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余一杉回到入剑楼的时候,燕上锋也已经早早地就等在了台阶上。看到燕上锋笑吟吟地看着他,余一杉连忙用手抚了抚额头,随后说道,“上锋大哥,你也来找我有事说吗?”
虽然燕上锋还没有开口,但是余一杉已经猜出了他想要干什么。果不其然,燕上锋闻言之后轻声一笑,然后说道,“关于明天的武斗之会,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我恐怕是无能为力了。”余一杉摊了摊手然后说道,“刚才池掌门把我叫过去,就是想让我全程盯着一个名字叫风千殇的人。所以上锋大哥,如果你也是要我暗中施手的话,我恐怕是分身乏术,爱莫能助了。”
“风千殇?池掌门?”听到余一杉的话,燕上锋明显微微一愣,余一杉随口问道,“怎么了?上锋大哥?你认识这个风千殇是吧?”
“怎么会不认识呢。”燕上锋托着自己的下巴,仔细思考了一番然后说道,“虽然我跟他也不算太熟,但是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好像还挺不错的。怎么池掌门会要你对他下黑手呢?”
关于这一点,余一杉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燕上锋,于是就直接说道,“根据池掌门的说法,有一些人是真小人,而有一些人则是伪君子。所以池掌门的意思就是与其干掉真小人,倒不如先除掉伪君子,所以风千殇和他所在的映剑楼就成了池掌门的目标了。而且我听他语中之意,似乎你师父风无怀老前辈也是这个意思。”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跟着瞎掺和了。”燕上锋闻言之后倒是洒脱道,“池掌门和我师父这么做,相信有他们的道理。算了,管他们呢。反正我现在也不是剑阁的弟子了,这次回来,一来是看看我师父,二来就是纯粹地想恶心一下锐剑楼的那帮家伙。”
余一杉点了点头,随后走了过来,靠在了燕上锋一旁的栏杆上,随口说道,“你明天不参加武斗之会吗?我来的时候听你的意思,不是还有要参加的意思吗?”
“不是我不想参加,是师父不要我参加。”燕上锋解释道,“因为我现在毕竟是习了律阁的功法,所以如果败了,只能丢人,如果胜了,也不能说明入剑楼的剑法就比其他的五楼高。无论输还是赢,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参加的必要了。”
“哦?你师父倒是想的明白。”余一杉嘿嘿一笑,然后说道,“不过看你的两位师兄,也不是平庸之辈,相信他们吧。”
“大师兄其实还好,但是二师兄。”燕上锋微微地仰起头,随后眉头凝起道,“二师兄前些年的时候受了一点外伤,至今未好,所以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困扰。”
“外伤?”余一杉再次微微一愣,随后问道,“我听说过内伤十年甚至数十年未好的,但是外伤,至今仍然未好?这是怎样的外伤?”
燕上锋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虽然听起来是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但是的的确确就是有外伤在身,至今未好。不过你表面上看不出来罢了。”
“就连你师父对这种外伤都没有什么办法吗?”余一杉继续好奇地问道,见到燕上锋无奈地点了点头,他才惊叹道,“风无怀老前辈怎么说也是见识颇广的人了吧,竟然有外伤可以让他老人家都束手无策,难道是被什么神兵利器所伤?”
“是不是神兵利器我不知道,只是知道他留下的伤口,至今无法愈合。就连师父他老人家活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伤势。别说是他了,当时我师父还带着他特地遍访名医,都无人能够看出二师兄为何会如此。”燕上锋双手不自觉地环在了身前,然后轻声道,“不过确实是有人推测,伤二师兄的兵器有异,所以才会留下这种无法愈合的伤口。但是当初伤二师兄的那些人,都被二师兄杀死了,也没有活口留下,更无从探知其中缘由了。所以也就拖到了现在。所幸的是,这外伤虽然会让他疼痛不已,但是也没有对他造成什么生命威胁,所以久而久之,他差不多也就习惯了,只不过在运施剑招的时候,会略微受到一些影响罢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余一杉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几日前在太中城重逢到的浦景胜,据他说,浦幼兰现在便是跟着一个前辈学习残身功法,想来既然连武脉枯萎,都可以强行修武的话,那这一点外伤,应当也没有什么影响,于是他便拍了拍燕上锋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不用想那么多了,我觉得你应该是想多了,你也说了,你二师兄这么多年以来都已经习惯了,想来也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但愿你说的是对的。”燕上锋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好了,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先回去吧。等明日的时候,我来找你们,带你们去武斗场。”
“好的!”余一杉告辞之后,便回到了屋里。此时冉倾城和冉绝唱正在逗着沅儿玩。现在的沅儿虽然已经会咿呀咿呀的开始学语了,但是声音也发不全,不过那份奶音,却是也能让冉倾城开心不已。
见到他回来,冉倾城微笑着抬起头问道,“池掌门叫你去干什么?看你的神情,似乎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吧。”
“我也很难说是简单还是不简单。”余一杉凑了过来,说道,“池掌门叫我注意一个名字叫风千殇的人,他告诉我,要我想办法,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风千殇拔得明日的头筹。但是我也没见过风千殇,所以不知道他实力如何,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件事好办还是不好办,但是能够让池掌门和风无怀老前辈一起盯上的人,想来也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
“想不到这剑阁的水也不浅呀。”冉倾城闻言之后眉头一挑,然后说道,“说不定,其实这个掌门之位,看起来是光明正大的选举,其实都已经被内定了呢。所谓的选举,差不多就是个噱头罢了,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和一些性情单纯的人罢了。”
“或许是这样吧,管他呢,反正明日我就盯死这个风千殇好了。”余一杉倒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就在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躺在襁褓之内的余沅儿见到众人都不理她了,瞬间就伸出了一只小手在空中乱抓着,并且不满地咿呀了起来。
见到此景,余一杉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沅儿不开心了。”随后他刚想抱起沅儿哄两句,就被冉倾城给撇开了,“走开,你个毛手毛脚的。”随后她便把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余沅儿的身上,至于谁做剑阁掌门,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余一杉略显尴尬地笑了一下,随后便讪讪地收回了手,然后坐在一旁暗自思索着。虽然说剑阁谁做掌门给他一样也没什么关系,但是现在却强行被池映雪给扯上了关系,今日看他的那副模样,如果自己明天让他失望了,估计自己哥哥还想娶池师姐的话,恐怕就要多费一番力气了。
次日清晨,余一杉早早地就起来了,随后看了眼天色,还没有完全亮,于是他便靠在床边沉思了起来。没一会儿,一只芊芊玉手就伸了过来,抚在了他的侧脸,打断了他的沉思。
余一杉随手就抓住了侵袭而来的手,然后为了避免吵醒余沅儿,只好轻声地说道,“你怎么也醒那么早?”
冉倾城微微睁着一双朦胧地睡眼,同样轻声道,“本来没醒,但是看你醒了,就睡不着了。”随后她抽回了手,也侧身坐了上来,轻声道,“在想什么呢?”
“还能想什么?”余一杉微微一笑,然后回答道,“自然是在想怎么样能够暗中施手,对那个风千殇造成困惑,而且还不被人察觉到。这件事当时应的时候,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不过后来再想想,好像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冉倾城目光微微一凝,然后说道,“实在不好办的话就算了呗。反正你也尽力了。想那么多干嘛?”
“这次可不一样呀,你不知道池掌门说了什么。”余一杉正襟危坐起来,然后学着池掌门的语气说道,“一衫呀,我那个女儿可一直都在我面前说你们兄弟俩如何如何,所以你可别让我失望呀!”
听到他这么一学,冉倾城噗嗤一笑,然后说道,“池掌门怎么也玩起了这一手?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让我失望了,我就让你们兄弟俩一起失望。”
“对呀!”余一杉连忙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听他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所以说呀,我现在可不是为了谁能当剑阁掌门而战,而是为了我哥的终生幸福而战!所以你说我能不愁么?”
“其实,这件事,也好办。”冉倾城双目微微一凝,然后轻轻地凑在他的耳边说道,“其实,当初我娘教我的那招,我现在已经可以隔空释放了,不需要实际点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