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偷听别人讲话!”白稜花君出言调侃道,“你这个坏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然而红鸾花君却没有如往常一般跟她斗嘴,而是怒视了她一眼,威喝道,“你先闭嘴!”
白稜花君吓了一跳,随后她轻轻地吐了吐舌头,乖乖地没有再接话。看起来冉一徽故去的消息对红鸾花君的打击着实不小。随后她看了看怀里乖巧的冉绝唱,然后笑道,“孩子,你刚才不是在采花吗?我们不理这个大坏蛋了,走,我带你去采花去!”
冉绝唱一直也没有什么机会插嘴,只是听懂了自己姐姐和姐夫的问题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于是也就不再担心。所以此时听到白稜花君的话,她的眼神闪烁了几下,然后看了看冉倾城,在得到了冉倾城的首肯之后,她开心道,“好啊!”
红鸾花君看了看白稜花君的表情,就知道因为自己刚才凶了她一句,现在只怕是自己种下的红鸾花要遭殃了。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心情去管,便任由白稜花君带着冉绝唱去了。
留下来的冉倾城则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地稻草,连忙问道,“红鸾前辈,你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吗?”
红鸾花君点了点头,“所谓血脉,并非单指武脉,而是血,和脉,两种。完全的天生绝脉,是指那些两个血不同,并且脉又不合之人的后代,而你们这种情况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出现过了。追根溯源,这转脉之法,也是始于那时。当时同样是一个人与梦妖相恋,诞生出了半人半妖的天生绝脉之后,然后他们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创造出了转脉之法。而那个孩子长大之后,同样与人相恋,最终诞生过一个孩子,也活了下来,而这个人,正是慈悲王!”
冉倾城眼神闪烁了起来,“红鸾前辈,你的意思是说,我跟一衫他是并不属于血不同,脉不合?”
红鸾花君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是的,这点我可以肯定。所以孩子,你们不必太多忧心。如果你们仍然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去找一趟慈悲王,再向他详细确认一番。”
“慈悲王!”冉倾城眼神顺转,然后说道,“在我们来奇世花都之前,慈悲王似乎去过我们家,不过那个时候我和妹妹还有一衫并不在家中,所以没有遇到他,但是他在家里留下了一块小木牌,红鸾前辈你知道这是何意吗?”
一旁的余一衫也连忙把怀中的小木牌给拿了出来,递给了红鸾花君。红鸾花君接过木牌之后,翻转了一下,随后说道,“他是想见你们一面,所以放下了这块木牌,只要你们随身带着这块木牌,他就能凭借着这块木牌找到你们。”随后红鸾花君把木牌还了过来,并说道,“想来他是已经知道了你们的情况,所以想来告诉你们一些什么。这样也好,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这?”冉倾城眨了眨眼,“我们与他非亲非故,何德何能让前辈为我们奔波?”
红鸾花君瞥了冉倾城一眼,随后说道,“孩子,你是担心慈悲王会对你们另有所图是吧?”看到冉倾城抿齿一笑,算是默认了,红鸾花君感慨道,“你跟你爹真的好像。以前他还小的时候,也就是跟你现在年纪差不多的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跟你直说,总是拐弯抹角地想从我口里套点什么,哼,不过你爹想要干嘛,我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来。”说着说着,红鸾似乎又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回忆,不过他连忙晃了晃头,强行将自己拉回了现实,“怎么又扯到以前的事了。放心吧丫头,慈悲王的年纪让你尽管猜,都猜不出来,他对你们能有什么别的企图。刚才我不是说过,半人半梦妖之后也有了一个孩子就是慈悲往,而这件事之所以几乎没人知晓了,是因为那已经至少是千年以前的事情了。”
“什么?”余一衫瞪大了双眼,而冉倾城也惊诧了起来,“至少千年?红鸾前辈,你是说慈悲王他至少已经活了有千年之久了?”只怕是北海之内的麟兽,也没有一个能如他这般长寿的吧?
红鸾花君点了点头,“所以你们不必担心,而且他这个人,恐怕是这个上界之内性情最为温善之人了吧,这样才担得起慈悲王这个名字。”
余一衫感兴趣的重点则显得有些奇怪,“红鸾前辈,慈悲王他能活千年之久,只怕是早就傲视上界了吧?为什么人们都说,这上界武之最,是剑玄泣前辈,而众多知名之人里根本就没有慈悲王这个名字?”
红鸾花君笑了笑,“慈悲王师承自于无情无欲天,这个地方你们听说过吗?”
余一衫和冉倾城对视了一眼,随后便立刻想到了当初剑玄泣的那一番话:在一个名叫无情无欲天的地方,有一群人,他们在经历了久远前的那场浩劫之后,耗尽毕生心血,一共培养出了三个人。此三人汇聚整个上界最精锐的药材,教导,武修,兵器而生,一出世就站在整个上界武修的最顶端,号称秋色三分,其实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调查下界。
见到两个人点了点头,红鸾花君倒是显得诧异了起来,“你们是从何而知的无情无欲天?”
余一衫回答道,“当初我们见过剑玄泣前辈一面,关于无情无欲天的事是他告诉我们的。”
“剑玄泣,怪不得。”红鸾花君一副了然道,“剑玄泣就是慈悲王的徒弟。”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叫慈悲王。教出的徒弟也是带有明显的特色。”冉倾城轻声道,然后余一衫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冉倾城又小声地对着余一衫说道,“你想想看,玄泣和剑泣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同。”
余一衫回忆了一遍,玄泣整天慈眉善目,当真应了那么一句话,温润如玉。而剑泣嘛,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不喜言笑,双眸之中永远翻涌着血泪,而且表情悲戚,似乎一直都在哭泣。如此想来,还真的一个是慈,一个是悲。
红鸾花君知道他们在指什么,于是就解释道,“那是慈悲王的慈悲双面。不过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见过慈悲王的悲面了,据说他悲戚起来,可以使苍天同悲。不过我并不认为这是妄谈,至少我见过剑玄泣的悲戚,确实可以感染万物生灵。”
而余一衫已经心知上界与下界之事,所以他想知道如果浩劫当真再临,上界究竟还有多少抵抗的力量,于是便再次开口问道,“红鸾前辈,无情无欲天内有多少个前辈存在?”
红鸾花君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无情无欲天曾经有八位天王,那也是他们最鼎盛的时期。而如今,随着长道王的故去,现如今无情无欲天只剩下了慈悲王和雀明王两人。”
冉倾城见红鸾花君又一次露出了悲痛的表情,于是就猜测道,“想必红鸾前辈和那个故去的长道王关系匪浅吧?”
“哦?”红鸾花君似乎很好奇道,“孩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冉倾城轻笑道,“很简单呀红鸾前辈,上界之内对无情无欲天有所了解之人,可以算得上是屈指可数了吧?而红鸾前辈却对其了如指掌,如果红鸾前辈不是无情无欲天的人,那么只能说明无情无欲天里有红鸾前辈熟悉的人。当然如果只是普通的认识关系,只怕他们并不会对你倾盘托出吧?再加上刚才红鸾前辈谈及长道王的时候,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悲痛之情,所以这只能说明长道王与红鸾前辈关系匪浅。”
听完冉倾城的解释,红鸾花君绕着她转了两圈,然后并没有回答她,反而是问道,“倾城,你是不是一个倔脾气?有时候自己做了什么决定,别人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冉倾城不知道红鸾花君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而一旁的余一衫已经抢先回答了,“是的!倾城她的脾气只要倔起来,别人怎么劝都没用。”很明显,他想起了在僚元谷的那天,冉倾城下定决心要以自己为饵,钓出跟踪他们的人。虽然自己多番表示不同意,但是他也劝不住。
红鸾花君似乎开怀地笑了起来,“果然也是不出我所料。”
冉倾城见余一衫竟然这么说自己,顿时伸出了纤纤玉指,然后提起了他腰后的一块嫩肉,随后转了一整圈。余一衫用胳膊肘推了她几下,最终也没有推开,随后就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兜下去了,否则自己腰间恐怕是不保了,于是他连忙转移话题道,“红鸾前辈,你是怎么知道的?”
红鸾花君说道,“也是挺简单的。因为倾城跟她爹冉一徽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无论是聪敏,谨慎,观察入微,都是如出一辙,所以只怕是他的倔脾气,也被你全数学会了。”
听到红鸾花君的话,冉倾城的手更加肆虐了起来,余一衫瞬间明白了自己转移的方向不对,于是再度引偏了话题,哦,准确来说是把话题引正了。“红鸾前辈真是厉害!唉对了,红鸾前辈,这么说来您也确实是认识那个长道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