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余一衫又哼唧了两声,随后就一股脑地坐了起来,问道,“倾城,你在想什么呢?”
冉倾城白了他一眼,随后继续靠在床栏边轻声道,“我想的事情多了呢。”随后她轻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又突然嫣然一笑道,“不过差不多都是胡思乱想罢了,你不用管我。”
余一衫见状,再次凑身过来,放在了她的手上,随后嬉笑道,“要不,我们先给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字吧?”
冉倾城瞥了他一眼,随后说道,“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呢,你要怎么起?”
余一衫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豪爽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们男的取一个,女的取一个,到时候让他挑着用呗!”
静静地听着余一衫说完之后,冉倾城凝眉沉思了一番,随后说道,“那你来取一个听听,我先说好,名字听起来既要文雅,又要不失刚劲,既要顺口,又要不失特色,既要\u2026\u2026”
冉倾城一股脑连着说了好几个既要又要,余一衫连忙伸出手打断了她,“停!停!停!你这么多要求,这还是取名字吗?”
余一衫刚说了一句,冉倾城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怎么了?给孩子取个名字你就嫌麻烦了?将来养起来你岂不是觉得更麻烦?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是最靠不住的!”说完之后,冉倾城就抗了他一下,“你走开!不要打扰我!”
“这?”余一衫被她推开之后,两眼都傻了,冉倾城现在这种情况,何止是身上带戾气?简直就是个随时爆炸的火药桶好吗?有什么戾气居然可以影响如此深重?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再次拿出了自己浑身解数的功夫,几乎费尽了口舌,终于把冉倾城给哄住了,一场无声的战场似乎也落下了帷幕。不过经过此事之后,他也明白了过来,这个时间内,自己还是尽量少去招惹她,否则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呢。不过想了想慈悲王所说的十二个月,他的心里就是一阵阵的哀嚎。这日子过十二个月,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随后的一段日子里,众人各自修行着,整个律阁似乎就又剩下了余一衫这个大闲人,而且律主也不怎么管他,所以他倒是每天都显得无所事事。直到一个月之后,律阁再次迎来了一位贵客,一个白发的身影,直接掠过了律阁的大门,进入到了律阁之内。
正在朱台教授朝歌凤字决的律主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对着面前苦练的朝歌说道,“朝歌,你先休息一下,有人来访律阁,我去去就来!”
朝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律主对着她微微一笑,随后就脸色凝重了起来,身影虚化,朝着来者顺动而去。
而那个来者刚走了一段距离,似乎也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人前来。而律主也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就来到了他的面前,轻声道,“阁下是谁?为何踏我律阁?”声音之中,似有不满,不过这也不怪他,最近这段时间,律阁简直就像是一个菜市场一般,被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都在考虑,是不是要在律阁周围设一个阵界了。
而那个来者微微一笑,似乎听出了律主言中的不满之意,轻声道,“律主,是我唐突了,不过此行前来,却是是有事在身,而且我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骚动,所以就不请而入了,还请律主见谅!”
听到这个声音,律主微微一愣,随后他来到了那人的身前,看清了来者的样貌,顿时惊呼道,“剑玄泣,是你?”
这个不请自来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剑玄泣,不过准确来说,不过如果是余一衫见到,就不会惊讶,因为他在离开无情无欲天之前,慈悲王曾明确表示过,有一些事情,还得等到剑玄泣亲自见过稚心,才能有所断论。
剑玄泣微微颔首笑道,“是啊,律主。看在我们同为上界的份上,是不是就原谅我这次擅闯律阁了?”
“咳!”律主似乎有些尴尬,以剑玄泣的实力,自己就算是不原谅,又能怎么着呢?更何况,他也没有必要因为这点事跟剑玄泣翻脸,所以就顺势说道,“我这律阁谁都不能擅入,但是很明显,你不在这个谁的行列之中。”律主倒是风趣地说了一个答案。
剑玄泣闻言又是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好了,我们时间紧迫,你总不会觉得我来这里,就是没事闲逛吧?”
律主摇了摇头,他相信,剑玄泣还没有闲到这步田地。剑玄泣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我就直说来意了。”随后他似乎瞥了一眼远方,“我知道你们这里,有一个名叫稚心的人,那个人应该不是上界之人,我说的不错吧?”
律主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是想见一见她吗?”剑玄泣再次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一衫那个孩子,前往无情无欲天的时候,问了我的师父慈悲王一些问题,但是这些问题,我师父一时半会也难以回答,所以托我前来,亲自见一见这个稚心,放有论断。”
这件事情律主是听说了的,但是没有听说的是,剑玄泣会亲自前来,也怪余一衫用了长话短说的方式,所以这一段好像是被他给带过去了,“一衫的疑问,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
剑玄泣摇了摇头说道,“都是为了上界之事,又何须分得那么清楚是谁的问题?”随后他微微笑道,“正好还有一些事情,我想你应该需要知道,不过这件事先押后吧,等我跟那个稚心谈过之后,我们再单独谈谈吧。”
律主点了点头,随后伸出了双手,做了一个请的模样,“请!”随后他就带着剑玄泣,一起来到了雅阁。
雅阁之前,余一衫正和冉绝唱坐在院子之内,大眼瞪小眼。冉倾城他现在是不敢随意招惹,朝歌在朱台,郝君雅和燕上锋在后山,稚心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所以整个律阁也只有余一衫和冉绝唱可以坐在一起了。不过两人虽然坐在一起,但是目的却截然不同,冉绝唱是习惯在耀辉地下修武,她正在孜孜不倦地修炼着红鸾花君临走前送给她的那本星河,而余一衫纯粹是不敢在房间里以免不知道因为什么就惹到了冉倾城,所以才会坐在院子里。
见到律主带了一个人前来,余一衫连忙站了起来,恭敬道,“律主!”随后他歪过头,看到了站在律主身后的那个人,瞬间惊诧道,“剑玄泣前辈?你来的这么快?”余一衫还记得,当初他们离开的时候,慈悲王说关于黑云的问题,剑玄泣还要调查一番,所以余一衫本以为怎么说也得三五个月的,没想到他居然一个月就搞定了。
剑玄泣见到他,也是微微一笑,“孩子,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好像也没有变样。”随后他环视了一圈,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你那个小媳妇儿冉倾城呢?”
律主在一旁解释道,“倾城那个孩子已经有了身孕,所以平时我们都不敢打扰她。”不是不打扰,是真不敢。律主本来也是不知道冉倾城怀孕的这件事情的,因为余一衫也没有多嘴地到处说,直到有一天的时候,他不知道因为犯了什么错,被罚自己一个人睡门口,第二天的时候这件事整个律阁都传遍了,再经过一番打听,一个完整版本的故事就活灵活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当中功不可没者当属郝君雅,在他的连打听带编造下,现在整个律阁都知道了这件事。
“哦?是这样吗?”剑玄泣瞬间惊诧了起来,随后他看了一眼屋内,却被一层迷雾遮住了感知,随后就笑道,“这个孩子,把自己裹的还挺严实的。”
听到这句话,余一衫自然是知道剑玄泣所指的是什么意思。这段时间以来,冉倾城二话不说,就在房间里布置起了各种阵法,一层层的往外扑,现在余一衫都已经不知道屋里有多少个阵法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房间绝对比看起来的要坚固了千万倍。他随后尴尬一笑,挠了挠头轻声道,“慈悲王前辈说了,这是水妖一族的天性。”
随后余一衫拍了拍一直沉默寡言的冉绝唱,说道,“妹妹,你去房间里陪你姐姐,我们这里有一些事情要说。”冉绝唱回头张望了一眼,随后就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跑进了被冉倾城裹得一层又一层的房间之内。
等到她离开后,余一衫轻声问道,“剑玄泣前辈,关于那件黑云之事,前辈你查清楚了吗?”
剑玄泣转过头,似乎看了一眼旁边的房间,然后说道,“先不忙着谈那件事,想来这个房间里,住的就是你的那个师父稚心了,对吗?”
余一衫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的确就是稚心的房间,他连忙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我师父现在就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