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晚秋色的寒风流四处寻找空隙,像鱼一般游向四处,寒风对流,气势磅礴,涌进街上那些流离失所流浪汉的破棉袄里,他们不禁找了破寺庙躲了进去,顽强的身子骨只要还能动,就能生火。
吴勇就是个顽强的流浪汗,不敢相信那双残破的双手能生起火来,但他却做到了,他做在积满灰尘地面上,残破的双手与脏兮兮的破鞋子倾向火堆,享受着今天最寂静的时刻,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因为他讨厌看到那些虚伪人面与伪善的语言。
他肚子鼓鼓的叫起来,他还听到周围有写小动静,以他多年在破庙生活的经验来看,一定是老鼠在寻食,这对他来说是好消息,老鼠找食物也说明这里有些脏食,就算没有,逮个老鼠也是可以的。
他转身到看到一尊佛像,与其说佛像,不如说是阎罗王,可能是由于破旧不堪的缘故,金箔都掉落不少,佛像样子极其难,看蜘蛛网已经布满佛像与残旧断腿的桌子,看来已经被遗弃很久了。
“流沙剑吴勇,没想到你竟然变成个窝囊的乞丐。”
不知咋地,外边根本就没有听到脚步声,可偏偏站着一名紫衣男子,这人说话极其严肃,不像是在取笑他。
吴勇扭头盯着他,手中抓着一只廋巴巴的老鼠。吴勇脸上长满胡子拉碴,眼神却如此犀利,他用目光盯着他。
“怎么?天下第三万剑主子聂玄大驾光临,来见我这一小乞丐是不是有失身份?”
吴勇声音似饱受沧桑一般那样粗哑,聂云却也没有答话,接着吴勇扔掉那瘦瘦的老鼠。道:“看来今天运气不太好,连这只老鼠都是快死的。”
聂玄的头发凌乱有致,右耳戴着一颗黑色宝珠,俊俏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不,今天有我在,包你能吃顿好的。”
吴勇瞧也没瞧他,双脚又回到火堆旁,坐了下来。
“你请的饭菜我不敢吃。”
聂玄哈哈一笑,这一笑之间,他已经在吴勇面前,吴勇只是斜眼望去,盯着他那双亮丽的黑色长靴。
聂玄看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长靴,笑道:“既然我的饭菜你不敢吃,那我就给你一双长靴如何。”
吴勇站了起来,闭目大笑道:“鞋子,鞋子,又是鞋子。”他扭头看着聂玄道:“可以,不过,我讲究的是等价交换,你要我做什么?”
聂玄脸露笑容,盯着他。坚定道:“我要你加入我的公会。”
吴勇眼珠一睁,沉声道:“你究竟目的何在?”
聂玄来回踱步,严肃道:“我已经厌恶了公会僵持的状态,所以,我要打破这格局。”
吴勇眯起双眼,好像在沉思一样,忽然厉声道:“你可真是无法无天。”
聂玄停止踱步,他的双眼凝视着吴勇,忽然笑道:“我当然无法无天,也必须无法无天,当今皇帝已经是无权之人,公会夺权是必然的,我要捷足先登!”
火堆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凛冽的寒风一股劲的涌进寺庙,那火焰像是在疯狂的挣扎,但不过一会,火光渐渐的越来越小。
吴勇疯狂的摇着脑袋,步伐缓慢,发出擦擦的声响,渐渐地脚步声越来越来快,直到寒风停止肆虐,寺庙的火光不在闪耀,吴勇已经站在暗黑的巷口,望着空荡的天空,大笑道:“一双鞋,换一个天下,你说值不值。”
此刻聂玄就在他的身旁,没有脚步声,没有喘息声,一切就像是静止了。
“当然值,因为你的鞋子不仅可以穿,还可以再换。”
“哦?换什么?”
“你可以换一条命。”
“谁?”
“寒霜剑主子,曾修。”
吴勇一听,心中那怒焰从心口涌上脑袋,他双手紧握,牙齿将嘴唇咬出血来。
“要不是因为他,我…我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聂玄道:“那也是你自找的,不是么?”
吴勇听到了这讥笑,他没有生气,因为,这是事实,他的准则就是遵从事实,他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他依旧能记得当时的场面。
曾经的他曾是赫赫有名天下第三快刀手,却在某天遇上了曾修,改变了他的一切,只是因为一双鞋子,一双紧致华丽的鞋子,想到这吴勇的眼睛闭紧,他继续回忆着……
就在那天,他刚带队刷完塔回来,一伙人准备回家的路程,天不算晚,却是黄昏也是刚来临,风尘滚滚的地面不算宽阔,却也不挤,事情顺利,人心也是大快,却偏偏在此时遇上遇上了一名俊俏的青年,那人就是曾修。
他身着一件黑皮大衣,腰间带着一把未出鞘的剑,俊俏的脸上面无表情,虽然没有表情,但那双莫名其妙的眼睛,像是在示威,又像是在暗示你离他远点这是他的地盘,当时吴勇并未在意,却就在他刚走过的瞬间……
“慢,请你留步。”
脚步声停止,曾修也确实站着没动,但他没有回头,脸上也没有流露出恐惧之色。
吴勇看他相貌堂堂,衣着也算是工工整整,就是一把剑挂着腰间显得多此一举,但他并未关心那把剑,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他那双黑色的鞋子,一双干净、好看的鞋子。
吴勇也是强盗出身,却苦练修行才成就自己,但他的痞子性格却从来未改,见到宝贝他就心生夺意。
“你的鞋子好是俊气,不知穿在我的脚上合不合身。”
周围的人纷纷夸耀合身,唯有曾修不然,转身扭头便道:“你觉得你配的上我的鞋子吗?”
忽然一阵狂风吹来,茂盛竹林发出沙沙的声音,地上的沙尘漫天卷起,卷卷酥云被这狂风吹散,一片橘橙的光散落于地面上。
吴勇不禁咽了口水,那双锋利如刀的眼神他至今都没有忘怀。
后边的人也是愣的一片,忽然有人叫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和吴勇大哥叫嚣。”
“就是,这小子如此不识抬举,咱们好好教训他。”
众人成群结伴,便有了股气势,纷纷涌上去,提着武器试图要抓他狂揍一顿,哗然间,空气中划出一道鲜艳的色彩。
十几个人后退四、五步,每人目光呆滞。
只见曾修拔出那把剑,双手将它提在半空中,橙光照耀下剑身也显得很是普通,但那股莫名的气势却如此吓人。
“怎么,不是要教训我一顿的么。”
十几个人却顿然不敢说话,只听一阵掌声从后面传来。“好,真是自古英雄出青年。”吴勇慢慢走到他的身后,但眼神却如利器一样划在他的后背。
曾修转身,依旧面无表情看着他。“你,想要我的鞋子?”
吴勇嘴角上扬,掌声也随之消失。“没错,你刚刚认为我不配?”
曾修摇了摇头,果断道:“你,当然不配。”
霎时间后面飞出三把钝刀,直击曾修的脑袋,曾修好像脑后开了眼,随手一挥,瞬间砍断这两把刀,纷纷掉路地上,还有一把他一手牢牢抓住。
“怎么,你不趁机动手?”
吴勇道:“趁人之危,不是我的风格。”
曾修眉头一紧,额头邹起三道痕,眼神带着忧伤,道:“你太令我失望了,果然不配穿我的鞋子。”
吴勇从未见过如此蛮横无理之人,瞪大眼睛,手指头伸出食指,厉声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奇怪!”
话刚说完,后边成群结对的涌上来,利器都往曾修致命要害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