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气氛再次活跃了起来,一家人都显得其乐融融。当然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余睿。现在余睿感觉自己整个脑袋都大了何止一圈,他实在无法想象,等池采珊疯完了,自己和她回浩寒阁的时候,池掌门发现失踪多日的池采珊居然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会是一副怎样的画卷。
而池采珊虽然人有点呆萌呆萌的,但是聊起天来倒是挺会说话的,很快就融入了气氛之中。不过良久之后,她似乎才突然发现了什么,连忙起身跑了出来,差点撞到了趴在门口的余一衫等人。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把目光投向了院子之中,却发现自己带来的包裹不见了,于是瞬间惊呼了起来。
冉倾城轻声道,“师姐,你刚才把包裹落在院子里了,我帮你放到客房里了。”
“哦,哦,哦!”池采珊这才放下心来,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记性有点差,总是会落东西。”不过她瞬间就忘了这茬,直接就拉住了冉倾城的手,“好了妹妹,你们也别站这里了呀,走,我们都进屋坐!”说完之后,她直接就拽着冉倾城往屋里走,冉倾城无奈地回首望了余一衫一眼,然后就被她拉到了屋子里。
原本的六口之家瞬间就变成了七个人,赵晓蓉做好了午饭,一众人坐在饭桌前其乐融融,倒是给她和余庶哲产生出了一种儿孙满堂的感觉,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该买的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所以一家人也没有在出动,下午的时候池采珊拉着冉倾城坐在院子里听她讲起了冉一徽的故事,对于这个在很多故事中都流传过的天之涯,池采珊显得十分的好奇。虽然冉倾城也只能讲个大概,但是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快到晚上的时候,余一衫再次帮着余睿整理起来仓房。原本属于冉绝唱的新屋盖好了之后,余一衫还说余睿再也不用苦命的睡仓房了,没想到眨眼之间就打脸了。池采珊来了之后,自然就睡到了两兄弟以前的房间,所以这仓房最终还是留给了余睿。
余一衫一边收拾着,一边安慰地拍了拍余睿,“好了哥,别唉声叹气的了。多大点事?到时候你回去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回去,大不了我把律主也拉出来,池掌门他还能劈了你不成?再说了,这两情相悦的事,就算池掌门是她爹,也不应过多阻止吧?”
“两情相悦?”余睿差点喷了出来,“谁跟你说我们两情相悦了?你是没跟她多待,她这个人,时不时都想把整个天给翻一边,我实在是招架不住!我每天起床第一件要想的事情就是,今天能找个什么理由摆脱掉她,还两情相悦?悦什么?她倒是悦了,我是惨了。”
“啧啧。”余一衫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说道,“像你这样,每天起床就想,这也算得上是朝思暮想了吧?我敢肯定,总有一天你会悦上人家的。”
余睿刚刚捡起柴木,听到这话,直接朝他丢了过来,“我让你悦!”余一衫连忙跑开道,“被我看穿心事了?恼羞成怒了?”
余睿捏了捏拳头,和颜悦色道,“来,一衫,你过来,我跟你好好谈谈。”
“鬼才信你呢!”余一衫连忙跑出了门外,“你自己收拾吧!我去找我娘子了!”
余一衫跑掉之后,余睿突然自己坐在了临时铺盖的床上,他悄悄地在怀里摸索了一番,然后拿出了一支早已凋零的白花,随后眼神落寞了起来。良久之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再次把白花收好,然后抬起头看着夜色天空,似乎陷入了沉思。
余一衫回到自己房间之后,看到冉倾城正在一杯一杯的倒着茶水喝,顿时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有这么渴吗?”
冉倾城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你去试试,从中午到晚上,嘴一直不停的说话,看看你会不会渴!”
池采珊拉着她,一直讲到刚才。父亲余庶哲和母亲赵晓蓉早就回房了,冉绝唱也实在听不下去了就也先回房了,随后又过了好一会,最后实在是因为天色太晚了,她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冉倾城。
余一衫哈哈大笑了起来,“上午我说人家是浩寒阁头号大魔头,你在那里打抱不平,还说什么我怎么能这样恶意揣度人家一个女孩子,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这下你知道了吧?这个魔头之名恐怕不是浪得虚名吧。”
听到余一衫的冷嘲热讽,冉倾城愠怒道,“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晚上是不是想睡地毯?”随后她踢了踢脚下的新毯,整个家里就只有他们的屋子里有这种高档货色,“诺,就这块挺好的,晚上你就铺在低下,免得着凉了。”
这个威胁果然杀伤力十足,余一衫顿时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虽然冉倾城厉声威胁着他,不过她也没真的狠心到让余一衫直接睡地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家人吃过了早饭,池采珊就一脸向往地看着冉倾城,把冉倾城吓得浑身一哆嗦,这要是再从早上讲到晚上,只怕自己都要得聊天恐惧症了,于是就连忙拉起了余一衫说道,“一衫,那天我在集市里见到了一个毛毯,挺好看的,当时我们带的东西太多了就没买,走,我们再去看看它还在不在!”
说完之后,不等众人反应,她就直接拉着余一衫出了门。池采珊显得有些失落,不过她瞬间就想到了,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呢吗?于是她就笑眯眯地把目光投向了冉绝唱。冉绝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连忙喊道,“姐姐!姐夫!我也去!你们等等我!”说完之后她也跟着起身跑出了门外。
见到两人都走了,池采珊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想起了自己此行而来的真正目的,于是再次把目光投向了余睿,余睿连忙站了起来,“那,那什么,我去看看一衫他们要不要帮忙!”说完之后,他也想溜,不过余庶哲却发话了,“你弟弟多大的人了?还需要你帮忙?再说了,人家和新子出去,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留下来陪你师姐吧。”
听到余庶哲的钦定,池采珊开心地跑了过来,然后说道,“师弟,我还从没来过向平村呢,你带我去逛逛吧?”
余睿满口无言地看了看父亲余庶哲,心中道,爹啊,没你这么坑儿子的吧?不过此时形势逼人,他也只好说道,“好吧,我带你去看看。”随后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连忙说道,“对了,爹,海叔叔他不在家吗?怎么自打我回来就没见过他?”
余庶哲说道,“海承他一个月前就去怀集城了。他岳父是怀集城的,这次去,也是打算在那里过年了,要等过完年才会回来。”
“呃。”他本来还打算去海承那里避一避风头,却没想到,老天把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也给压垮了。只能无奈道,“师姐,走!”听到这句话,池采珊早就等不及了,直接满脸兴奋地拉着垂头丧气地余睿出了门。
时间快到中午的时候,冉倾城派出手下得力大将余一衫先回家查探了一番目前形势,根据回报得知,池采珊此时已经把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余睿的身上,她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几人返回到了家里。
而余睿中午没有回来吃饭,不知道带着池采珊去了哪里。不过一家人也并不担心,凭他们两个人的实力,目前在向平村横着走完全没有问题,所以也不担心他们会出什么事。
直到晚上的时候,余睿才带着池采珊回到了家里。从表情上来看,池采珊显得有些愤愤不平,而余睿则微微抽动着嘴角,一副千万心绪无人诉的模样。
见到他们这幅模样,冉倾城再次升起了事不关己热闹好看的表情,问道,“哥,师姐,你们去哪了?怎么这幅表情?”
余睿捂着脸说道,“我这次,算是把脸丢遍了整个向平村!”
而池采珊则显得愤愤不平道,“明明是他们先骗人!我戳穿他们有什么不好?”
余一衫也惊诧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什么骗人戳穿,还丢脸丢遍了整个向平村?”
池采珊抢先道,“我们在集市上,遇到几个人,说是表演什么绝技,然后就弄了一些小把戏,把大家都给唬住了,但是就他们那些手段,我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所以就……”
余睿拉了拉池采珊,然后无奈道,“我来说吧,我带她去集市上,然后看人家表演杂耍,然后她非要说人家是在骗人,然后就把他们的台子给拆了,我怎么拦都没拦住。幸好那个戏班主认出了我,也没多跟我们计较,最后我只好赔钱了事了。”
“呃!”听到余睿的诉说,余一衫和冉倾城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而池采珊依然是感觉十分委屈,“他们明明就是骗人的!为什么还要大家给钱?我拆穿了他们,有什么不好的?你干嘛要赔钱啊?”
“这?”余睿已经是无话可说了,余一衫也觉得有些哑口无言,最后只好由冉倾城出马,拉着她小声解释了一边。听完冉倾城的解释,池采珊轻轻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哼道,“那也怪他们,谁让他们没有提前给我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