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豹猛地抬起头,看着那道黑影,那道黑影不高大,反而很消瘦,只看那拱起来的腰杆子就知道他年龄很大。
“老家伙,没想到是你!”
干咳一声,四面八方灯亮,从门面一直到中庭,灯是红的,从中庭到屋室,是橙黄色一片的亮灯,从中庭开始,一路都是幽暗的蓝灯与白灯,穿过幽静雅致的回廊,池塘被这白蓝淡淡的光照耀,微波的水面反射出一道银光,屋顶上越光溜溜一片的光影与灯光结合形成一副美丽的画卷。
谢老头提着灯笼,笼子里面是一群奇艺的小虫子,它们不停飞舞,却飞不出灯笼之外。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刘府都敢闯!?”
金钱豹一手靠背,伸出三根手指头,后边的人便点点头。
金钱豹立马大声呵斥道:“胆子不大,怎会是“八大豹”,老子今天非要看看这翻云阁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谢老头提着灯笼,依旧淡定自若,那被白光照耀下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一丝诡笑。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忽然之间,后边八人便衣袖口中飞出铁链,铁链出,前八条铁链猛地朝谢老头子的正面攻去,另外八条卷起层层圆圈子,飞得更高,一条长弧在天边飞来。
谢老头子眼睛一瞪,混黑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杀气,一丝镇定。
他猛的一退,身子后仰,整个人好似要仰面跌倒,连脚都已经离开地面,正面的铁链依旧穿过,正好掠过他的身子,“刷刷”一声,天空上另外八条铁链掉落,速度惊人,若是没有很好的内力,是无法控制的这么好的。
谢老头子已经无路可退,夺得过正面,却无法躲过天降的二次攻击,此刻,他已经即将跌倒,离地面只有二十厘米不到,那手中的灯笼已经跌落在屋檐,滚下地面,纸灯笼破裂一小口子,飞出闪闪发光的虫子。
“碰”的一声,八条铁链,齐穿屋瓦,铁链被一脚踩在上面。
楼下八人无不惊叹,刚刚发生的一幕,依旧历历在目。
宫斗道:“这老头不会就是“轻功老夫”谢甲?!”
潘玉道:“没错,我刚入刘府之时,就已经发现他脚步比别人要轻轻不少,就连我的轻功,也没他好,现在,我更加肯定。”
宫斗惊喜道:“好一招“燕归”,利用刚刚铁链飞来细微的空气阻力,接势轻踏,自身飞出,待天上铁链入坠,人已经凌空一圈。”
潘玉看着宫斗惊喜之笑,不禁觉得他脸色那股悲鸣的脸色顷刻消失;心想,“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独狼居然还会夸耀一招不起眼的轻功,而且,他的笑…”
八人齐力扯,就是无法扯回铁链,谢老头虽然年纪已大,可是那脚力加上内功,形成无比的力量,也实则厉害。
谢老头亨道:“怎么?你们还不死心?”
金钱豹谄笑道:“好,好一个“燕归”。”
谢老头道:“少废话,快滚出刘府!”
金钱豹走前一步,这一步就像是再说我不怕你,这一步谢老头也看在眼里。金钱豹格格笑道:“没想到江湖有名的“轻功老夫”居然给刘大虎当个不起眼的总管,真是愚蠢至极呀。”
谢老头厚厚的眉头一皱,本来双手靠背,现在却已摊开,他的脚猛的一扭,随后一踢。
“咻”的一声,铁链又弹了回去,那速度很是惊人,速度之快,不比刚刚那一次攻击慢。
八人立刻并排,手一抖,铁链顷刻又止住,掉落在地面上。
谢老头淡淡道:“看来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是不行的了。”
金钱豹狞笑道:“只怕你没有那个机会!”
忽然之间,一柄刀刺入谢老头的腰间上,谢老头老了感知能力也变差了,不过这点小小的动静也不是察觉不到,他的早已经手抓住小刀,只不过冲力太大,未能止住,他的手以溅出血,黑暗中看不到他血的颜色,唯有听到“滴滴”的声音,瓦片上沾染了血迹。
“偷袭小辈,真是狡诈!”
谢老头猛地一抖身体,双肩一摆动,一股青气涌出,后边的男子已被此气震开,飞出屋檐后边,发出一声从惨叫。
顷刻间,回廊、中庭、院子,四面八方,围成一圈子,在五颜六色的火光之下,传来繁多的脚步声,“叮铃”响的武器。
那高大的男子道:“大哥,人来了,咱们快跑。”
金钱豹似是不肯走,扬起眉头,要紧牙关,恶狠狠道:“这次就先罢手,下…下次定要回来取阁中之物!”
谢老头取出那柄小刀,刀身沾满鲜血,从手掌流淌刀胳膊,衣服袖口也沾了点点血迹。
“有本事你就来!刘府可不怕你!”
金钱豹本是想接着骂,可是四周能看到刀剑的影子在灯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可怕。
金钱豹转身,道:“咱们撤!”
一句话,八人猛地飞出楼顶,想不到他们轻功了得,没过一会,人已经飞出三米开外,直至人影消失。
宫斗道:“我们还是快些回屋,不然被抓找那就不好了。”
潘玉道:“嗯。”
宫斗要走,却被潘玉的手拉住,拉的死死的,潘玉小声道:“记得明天晚上。”
宫斗点了点头,这一点,潘玉才松开,两人在灯光朦胧之下已走远。
一群人已经匆匆的来,有男有女,他们身着睡衣,身上无一不是溃散松垮,谢老头飞入地面,他尽管已经手上,可是他的身手却依旧如此了得,他左右相望,看着他们手中握着的刀剑,不禁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真是屋大无好兵,好兵不在屋檐下。”
众人脑袋昏昏迷迷,又抄起家伙回去,云越过月亮,月光终于又洒向地面,洒在谢老头那困倦疲劳的脸上,洒在他用手按抚的腰上,没有人来帮助他,他也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脚步虽然很轻,走的却不快,现在受了伤,那就更走不快了。
他敲了敲门,门前挂着一个牌子。
“晚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