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既然已下,罗琼和徐盛索性将马栓在道路两旁,自己则静静的坐在道路一边休息兼等待。
等待是最容易令人焦躁不安的,黑夜中罗琼点着火把对着前方是望眼欲穿,他心中的疑惑也时时的困扰着自己,韩当的属下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太多,如果说那是南斗给予孙策的帮助这他还可以理解,可随之而来的是如果孙策要的是给自己的武将加武力,那他的第一选择也绝不会是韩当,江东四将韩当黄盖程普吕蒙中也就属韩当的武力最差,那么以孙策那么聪明的人看,既然是要加武将武力,他为什么不找个最强的加呢?
疑惑重重中罗琼一边等待,一边思索着,徐盛也是因连日的奔波而显得昏昏欲睡,在夏蝉的伴声中,罗琼同样免不了是双眼皮打颤,就在这时,一道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缓缓响起。
马蹄声并不显急促,从声音来看来人应该是不急,而深远赶路却又缓缓前行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的,所以,罗琼和徐盛也打起了十分的精神。
“张昭张子布?”
徐盛看着来人的影子感觉有些熟悉,他试探性的出声询问,对方却是在闻得徐盛之声后哈哈一笑,“深远遇良朋,我张昭也算交友满天下了。”
来人果然是张昭,他听到了徐盛的话先是看到了徐盛,一旁的罗琼他虽然没有和他对话但是他看着罗琼的时候显然眼睛中冒出了一缕精光,只是这深夜将它掩盖了起来而已。
“哎呀,子布老兄啊,你可是让我们好等。”
在确定是张昭后,徐盛主公上前将张昭牵下了马,罗琼更是像看女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张昭不放。
“张昭,武力30,统率18,智力90,政治99,技能良吏。”
张昭的属性不用说罗琼一早就去看了,一看之下心道果然强悍,同时也暗呼这一路没白追,就在徐盛和张昭客套了几句急欲介绍罗琼时,张昭却双眼冒出一缕精光后走到罗琼的身边行了个礼,“想必这位定是燕王罗琼了吧?”
张昭一眼认出罗琼,给罗琼却有一语道破天机之感,既然张昭认出了罗琼,罗琼索性谦和一笑道:“正是在下,张子布你可是让我好找啊。”
罗琼已是燕王,在正常情况下面对像张昭这样的士他是可以自称孤的,而且他这样燕王才是真正的被人认可的,像马腾刘璋这些都是自封的。
“燕王殿下深夜在此等候在下,可是要用张昭?”
面对罗琼,张昭似乎也不拐弯抹角,他的一句要用张昭让罗琼剩了不少口舌,他暗赞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后微笑着说道:“是的,张昭之才可比萧何,我有不用之理吗?而且,相比孙策,我不比他昏聩,也不比他势力小,最关键的是我是汉室的正臣,而其余诸侯皆是叛逆,张昭你也没有理由背我而投孙策了吧?”
罗琼自信满满的话语让张昭对罗琼有了一副另眼相看的神色,在他的印象中,罗琼应该是属于猛将型的主公,因为罗琼自起家起便亲自率军到处征伐,而且最关键的是罗琼在自己的管辖地里实行了士农工商皆平等,这对张昭这样的士族子弟来讲,罗琼并不是一个好主公。
“燕王殿下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若我满意,我便随你而去,从此鞍前马后决不言离。”
面对有些和想象中不一样的罗琼,张昭直接开出条件,罗琼对此也甚感爽快,除去了磨叽对现在疲累不堪的他来说是最好的做法。
“子布尽管问。”
“我想知道燕王殿下为何要打压士族?”
张昭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罗琼在略微思索后无奈的笑了笑,“子布有所不知,当年我一统北方的时候,士族其实还是不支持我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釜底抽薪彻底的让士族恐惧,至于士农工商皆平等是为了广招天下贤士,在我的理念里,只要有才我就要,就能在我这边发挥,士族虽然贤士不少,但天下还是以平民居多的,平民中的人才亦是不少,再者说,所谓士族,便是一人得道鸡犬皆官,这对一些有才的平民来说是太不公平了,假如子布不是出生在士族而是出生草莽,你明明有才又有救国之志但却苦无机会当官,你会如何?”
罗琼的一番话主要阐述了要广招天下贤士不看身份,这点张昭也点了点头,乱世出英雄这点他知道,罗琼要广招天下英雄为自己所用也可以理解,就在他心中还略微摇摆着的时候,罗琼的话音再度传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民为水,君为舟,天下若想安定,就必须让大部队得到公平,如果为君者只能满足小部分人的利益,那么这个政权离分崩离析就不远了。”
罗琼无耻的盗用了李世民的经典论断,张昭咋闻之下看似老迈的身体连连颤动,罗琼的这番论调似乎让他大感震撼,对他来说,这是闻所未闻的,但是却是非常正确的,罗琼的一句话道出了历代兴衰的根本原因。
“子布服了,子布愿为燕王殿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张昭在颤抖中给罗琼跪了下去,他的身体就匍匐在地上连连叩拜,嘴中除了发誓效忠外还不断的念叨着:“民为水,君为舟……”
罗琼见张昭心服口服般叩拜着他,他暗自祈祷李世民别告他侵权,同时他扶起了已经老泪纵横的张昭,而一旁的徐盛更是在听了罗琼的一番话后涨红着脸恨不能为罗琼的那至理名言而死。
扶起了张昭罗琼这才带着张昭徐盛两人准备返回寿春,就在这时,张昭那站在一旁的马匹突然长鸣了起来,它的双眼似乎一直盯着罗琼不放,在罗琼靠近它时它像良驹唤主一半主动靠像罗琼。
“这……”
罗琼的注意力本来一直在张昭身上,可他的马发生这一连串的异动后,罗琼才注意到这匹马,一看之下他竟不能自己的流下了一滴热泪。
此马通体雪白,在这黑夜中焕发着别样的神采,最关键的是它看着罗琼的眼神就和他的故驹夜踏无痕看他的样子一模一样。
“是你吗?”
罗琼情不自禁的对着马深情一问,马却只是抬了抬双蹄表示回答,就在罗琼颤抖着双手想要去抚摸马鬓时,张昭心领神会的说道:“燕王,此马名为碧龙,是乃千里之马,相传它是天外碧龙之后裔,此番它对燕王殿下一见如故,这实乃良驹认主之像,看来燕王殿下与碧龙定有不解之渊源,既如此,此马便送与燕王殿下。”
张昭其实一眼就看出罗琼对自己的马爱不释手般喜欢,于是他顺手做个好人欲把马送给罗琼,罗琼自然也是欣喜,不过为了不顶躲他人所爱的帽子,他虚假的拒绝道:“不行不行,我哪能夺你所爱,这使不得使不得。”
张昭见罗琼假意拒绝也不道破,他换了一脸严肃的神情说道:“此马乃是碧龙之后,我等寻常人骑之那是污了它,唯有主公这拥有碧龙血脉之人才能骑它,不是张昭送马于燕王,而是此马认燕王为主,燕王就不必拒绝了。”
“这倒是,我一见它就觉得它跟我很熟似的,既然如此,那我骑骑看?”
罗琼假意迎合着张昭的话,其实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骑上这所谓的碧龙马了,果然,他话音一落,立即翻身上马一点都不显得犹豫,他这一上碧龙马,本来只有夏蝉鸣叫的夜晚突然响起了一声龙的长吟,就连坐在马上的罗琼也是吓了一跳,紧接着,他座下的碧龙一抬双蹄,一条虚幻的碧龙如实质般从马上飞跃而出,它在惊骇的三人面前飞腾了几圈后化作一股白色的能量瞬间冲入了罗琼那毫无防备的身体内。
“怎么回事?主公,你觉得如何?”
徐盛最先反应过来,他急忙冲到罗琼的身边欲拽罗琼下马,可碧龙马却是抬着双蹄拒绝徐盛接近,而罗琼则是在碧龙虚影进入他身体后便闭上了双眼似沉睡似昏迷。
碧龙马和罗琼之间的异变让徐盛和张昭一时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原本还紧闭着双眼的罗琼突然将眼皮猛的打开,他的眼中放出了一道道纯白的精光,他的脑海里显示着有一条纯白的威龙在游曳着咆哮着,罗琼的身体似乎也被强大的力量充满。
“呜……”
异变的状态持续了大约两分钟,罗琼那张开的双眼猛然回神并发出了一声长啸,声音似龙吟也似虎啸,一时间,他那在手中的霸王枪情不自禁的舞了起来,而他座下的碧龙马也随着他的舞动开始躁动不安的嘶鸣,就在张昭和徐盛错愕的刹那间,罗琼猛的如巨龙一般从马上跳跃而起,他的霸王枪对着远处对面的空地一刺,“碧龙乱舞!”
吼声破夜空,随着罗琼的一声长啸,一条虚幻的碧龙从他的霸王枪应声而出,虚幻的碧龙所过之处,草木皆倒泥土翻飞。
“好爽,充满力量的感觉真好!”
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此处官道已是面目全非,罗琼的神色是疲态尽去精神奕奕,他兴奋的看着手中的霸王枪和感受着自己体内那若有若无的龙影,他的眼中此时射出了傲视天下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