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你别怕,我们没有恶意!”冉倾城一边安慰着,一边尝试着来到了它的身边,随后见它并没有要跑的意思,于是就大胆地坐到了它的身边,问道,“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呀?”
山鬼歪过头,看了看冉倾城,一双灵动的大眼微微眨了几下,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冉倾城又问了几句,却是同样的结果。
余一衫见到山鬼没有再跑的意思了,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情疏笛,随后说道,“倾城,那什么,它可能不会说话,你问也是白问。”看它这幅模样,似乎生来就在这相望峰里,从来都没出去过。这里也是一副再无人烟的模样,所以它又哪里会说话?
冉倾城怒眉道,“你!闭上你的狗眼!”
余一衫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我本来就背对着你们啊?还需要闭眼吗?”
一旁的冉绝唱可是不管这么多,直接走上来把他的两眼给蒙上了。随后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良久之后,冉倾城才说道,“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冉绝唱放开他之后,余一衫转过身,发现山鬼已经被套上了一层外衣,似乎是冉倾城的,不过她们两个还都算娇小型,只不过冉倾城略微比它大了一点,所以这衣服穿在山鬼身上,还勉强算得上合身。
余一衫连忙坐了过来,而一旁的冉倾城似乎还有些愤愤不平地看着他,他也觉得很委屈,自己这简直就是人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谁能想到所谓的山鬼竟然是这幅模样?他跟山鬼对视了一眼,随后挠了挠头,问道,“它又不会说话,我要怎样跟它沟通?”
山鬼歪着头沉思了一番,最后却突然开口道,“什么叫沟通?”
这突如起来的一句话,冷不丁的把在场几人给吓了一跳,余一衫连忙说道,“你会说话啊?”
山鬼歪着头似乎又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才说道,“我,我娘教我的。”
“你娘?”余一衫和冉倾城对视了一眼,瞬间惊惧了起来,他们本来以为这个山鬼是独自一人生活在这里的,现在听它这个意思,似乎它的娘亲也在,难道这心幻之境就是它娘设下来的吗?如果是这样,那自己这番贸然上来,会不会引起它的娘亲的误会,以为是要对它不利?
一旁的冉倾城连忙问道,“你娘也在这里吗?”
见到山鬼又一次低着头沉思了起来,余一衫几人这才明白,原来山鬼不是不会说话,而好像是不太熟练,也许刚才冉倾城问它话的时候,它还没想明白冉倾城说的是什么意思,余一衫就给打断了。
良久之后,山鬼终于想明白了冉倾城话中的意思,然后指了指山顶远方,“我娘就在那里面!”
余一衫嘿嘿一笑,展露出了他自认为自己能够做到的最和眉善目的一面,轻声道,“我们能去拜见一下你娘吗?”
见到山鬼再次陷入了沉思,几人也不着急,静待它的回答。良久之后,山鬼抬起头问道,“拜见是什么意思?”
“呃,这?”余一衫顿时呆住了,随后他又换了几种说法,“看望?视探?拜访?”
无一例外,山鬼最终都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余一衫双手疯狂地挠着头发,感觉自己跟它沟通,真是一件要了亲命的事。你要直接说自己没听懂,他还能接受,他最接受不了的是山鬼这种的,说完之后还得先沉思一会,最后再告诉你一句我没听懂。
一旁的冉倾城见到余一衫这幅抓狂的模样,也是噗嗤一笑,随后她说道,“我们能去见一见你娘吗?”
山鬼再次歪着头沉思了一番,最后说道,“可以呀!”
“呃。”余一衫无语了,原来他一直都把话说的太文雅了,实际上只要是大白话,山鬼就能听懂。
随后山鬼起身,领着几人进了心幻之境的山林,最终来到了一片白矮树之下,粗壮的树干之后,似乎被凿开了一个树洞,山鬼指了指树洞,我娘就在那里面!
余一衫几人跟着山鬼进了树洞,却诧然发现,小小的一个洞口之内,却是有着另外一片洞天,似乎通过了这个树洞,他们就来到了另外一片世界。整个世界飘扬着奇异的云朵,他们抬头看了看,确实看不到耀辉,不过整个世界却如白昼一般明亮,照耀着满地的花草石木。不过唯一的一点,是这里同样除了余一衫他们,没有任何生灵存在的痕迹,似乎只是一片画中的世界。
山鬼连忙跑了几步,来到了一片石台前,轻声喊道,“娘!我回来了!”随后它趴在石台前,把脸贴到了石台之上。
余一衫几人上前,发现石台上躺着一个绝美的女子,身上铺盖着各色鲜花,绝美的面庞倒是与山鬼长得十分相像,但是却比它成熟太多了。不过她双目紧闭,仔细观察之后,他们才发现,这个女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息,很显然是已经死去多时了。
“这?这就是你娘?”余一衫走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最终确信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便忍不住开口问道,“可你娘她已经?”
话刚开口,冉倾城连忙拽了一下他,把他后半句话给拽了回去。山鬼抬起头,良久之后说道,“我娘自从睡着之后,就没有醒过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呃,这?”余一衫愣住了,不过他最终还是假装不知道,随后又问道,“你爹呢?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我爹?”山鬼歪着头沉思了一会,最后自言自语喃喃道,“我爹呢?我爹呢?”随着一句又一句的呢喃,它似乎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最后直接抱着头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最后说道,“我也不知道哎。”
见到刚刚给它穿好的衣服随着这几圈的翻滚,瞬间又滑落了不少,余一衫本能地感觉到自己又要遭殃了。果然,他的腰间被拧了一下,随后冉绝唱再次捂住了他的双眼。
良久之后,等冉倾城重新帮山鬼整理好衣着,冉绝唱也放开他的双眼之后,他认真地说道,“倾城,妹妹,你们听说过什么叫无妄之灾吗?”
冉倾城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他,而是抱起了一旁坐在地上的山鬼,问道,“你平常都是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吗?”
他们感觉自己现在已经适应了山鬼这种问一句,良久之后才答一句的节奏,过了一会山鬼回答道,“不是啊,还有我娘呢!”随后它又指了指石台上的女子。
那不就是你自己一个人在生活吗?难道你娘还诈尸起来照顾你吗?余一衫在心里嘟囔了一句,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冉倾城抱着它问道,“那除了你娘呢?”
山鬼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没有了。”说完之后,它就一直盯着余一衫看,似乎对余一衫很感兴趣。
余一衫在一旁搓了搓手,既然没有别人在,那就好办了呀,到时候不管是拐还是骗,还是直接动手用强,一切都好说。
似乎是看穿了余一衫的心思,山鬼的两双耳朵猛然缩了一下,随后整个身体也微微地往后退了一点,跟余一衫拉开了一些距离。
“嘿嘿,嘿嘿。”余一衫转过了头,等他再次转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副笑靥如花的表情,然后说道,“小妹妹,我们带你出去玩好不好?”这一瞬,他似乎觉得自己化身成了诱拐小萝莉的罪犯,正一步一步地铺开他那邪恶的陷阱。
山鬼看了看他,随后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不!我娘说过不准我下山。我要听我娘的话。”下山就意味着出了心幻之境,看来她娘在临死前,还是做了一些准备的。
“你娘?”余一衫凝眉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吧,我们去问问你娘,如果你娘答应了,我们就带你下山去玩好不好?”
山鬼双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两只耳朵,便再次想在地上打个滚,却被一旁的冉倾城连忙给拦住了。这孩子,是跟谁学的这个坏毛病?每次想起事来就先在地上翻两圈?
同时,余一衫为了增强诱惑力,往前伸了伸手,并且把体内的红色律魂逼迫到了手尖,两者相近之下,山鬼果然双眼一亮,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吸引。
不过接下来的事却有点令人始料不及。只见余一衫刚刚伸出手不久,山鬼就猛然全身一扑,直接朝着余一衫扑了过来。速度之快,莫说冉倾城没反应过来,就连一旁的冉绝唱也只觉得不及眨眼之刻,山鬼就已经扑了过来。
而余一衫则更没有防备了,瞬间他感觉一股排山倒海之力朝他压了过来,而自己就好像汪洋中的一片小舟,只能随波逐流。随后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断了线的风筝,飘了出去。山鬼的这一扑,竟然直接把自己给扑飞了!
“一衫!”“姐夫!”两个声音惊呼道,而余一衫此时已经飞在了半空中,他泪眼朦胧,心中哀叹道,终年打雁,却被雁啄到了眼,自己一世英武,今日却被一个小萝莉给扑飞了,耻辱,简直是莫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