被说的意味深长,待说完后,又恢复了唯唯诺诺的样子,恭敬的弯腰垂首,往后退了下去。
德福公公满意的看了这个小太监一眼,嘴角牵动了一笑,似笑,却非笑,明暗莫辨的目光,又落在了眼前的玥儿琼楼上,“看来……是快了。”
摘月楼,建筑外表的设计,是江南的格调,雪白的墙,乌黑的瓦,还有满壁的爬上虎,蔷薇花,虽然在冬季里看不出什么,但仍然别有一番江南的韵味。
摘月楼跟宫内所有的殿宇都不一样,建筑风格不够富丽堂皇,也不够庄严典雅,跟皇宫内的其它殿宇,颇有格格不入的意味,偏偏宫里边儿的许多女人都知道,这座宫殿它并非是格格不入,而是在皇帝的心里,有着其他人,所完全不能比拟的特殊意义。
不知道曾经有多少受寵或不受寵的妃嫔,想要这座特别的摘月楼,可最终的下场,却是一个比一个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