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溱王有些不明所以,垂眸去看她,见她此般模样,不但没有此刻周遭的那些男人流露出垂涎之色,脸上反倒闪过一丝厌恶。
此时的年灵只觉得眼前一片雾色,连溱王此刻的模样都已经模糊的难以辨清,更遑论看清他此刻脸上所流露的厌恶之色了,她只一味的以为,她的王爷哥哥还是对自己寵溺而温柔的,所以她想对他撒娇,她要对他撒娇,还有……与昨夜与他共同登入云峰的快乐之感。
越是如是想,年灵就越是无法掌控住此刻内心的冲动,身子就像被煮沸的开水,滚烫的不像话,口干舌燥的令她恨不得喝掉全场所有的酒,但是比及那些能止渴的酒水,她更感兴趣的,是此刻抱着她的男人。
一旦y望无法掌控,就会如同脱缰的野马,再也不受她自己控制,一只滚烫的小手就已经忍受不住的往溱王的衣襟里钻,红唇忍不住的去吻溱王的脖颈,“王爷哥哥……我们回府好不好……灵儿想……灵儿想要王爷哥哥同灵儿……。”
秦放的身子细微的一僵,大手立刻拽住了年灵那只不规矩的小手手腕,狭长的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弧度,“不是王爷哥哥想拂了灵儿的美意,只是灵儿刚才也该是听到了,皇上可是金口玉言让王爷哥哥留下来招待贵客,所以……本王的好灵儿就且再忍一忍,可好?”
在这说话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绯唇离得年灵的耳朵极近,这一说话,唇中喷播出的气息,全都喷洒到了年灵的小脸上。
这让本来尚还存着些理智的年灵瞬间感觉到了理智土崩瓦解的感觉,原来理智让她答应下来的话根本就再也说不出了口,这让没了理智且心急火燎的她非常的想哭,想要亲近溱王的一双手都被溱王扼制了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王爷哥哥……王爷哥哥……。”全身都要烧起来的不舒服得不到解脱,年灵再也忍不住,嘤嘤的啜泣了起来,一双红唇不断的寻找着解渴的地方,不断的想要去亲吻溱王。
“来人!”溱王隐着眼底跳动的杀意,扭头对身后侯在一旁的端酒侍女低喝一声,“本王的灵侧妃喝醉了,好生扶下去,找个好些的厢殿让她歇歇!”
后面站了一排的侍女被溱王这突然起来的喝声吓了一跳,大部分都当即吓得腿软跪倒在了地上,哪里还听得进溱王的命令。
不过其中总有胆大,能上得了台面的侍女长,她们怕归怕,命令还是要听的,面上依然笑靥如花,强制镇定的走出了侍女群,朝溱王福身施礼,“是。”
两个侍女长回完这话,便上得前来。
莫说那些新进宫的小宫女,就连一直坐在溱王另一侧的年敏,都被溱王突如其来的怒喝声吓了一跳。
不过后来看到听到溱王是太过关切自己的妹妹才有些过了火,一颗提起的忐忑之心,这才安心的放进了肚子里。
也让本来想亲自陪同妹妹去歇息的年敏,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现在是皇上让溱王做起操持宴席的东道主,而堂堂一国溱王招待贵客时,身边却连一个妃子都没有,这未免太过于理不合,何况,转念又一想,现在何尝又不是她在贵妇世家里,端正自己即将成为溱王正妃的第一印象的大好机会?
况且,她们都是皇上的人,想来妹妹独自与侍女长去到宫里的客人厢殿里去歇一小会儿,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般左右权衡下,年敏完全放了心,反之,还温言先安慰起了溱王,“王爷,侍女长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宫女了,想来也不会让妹妹受了委屈的,您不用太过挂牵。”
听到年敏的这番安抚,溱王抿唇一笑,转过头去看她,寵溺的抬手一捏她的下巴,“敏敏果真懂事,本王有你这样的爱妃,真是本王的福气。”
“王爷……过誉了,都是妾身应当的。”年敏双颊一红,有些腼腆的低下了头,可无人发现她这一刻看似害羞的低垂螓首间,那面上恰到好处掩饰过去的得逞之色。
就这样,年灵被两个侍女长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带走了,虽然有点此般举动还是有些显眼,但很多人也都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抱着多大的兴趣就讪讪收回了视线。
毕竟在酒席上喝醉酒的事情多的不胜枚举,尤其是女子在酒席上,经常会出现诸如此类的事情。
不然,皇宫也就不会特意辟出一幢专门用来招待醉酒客人的寝殿厢房,来供客人使用了。
也正因为众人的不以为意,所以就生生的错过了,那两个侍女长在搀扶年灵离开的那一刻,与安静站在溱王一侧的丁管家擦身而过时,那不约而同的怪异笑容。
对面的云颐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对面的几人,悄悄拿胳膊肘捅了一下身侧的风,“风,本王已经看的都想吐了,可不可以早些回行馆?”
风不咸不淡,不急不速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云颐叫苦不迭。
在大溱就是有这样的风俗,主人宴请客人,若是主人都还没说要散,客人是不能主动说散就散的,如果客人提前离席,那就是不给主人家面子,甚至有甩脸子,看不起主人家的意思。
而这要是放在平民百姓家的筵席上来说,不过只是一件小事,两方说道说道也就不会生出多大的误会和嫌隙,可现在这宫宴,岂能同一而语?
何况,双方一个代表的是宴请的东道主大溱,一个是远道而来的贵客,祁国的摄政王。
倘若现在云颐这个祁国摄政王当真提前离席了,哪怕有再多的藉口,也只会让这些在场的,本来刚才就对他这个祁国摄政王的行径感到不满的大溱朝臣们愈加的反感。
诚然,这可不是他们远道而来的初衷——和大溱不合,甚至是和大溱搞纠纷。
虽然大溱经历了两场内战,已然元气大伤,不比从前,可他们的祁国,其实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大溱发生内战的时候,他们祁国还以为其余的晋国和溱国,都会和自己一样,趁机想要吞并大溱,给大溱来个致命外患。
打他们大祁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两国却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勾结在了一起,而他们要对付的对象更是并非大溱,而是趁大祁对大溱垂涎的时候,在背后同时给了他大祁暗中捅了一刀!
这简直就是典型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所以有了这一遭,虽然大祁并未受到太大的重创,但终究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尤其两面还环伺着晋国和溱国两个虎视眈眈的劲敌,故而在这个档口,他们大祁,已经万没有再去和大溱结下梁子的理由。
他们要做的,可不仅仅只是不与大溱交恶,如果可以,能与大溱甚至交好,才是最好。
云颐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知道自己此次前来大溱的最重目的,只是,他真的不想再看到对面溱王那恶心的家伙了嘛……
这厢没了年灵的在场,虽少了些说不出的旖旎美感,也少了些情.趣意味,不过好在溱王及敏侧妃本人自己不觉得,旁人也不会有什么可说,只是不得不令人生出一个奇怪的好奇心来——
这样长相一模一样,却性格完全迥异的两姊妹,这溱王,到底更看重谁呢?
此念不是一个两个如是想,而是许多人都这般的想,尤其,是那些仰慕溱王却求而不得的千金小姐们,此刻都恨不得那年家双生姐妹花最好为了争寵自相残杀的好……
如此这般,这会子对溱王这边频频相望的多事视线,甚至比之之前,还要多了许多。
作为被众人恶意视线瞩目的焦点,当事人年敏,依旧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对溱王时刻都在聊表着关切,一双柔荑在给溱王揉着太阳穴,“王爷,您喝的似乎有些多了,若现在在筵席上喝醒酒汤,恐怕对客人而言有些失礼,可妾身实在担心王爷的身子,所以妾身觉着,让人给您备来一杯热牛奶可好?”
听到年敏这样的提议,秦放眼中闪烁了一下,嘴角勾起浅笑,面露狐疑,“牛奶?”
年敏轻轻颔首,温柔解释,“妾身闲暇时,曾在一本医书上瞧见的,说是热牛奶可以缓解酒力,让醉酒之人喝了,胃和身子都会舒服很多的。”
“想不到爱妃还如此勤恳好学,真是不错。”边谬赞年敏一番,溱王边没有犹豫的点头,“爱妃的心意,本王自当不会拂了去。秦叔,你可听到了?”
站在溱王座侧的丁管家,恭敬的拱了拱手,应了一声是,便后退到了站在溱王座驾后的那排侍女面前,随手指了一个小宫女,就下了吩咐,“你速度御膳房,备一杯牛奶过来,要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