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死吧!”天心双眸冷厉,随后伴随着无一上法之威,招合万势,朝着余一衫和稚心两人袭去。而余一衫此时虽然恢复了一些力气,但是却是万万不敌现在的天心。
至于另外一旁的稚心,方才为了击破那道诡异的符文,她几乎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那符文虽然看起来如同玻璃一般脆弱,但是只有实际想要击破的人,才会知道它究竟有多么的强韧。
天心的身体似乎化成了一道无影之光,浮掠在整个空间之内。余一衫勉力相迎,不过再次进入这无一禁空之中,他虽然已经可以成功摆脱掉加在自己身体上的束缚之力的锁身,但是那股无匹巨力却仍然夹伴在他的身上,更别提如此情况之下的天心。此消彼长之间,纵然余一衫和稚心全力相挡,却是同样很快便落了下风。
然而此时天心的恨,似乎都集中在稚心的身上,数番角斗下来,稚心的身体已经是伤上加伤,随后余一衫全神一凌,直接将全部的力量尽数转化入稚心的身上,方能帮她堪堪顶住来自于天心的压力。
但是天心在身影瞬动之间,似乎勾画出了一片禁空,渐渐地收拢,最后将两人死死地围困在了原地的一小片范围之内。等她完成这一切的时候,原本穿梭不止的身影,也终于停了下来。
随着她的身影再次浮现,已经分辨不出她的脸上,是一种怎样的表情。面对围困自身和稚心的诡异光劳,余一衫微微皱眉,数次尝试突破,却是无功而返。随后稚心拉了一下他的手,叹道,“一衫,不用尝试了,以现在你我之力,是突破不了得。”她虽然早已看穿了天心的动作,但是就算是看穿了那又能怎样呢?如今两人都是瓮中之鳖,根本没有了抵抗之力,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而天心眼中的寒芒更盛,她轻声道,“你们无可饶恕,今日我就大发慈悲,让你们同葬在这里吧!”说完之后,她缓缓地抬起右手,无数灼天的紫芒萦绕,见到此景,余一衫的脑海之中不停的回想着各种各样的方法,但是如今两人都已经如同风中残烛一般,一吹既灭,看着天心的动作,却无计可施。
随着天心手掌的挥落,余一衫才回过神,看到眼前的这道紫芒,他的双目突然一凌,随后直接把稚心拽到了身后,而稚心却也瞬间反应了过来,直接前身来到了他的身侧,两人用尽最后一份力气,迎向了袭向他们的紫芒。
一片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两个身影同时坠地。虽然他们已经相互分摊了一部分的力,但是此掌之威,仍然不是他们现在这种情况可以抵抗的。两人同时一股鲜血涌出嘴角,倒落在虚无的无一禁空之内。
余一衫的情况相对稚心要好上不少,他艰难地爬了起来,将一旁的稚心拉了起来,稚心此时已经气若游丝,而却仍然勉力笑着,“一衫,看来我们今天,是真的在劫难逃。”
余一衫也是苦苦一笑,随后说道,“我想过,自己的结局会是什么。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么一种结果。”随后他抬头看了看天心,大声笑道,“纵然是如此又如何?你们千方百计,把我送入四律,就以为一切都万事大吉了吗?如今,就算我身死,四律之魂依旧会流传下去,而你们的奸计,也永远别想得逞!”
“你!死到临头还嘴硬!”天心的双目顿时凌乱起来,她千方百计的计算,最终造出了这座可以沟通两界的石台,就差那么一点时间,就可以大功告成,而如今,却尽数消散,十几年的心血一朝之机便付之东流,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事情。
随后她再次提起右手,而方才余一衫和稚心还有一挡之力,如今一击过后,他们连这份最后的抵抗之力,都已经失去了。面对天心临前的手掌,余一衫紧紧地抓住了稚心,随后说道,“师父,是我连累了你。”
稚心摇了摇头,突然扑到了余一衫的怀里,“准确来说,是我,连累了你。”
就在两人都已经处于无望的时候,原本漆黑的无一禁空,似乎降下了一道曙光。天心惊然抬头,随着曙光的照入,整个无一禁空也再次变得动摇了起来。原本紧闭双目,等待死神降临的余一衫和稚心,也似乎感受到了这股曙光映照在脸颊上的温软,睁开了双眼,朝着曙光的方向看了过去。
随着曙光的撕入,无一禁空似乎再次进入了反噬天心的状态,天心惊诧之下,不及细想,连忙再次收回了无一禁空。就在她收起无一禁空的瞬间,一道伟岸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他缓缓地放下了双手,轻声笑道,“我没有来迟吧?”
见到来者,余一衫惊诧地喊道,“律主,怎么是你?你怎么会?”眼前之人,余一衫可以千想万想,但是却万万想不到竟然是律主。
律主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说道,“你这毛头小子,走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得?你这样我怎么放得下心?所以只好亲自跟来瞧上一瞧了。”
就在律主说完之后,他回过身,对着天心说道,“姑娘,老夫不喜欢对女人动手,但是,老夫最好还是劝你乖乖受缚,否则老夫手下,也只能徒添一缕亡魂。”
“就凭你?”天心似乎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笑话,随后她狂声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击破我这无一禁空的,但是想要杀我?你简直是做梦!”
“做梦好呀,梦做得多了,说不定就实现了呢。”律主嘴角微微一动,轻声笑道,“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听到律主还有心情开玩笑,余一衫顿时觉得律主简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乐天派。不过见到他亲自来到,自己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和稚心一起瘫坐在了地上。两人方才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只是凭借着一股超然的意志,强行使自己没有倒下,此时见到律主前来,这口气终于也是一松。
虽然律主是一个口头上经常不正经的人,但是他的实力却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当初他在奇世花都的时候,便深得紫姗花君的真传,巧遇上任律主宸天澜之后,身集四律之威,在浩寒阁的这些年,更是功体日日如登楼,如今虽然不敌剑玄泣和无情无欲天的众天王,但是也不是天心便可以轻易对付的。
更何况天心此时也是处于一种奇异的状态,强行提升的功体,所以数次角斗之下,她似乎已经看了出来,今日想要杀死余一衫和稚心,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与其如此缠斗,倒不如改日再图了。
心念至此,她瞬间虚晃了几招,随后身影便直接陷入了一片白芒之中,随着白芒的消散,最终消失在众人的面前。只留下了她的声音,在这石室之内回荡,“余一衫,稚心,今日之恨,我天心一定不会放过你们!”随着她的这声厉吼,整个世界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余一衫似乎刚想说些什么,但是心口之上却突然传来一阵阵的隐隐作痛之感,此一战,他不惜动用了长道王的花魂之心,而这花魂之心,也不是他的肉身就可以轻松承受得了的。但是方才事情紧急,只能迫不得已而为之,如今事情似乎终于告一段落,这股剧痛也随之袭来。
律主并没有着急去追天心,而是转身对着余一衫说道,“你怎么样了?”
余一衫强忍下了心口的剧痛,轻声道,“律主,我没事。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律主微微一笑,然后解释道,“在你们刚离开浩寒阁的时候,我已经暗中跟上你们了。随后你们在外面失踪的时候,我也跟着在君雅和上锋之旁。但是你和稚心消失的实在太过突然,所以我也不及防备。”
话至此的时候,律主看了一眼一旁的稚心,轻声道,“稚心姑娘,对于这件事情,你可以跟老夫解释一下吗?”
听闻此语,稚心凄然一笑,随后说道,“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本来就是下界之人,此番行动,也是下界的计划之一,便是针对一衫的。从我跟一衫相遇的第一刻起,便是一个计划的开始。所以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而一旁的余一衫听闻此语,连忙说道,“律主,我师父她虽然是下界之人,但是这次你应该也能想到了,若非是她之助,我们是万万不可能摧毁掉这石台的。而这片黑云之内,便是下界的那个天心暗中制造出来的沟通两界的通道。所以,我师父她。”
见到余一衫如此着急的为稚心解释,律主似乎瞥了瞥眉头,不过他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打断了余一衫的话,“一衫,你用得着这么着急吗?我又不是聋子,那个天心临走之前的话我倒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否则的话,你以为我会好好的站在这里,听你们说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