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之夜,杀人灭族之时啊。”
罗琼独坐大将军府的宫殿之上,身旁直直的立着冒着丝丝寒气的龙胆枪,他轻轻的泯了口夜光杯中的紫红之物,唇齿见残留着一丝丝的血色。
“主公,事已都准备就绪,只是……”
贾诩面带忧色的走进罗琼的大进军府,低头对罗琼抱拳禀报,而罗琼却对他的满脸忧色丝毫不关心,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酷的微笑。
对罗琼来说,收拾士族是势在必行的,而首当其冲的郭家更是不能对其心软,即使如今罗琼想心软,郭家也由不得他了,从他开办学堂这么久,郭家已经摆足了要和罗琼作对到底的决心,罗琼派手下通知一县,他们就派仆役半途将这一县送子弟来求学的寒门家人统统打个鼻青脸肿,而罗琼派人去一村,他们也如此照样打一村,罗琼招教师,他们又去别的士族游说让他们打消了为罗琼服务的心思。
“文和不必多虑,不动士族,我罗琼即便是打下了这三州,我依旧不是这三州之主,即便他们现在不和我作对,将来他们也必会成为我最大的隐患,与其前怕狼后怕虎,我还不如放手一搏。”
罗琼说完决绝的拔起龙胆枪便向外走去,今夜,他的屠刀势必是要落到郭家这只士族出头鸟头上了,先前贾诩来报事已准备完毕,就是罗琼首先就安排好的一个局,他故意买通一家寒门子弟要他们送孩子来读书,其实则是吸引郭家的仆役前来,而此刻,他要装模作样的去捉拿捣乱的坏人了。
“燕云十八骑何在?”
出的大将军府,罗琼厉喝一声,十八个全副武装的骑士立时出现在罗琼的身后,看着十八骑身上那在夜空中闪耀着银光的铠甲和他们那嗜血的眼神,罗琼很满意的将枪尖向前一指,“跟我来。”
罗琼骑上马带着燕云十八骑直奔先前设定好的地点而去,十八骑紧紧的策马跟在罗琼身后,北平夜晚的街道中,这一行十九人的马蹄声似乎都能让普通的百姓胆战心惊。
“又要打战了吗?”
“不是,是大将军在训练他的卫队吧。”
百姓们窃窃私语,罗琼则完全不知情的直奔目的地而去,他之所以亲自去捉拿郭家的人,是有他的考虑的,毕竟迫害士族在汉末是很严重的罪行,他不想他的武将将来遭人诟病和攻讦,而他自己则无所谓,因为他位高权重,他相信只要他固守北方,北方就没人敢攻讦他,因为他是主。
如墨一般的夜幕下,一个中年农夫样的男人带着一个小孩驻着一把火把在黑夜中走着夜路,微弱的火光丝毫完全无法与这黑夜争辉,劈啪作响的火把丝毫也在喧嚣着它的不平。
“孩子,等去了大将军的学堂里读书,你可要用功啊,将来你说不定也可以像大将军的那些手下一样给他做官,给我们家争脸,这大将军啊就是好人,他如果不办学堂,我们家也行祖祖辈辈也只能种种田养养马了。”中年人亲昵的摸了摸孩子的头,孩子却显得有些懵懂,他也就七八岁的年纪,一张小脸被火光照得微微有些发红。
“做人要懂得知足,在家种田就种田,读什么书嘛!”
中年人和小孩说话间,一群仆役打扮的壮汉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为首的人长着一副狗腿子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嘛?”
中年人似乎有些慌了,他赶忙护住自己的孩子浑身怯意似的的看着对方,而此时那些仆役对这些寒门人家的表情,早已司空见惯一般,他们高扬着那看似高傲的头颅,手指满带蔑视的指着中年人说道:“给你一个机会,自己躺地上让大爷们打痛快了就饶你一条狗命,以后不许带孩子去读书,更不能去罗琼的学堂里读书,否则我烧了你们家。”
这仆役嚣张的样子丝毫不亚于罗琼,他那对中年人充满不屑一顾的神色让中年人的孩子恐惧异常,只是这孩子倒还有几分骨气,他躲在父亲的怀中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胡说,我……我爹不是狗。”
孩子只是就事论事,他不懂这是别人在侮辱父亲,他只是想澄清他的父亲是人不是狗,可他的话却让仆役们一阵大笑,为首之人不阴不阳的看着孩子问道:“他不是狗,那谁是狗啊?”
孩子被仆役首领的这一句话,这一个他看不懂的表情吓得欲哭,就在这时,大地却像地震般微微抖动了起来,远远的仆役们就听到一道刚劲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不是狗,你们,才是实打实的狗奴才。”
话音一到,十九匹健马随即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马蹄声整齐而雄壮,那些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仆役们一见来人此等阵仗,顿时有些焉了,他们不过是一群狐假虎威,色厉内荏的东西,罗琼带着这十八骑到来,光气势他们就有点吃不消了。
“你……你什么人,我们是郭家的。”
仆役首领自报家门,罗琼则只是冷冷一笑,“不是郭家的我还不找你们呢。”
罗琼话音一落,郭家的仆役们顿时觉得今晚可能碰到硬点子了,他们光看燕云十八骑身上的铠甲,就知道以他们的能力根本难有一搏之力。
“留住那个为首的,其他……一个不留。”
罗琼本也不想连这些仆役也一并杀掉,但是他今夜亲身看到了这些仆役嚣张跋扈的嘴脸,他改变了主意。
燕云十八骑在罗琼的命令下,如他手中的龙胆枪一般令行既出,十八骑在他们高超的马术下几乎不动声色的就已经策马飞奔到了前方,他们手中的马刀一经挥舞,黑夜顿时上演了红色的喷泉流,在一声声的哀嚎中,郭家的仆役毫无反抗能力的一个个倒下,而燕云十八骑却一个个面无表情,仿佛在他们眼中,杀人就如同割草芥一般毫无感觉。
“爹爹,我怕!”
还在恐惧的巴不得融进父亲的身体内,而那个仆役的首领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便失去了所以下属后,他恐惧的尿了,当他抬头看着一匹匹健马之上的燕云十八骑的那一双双无情冷酷的双眼,他连站着的勇气都没有了。
“刚才见你还是很嚣张的嘛,如今却成了这幅衰样,我呸!”
罗琼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他下得马来走到孩子的身边轻轻抚了抚他的头说道:“别怕,哥哥杀坏人呢,坏人就该杀,坏人不杀,好人就要遭殃。”
罗琼爱抚好孩子便让这对父子直接去他的将军府,这孩子是他做戏的戏子也同样是想求学的人家,戏既然已经做了罗琼当然也得安排好他们,至于他的父亲,罗琼就让他留在大将军府喂马,别小看喂马,这可是个高薪职业,休息时间多待遇又好,丝毫不比现世的白领待遇差。
“现在轮到你了,你带我们去郭家,我饶你一命,记住,到了郭家以后,把郭家让你干的事都给老子说出来。”
“是是是,一定一定。”
仆役首领带着罗琼一路去了郭家大门,郭家老头正纳闷今晚派出去的仆役怎么还没回来呢,没过一会,仆役首领独自回来了,郭家老头急急迎上想问事情怎么样了,可他却看到了仆役身边的罗琼。
“罗大将军,不知夤夜来访,有何见教啊?”
郭家老头身为一家之主,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他见罗琼那一刹那虽然惊诧,可随后他马上换了一副不冷不热的神情,可罗琼却只是冷冷一笑,“见教么没有,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你们郭家下地狱的时刻到了。”
“你……你说什么?”
郭家老头被罗琼这一句话吓得不轻,他是笃定罗琼不敢得罪士族才敢发开胸怀和罗琼作对,的确很多诸侯也是不敢和士族做对,相反他们还很倚重士族,比如袁绍,袁术等等都是如此,可罗琼却慧眼独具的要和士族干。
“怎么每个要死的人都要重复一下你说什么?我说的你没听见?那你看我嘴型——你家该下地狱报道了。”
罗琼用嘴比划完那几个字后龙胆枪向前一刺,郭家当家人当即被他刺死,他临死时死死地拽住罗琼的龙胆枪不放像是要发表什么抗议宣言,可他一个书生如何能挡住罗琼,罗琼只身轻轻一甩便将老头甩了出去,他的龙胆枪对这郭家大门一直,“杀,一个不留。”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罗琼倒不是怕留下什么后患,他要拿郭家杀鸡敬猴,自然要做的决绝些,在郭家当然也有无罪的人,可为了大事,罗琼只得如此去做,郭家的血案越轰动,罗琼他就能更震慑住在北地的其他士族。
燕云十八骑即便为几千人围住,他们依旧毫无惧色,灭个小小郭家,他们就更是如家常便饭一样简单,黑夜里妇孺的喊叫声,血液的飞溅下,罗琼的双眼情不自禁的流下了一滴同情的泪水,“对不起了,要怪就怪你们出生在郭家。”
不消半个时辰,郭家百余口外带百余家丁,统统倒地无一生还,唯一还活着的便是被罗琼抓来指路的仆役首领,见到郭家满门被屠后的他身上已经满是尿骚味了,罗琼看着他肝胆欲裂的样子,冷冷的说道:“你以为平日里欺行霸市为非作歹就不会有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是是是,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啊。”
此时他已经知道对面的就是罗琼了,因为郭家老头刚才已经说了,仆役首领趴在地上拜了又拜,罗琼则丝毫没有一丝心疼他的怜悯,他命令十八骑将此人绑起来带回大将军府,当然这不是他良心发现,他要用这个人指正郭家的罪行,他不止要士族恐惧,还要平民百姓知道他罗琼要人人能念书识字的决心有多强,要平民百姓知道他罗琼对善则赏,对恶则屠。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出一月,北地三州的士族都知道了罗琼夜屠郭家,他们有惶惶不安的,又干脆举家迁徙的,也有愿意和罗琼合作的,总之,罗琼再度命人颁布开创学堂令后,寒门子弟蜂拥而来,而也有不少小士族也派他们的子弟来教学,来求学的都有,至此,罗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度语出惊人,他宣布士农工商从今往后在他罗琼的地盘一律平等,同时他也鼓励农民想办法争产,鼓励工匠创新技术,商人不必说,罗琼更是最最鼓励人民经商,而读书人,有了学堂后罗琼估计不出十年,士族将自动瓦解,因为有学堂在,士族就垄断不了知识行业。
搞定了地盘里的政事,罗琼又再度回首建设自己的军队,由于罗琼大幅度鼓励和支持寒门,他地盘里的民心也是空前的归心,他的将军们在短短的半年内竟然从各地募集来了近五万部队,与此同时,罗琼为了让他的燕云十八骑更加强悍,他特别从邺城抽调来了胡车儿训练他的十八骑,就在北地一切都似乎欣欣向荣的时候,高野给罗琼来了一封信,高野要结婚了,而且在心中,他还对罗琼说,曹操有北上的趋势,他希望罗琼亲身去一趟上党,去他的发源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