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中,洁白的鸽子扑腾在广场上,它们或优雅飞翔,或停留在地面及建筑物上,一派悠闲近人的样子。
三三两两的行人,亦是脚步缓慢,悠闲散漫得犹如一幅清淡宜人的油画,给人一种安静的力量。
坐在橘黄色阳伞下面,许一诺微笑欣赏眼前的一切,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惬意与放松。
自由自在的感觉,原来这般美好!
若能这么终老,也不枉来尘世中来一遭了。
“诺诺,我们该回了。逸然说,在酒店咖啡厅等我们。”
翦夜擎早想叫醒发呆的许一诺,眼神却不觉沉溺在她无暇恬淡的笑容中。
看她明亮的眼睛带笑意,从来坚硬如铁的心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宁静。
所有仇恨和冷漠,所有冰冷和阴暗,刹那间全部消失,仿佛沐浴着圣洁之光。
这样的感觉也限于一刹那间,下一刹那,他已然回到一贯的自我。
没有任何理由的,他不喜欢称呼许一诺为“一诺”,而喜欢叫她“诺诺”,这让许一诺花了不短的时间来适应。
她嫣然浅笑,点头起身,白色裙踞划过一条优美弧线。
拉回飘到很远很远的思绪,起身自然挽住翦夜擎的手臂走向酒店。
暮色一点一点席卷这座水上之城,许一诺的心,也一点一滴的往下沉。
明天,就要回去面对那场即将而来的盛大婚礼了么?
此时身旁的人算什么呢?
呵,对了,ONS而已,何必想太多?
***
依旧是那间豪华的套房,灯光明若白夜。
喝了两杯地道的法国红酒后,许一诺双颊酡红,像是染了胭脂一般妩媚。
她醉了,口里碎碎的念叨些什么。
洁白的睡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锁骨袒露出诱人的风味。
她走至靠在酒吧台边品酒的翦夜擎身边,左手环住翦夜擎的腰,右手扯住翦夜擎有些歪的领带:
“我们是不是应该来跳最后一支舞?我记……记得有首歌叫《Just-One-Last-Dance》,你……去放好不好?”
翦夜擎沉默,横腰抱起许一诺走向床边,想让她休息。
然而,醉眼朦胧的许一诺此时显得格外大胆,东倒西歪站起,慢慢解开睡袍腰带。
妖娆惹火的画面瞬间点亮翦夜擎眸内的小火花,墨眉一挑,他启唇:
“诺诺……”
许一诺解下腰带的双手没有就此打住,而是伸向翦夜擎的胸膛,先扯掉领带,再一颗又一颗的解开衬衫的扣子。
“诺诺,你……醉了。”
他的声音在许一诺的触摸下开始暗哑难耐,自制力一向很强,他显然在极力压制着自己似要喷涌而出的火焰。
“对,我……我醉了,我们……Just-one-last-night。”
后面的英文含糊不清,却还是被翦夜擎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想回应,双唇却被覆盖。
再也难以忍受心中疯狂的呼啸,他抱住许一诺,倒向柔软的床上……
“诺诺,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翦夜擎抱住怀中的人儿,手紧紧环住她,两人依偎着,像两把紧密贴合的汤勺。
不知道受什么驱使,他鬼使神差的吐出这样一句。
“呵,不行。我回去……就要大婚,未婚夫……在等我。”
醉酒的后劲许一诺让露出一个悲喜不辩的傻笑,残存的理智让她还是记得即将面临的人生大事。
***
从威尼斯直飞中国滨城的班机头等舱内,翦夜擎和许一诺靠在一起。
在外人看来,两人和谐亲密得就像一对出外游玩尽兴而归的年轻情侣。
“诺诺……”
翦夜擎刚一开口,薄唇即被许一诺的手轻轻捂住。
她深深凝视着眼前的俊容,在他耳旁说话的声音却是淡淡的:
“不要多说。你自己也说过,只是ONS,我们……我们不过是……多了几个晚上而已。”
温吞但冷淡的口吻,与夜晚妖娆盛开的神态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呵,我翦夜擎想要的女人哪个不是投怀送抱,她居然一二再再而三拒绝,理由是自己即将与未婚夫大婚!
可笑,如果她对大婚真心实意向往,怎么可能和自己水乳交融的相处?
翦夜擎被她的态度给整得来了火,眸光顷刻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