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太中城,已经不复往日那般悠哉,天色沉沉,似乎更加映托出一股沉闷的气氛。就连往日里一直都没有个正行的红鸾花君,此时也显得有几分沉默。
而此时的城主府,府门正开,不过却看不到有几个护卫,只有几个守门之人,见到众人前来,仅仅是拱手做礼,随后未经任何通报,就被放行了。
进入府中,一路直行,未经多久,便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庭院之中,他们这一行可能是来得最早的,所以此时庭院之中显得有一些空落落的,只有天濡和戎危楼在。
见到久日未见的天濡,余一杉关切的问了一句,“天濡前辈,你的伤怎么样了?”
天濡只是微微一笑,随后轻言道,“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随后他看向了律主,然后问道,“律主,你的伤势如何了?”
“无碍!”律主点头道,“幸得红鸾花君相助,现在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天濡听到这个消息,似乎略微舒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这件事发生之后,我一直都在自责,如今听到你已经无碍,我内心的愧疚也终于可以淡上几分了。”
“天濡前辈,此时过不在你,你不必自责。”余一杉开口道,“剑玄泣前辈,现在有消息吗?”
“看来你们也已经知道了。”天濡再次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我今日在这里邀请天下英豪的原因,师兄他,恐怕是已经遭遇不测了。或许你们并不知道,我们三位师兄弟之间,有一种特殊之法可以相互感应,但是师兄他,已经跟我们断连了很长时间了。所以\u2026\u2026”
天濡说道这里的时候,原本波澜不惊的神色,也似乎随之一黯,他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是众人很明显就能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宿之息,在大厅之内蔓延。
而余一杉似乎更加不能接受这个消息,原本在他想来,剑玄泣最多也就是失手被俘,以他的能为,并不至于会至此,此时听到天濡的话,心里也是咯噔一声响,“天濡前辈,你的意思是说,剑玄泣前辈他?”
“我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是,事情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否则以师兄的性格,绝不会时间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就算他是重伤潜伏,也一定会想办法先联系到我的。”天濡沉声道,“这些时日以来,我也一直都在等他的消息,可是,却没能等来。”
“没想到,强大如剑玄泣,都遭遇了不测。那我们,究竟还剩下多少胜算呢?”这句话说起来虽然显得有些丧气,但是戎危楼还是说了出来。毕竟这也是众人现在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天濡闻言之后,微微凝了一下眉头,随后便抛开了方才的沉寂之色,转而正色道,“我相信以师兄的能为,下界并不能在正面对阵之中,能够胜过他,而如今的结果,定是他在不备之下,遭受到了敌人的暗算。”
“这一点我也比较认同。”红鸾花君开口说道,“我从一衫那里听说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便立刻赶往了无日之河。从现场的情况看来,并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战斗过的痕迹。而剑玄泣似乎是直接失踪了一般,在那里,我只找到了一片他衣服上的银纹,只是不知道对我们理清局势有没有什么帮助。”
说道这里,红鸾花君便把当初他发现的那块银纹摸了出来,交给了天濡。天濡接过之后,随后双目一凝,然后说道,“这块银纹,是师兄身上的没错。”说道这里,他开口对众人解释道,“我师兄身上的衣服,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具有强大的防御能力,而且其中寄宿有他的能量,可以在关键时刻再行调用,起到出奇制胜的作用。所以若说这银纹是自行脱落了,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看样子,八成就是师兄他自己剥离下来的。只不过,他剥离下来这块银纹,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随后天濡便陷入了沉思,不过也仅仅过了几息的时间,他便把银纹收入了怀中,随后说道,“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但是目前我们所面临的最主要的问题却不是这个。而今天我在这太中城召集天下英豪的目的也不在此,所以这些事等今日过后我们再说吧。”
红鸾花君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戎危楼便说道,“几位,你们先随意坐吧。时间还早,今天的事情,等众人都来齐了我们再谈吧。”
等到几人落座之后,良久之后,天濡所请之人才开始陆陆续续地上门。除了余一杉他们这一行代表浩寒阁之外,其余的上界五门,却是缺席了北海妖麟和明武门。
见到此情,郝君雅似乎略微舒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如果此时再见郝令武,自已应该说什么,做什么。而剑阁一行,却是已经换上了新人,风轻荷和凤轻渡自然也在此列。见到余一杉和冉倾城两人,风清荷和凤轻渡两人双目微微一亮,随后冲着他们微笑了一下,只不过碍于场面局势,余一杉也只是回了一个微笑,并没有私下交谈。
不一会儿,红鸾花君便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随后他微微一愣,然后轻声道,“青缪怎么亲自来了?”
听到他的话,余一杉和冉倾城转过头去,便同样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清沐之息,不一会儿,一个浅绿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内,自然是奇世花都的青缪花君。
青缪花君自然也早就感受到了他们的所在,入门之后,便径自来到了他们这边。红鸾花君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亲自来了?我那宝贝曾徒孙呢?我跟你讲,你可别不负责任,做了一个甩手掌柜。”
听到红鸾花君的话,冉倾城很明显也心中一紧,随后看向了青缪花君。青缪花君微微一笑,然后同样小声说道,“你们放心吧,沅儿好着呢。你还好意思说,你前些日子连连发信,现在整个奇世花都只有我和白稜在了。你还打算让白稜过来吗?所以我只好亲自前来了。只不过今日的场合不太适合带沅儿过来,所以就让白稜带几天沅儿。”
“白稜?”红鸾花君闻言之后,眼皮止不住地在跳,“你还真不如自己留下来带我那曾徒孙,让白稜来算了。白稜自己都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还让她去带一个孩子?”
“白稜已经长大了。”青缪花君倒是不同意他的这个说法,“我相信她可以做好的,你不要总是拿以前的眼光来看她好吗?”说道这里的时候,青缪花君对着冉倾城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倾城,你放心吧,我没来之前,沅儿就已经跟白稜接触过了,她们两个还挺合得来的,所以我才放心的把沅儿交给她了。”
听到青缪花君这么说,冉倾城才放下心来,随后有些不好意思道,“青缪前辈,其实是我麻烦你们了。”
“傻孩子,有什么麻烦的。”青缪花君微微一笑,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就突然感到身后一阵戾气逼人,不仅她感受到了,在场的众人很明显都感受到了。随后众人的眼光也向外汇聚而去,很快便看到一个穿着有些奇特,不似众人之人缓缓走了进来。同时他的左手之上,有一块诡异的黑布包裹起来的东西,从外形上看来,好像是一柄刀。
见到此景,燕上锋轻声说道,“好一把刀,我能感受到这柄刀的戾气,十分的重。一般来说,这么重的戾气,应该会影响到一个人的心智,但是这个人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太正常的地方,除了穿着意外,这倒是个稀奇事。”
而余一杉见到此刀,则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冷颤,随后一股熟悉的感觉传来,而那个人也似乎瞬间就察觉到了余一杉的所在,随后他微微地抬起头,看了一眼余一杉。他的目光之尖锐,似乎要刺穿人心的感觉。
就在此时,红鸾花君突然略微往前挪了一步,横插在了两人的中间,随后微微地侧过头,对着那个人轻轻地哼了一声。
见到红鸾花君横插一脚,那个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后微微地咧了一下嘴,然后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没有要冒犯的意思。只不过这位小友,似乎对我的金刀有一种独特的感应,所以一时好奇罢了。”
听到他提起金刀,余一杉瞬间便反应了过来,随后说道,“想来前辈便是戾族之人了?在下余一杉,曾经与戾族有一些误会,还望前辈不要见怪。”
“哦?原来你就是余一杉?”那个人微微一愣,不过看他的模样,似乎是认识余一杉,不过很明显,两人从来都没有见过面,随后他也说道,“当初相望峰之事,的确是一个误会罢了。只是因为我们之间互不认识,才会闹出那样的事端。在此,我代表戾族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