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睿刚才多番斟酌用词,就是害怕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不过事实证明,他的防备都是徒劳的,池采珊仅仅凭着一个说出来的人名就可以了胡闹了。他只好无奈地说道,“山澜是一朵花!”
一句话,虽然言简意赅,但是效果也十分卓越。池采珊嫣然一笑,“原来是朵花啊,那你怎么不早说。”随后就放开了余睿。
“这?”余一衫瞪大了双眼,刚才他只是觉得池采珊好像有些缺心眼儿,不过现在他改变看法了。这哪里是好像缺心眼儿,而是实实在在的就是缺心眼儿。难道她没有听说过半人半花这种违天而存的生命吗?再说了,余睿刚才都明确地说了,她人很好,乐于助人,难道你还真的以为就是一朵长在地上的花吗?长在地上的花能乐于助人吗?
不过很明显,余一衫也没有戳破的打算,他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哥,如果我有机会,可以顺路去拜访一下。”
随后两人又唠了一些家常,不过不管他们说什么,池采珊总是能插得上嘴,而且每次的观点之奇特,想法之超然,都会让两人觉得有些无语,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如果有人评选最佳冷场王的话,如果池采珊拿不了第一,那他余一衫第一个表示不服。
最后余睿无奈地笑了笑,“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该出发了吧。今年你不是说要回家陪爹娘过年吗?正好,我今年也可以回去,到时候我们在细聊。”
余一衫点了点头,随后跟余睿和池采珊告别了一番,然后两人将他们送出了浩寒阁,这才返回。
出了浩寒阁之后,余一衫叹了一口气,“本来我还想帮忙撮合一番呢,但是这个池采珊,好像,好像,好像有点太缺心眼儿了吧?”
冉倾城噗嗤一笑,随后说道,“我倒是不这么觉得,我觉得她挺可爱的。虽然年纪好像比我们大了些,但是想来应该从来都没有出过浩寒阁吧。所以看事待人,都保持着一份纯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直来直往,这样也蛮好的。”
“哦?”余一衫惊讶道,“倾城,你是觉得她挺好的吗?”
冉倾城点了点头,但是却又说道,“我觉得好一点用都没有,你觉得不好也同样一点用都没有,关键是哥哥余睿他觉得怎样。如果他觉得挺好的话,说不定也是一段佳话。如果他觉得不好的话,那任凭外人如何撮合,最后也是徒劳。”
“嗯,有道理!”余一衫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后他看了看天色,众人出律阁出的挺早的,但是先是拜访了池映雪,然后又找临渊阁,最后再跟余睿一番告别下来,现在午时都已经过了,于是就随口说了一句,“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前往徐楠城的商队。”
三人再次来到了当初下商队时的那个集市,在经过了一番等待之后,还真遇到了一队前往徐楠城的商队。随后几人坐着马车,再次晃晃悠悠地朝着徐楠城出发。
数日之后,商队抵达,三人再次踏上故土,却是一副物是人非的模样。余一衫看着眼前的徐楠城,突然想到不知道那个有趣的阿曼谷现在还在不在徐楠城。不过想来可能性应该不大,毕竟他当初也是一副路过的模样。
“怎么了?”冉倾城摇了摇余一衫的胳膊,“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余一衫笑了一下,“没有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也不知道阿曼古还在不在徐楠城,不过应该是不在了吧。”
“阿曼谷?”冉倾城回想了一遍,然后笑道,“就是你当初买幻术的那个人吗?”
余一衫点了点头,“他还蛮有意思的。算了,等以后看有没有机会去他的家乡南滨逛一逛,满枫洒雨,虽然幻术很真实,但是如果有机会能亲眼见一见,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冉倾城笑道,“我们有的是时间,以后一定有机会的。”随后她看了看,“徐楠城还是这幅模样,从我有记忆起,就一直都没变过。”
而冉绝唱似乎不怎么喜欢徐楠城的模样,一副急不可耐道,“姐姐,姐夫,我们快回青竹屋吧!”
“呃。”余一衫这才想到,冉绝唱遭受人白眼,似乎就是在徐楠城,也难怪她会对徐楠城显得十分抵触。“你不用着急,我们最起码得先去买点吃的吧。上次走的时候青竹屋可以算得上是弹尽粮绝了,你现在两手空空回去,是打算喝西北风吗?”
冉绝唱眨了眨眼,“那,姐姐我们先回去,姐夫你买点吃的回来,好不好?”
看到她一副实在是不愿意在徐楠城多待的模样,余一衫只好无奈道,“这样也行,倾城,你就带着妹妹先回去吧,然后也休息休息,我自己去买点吃的带回去就好了。”
对于这个建议,冉倾城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她却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有些不太自信地打量了一番余一衫,问道,“你自己能穿越竹林法阵吗?”
呃,貌似这也是个问题。自己每次成功穿越竹林法阵,好像都是跟冉倾城在一起的。看到余一衫无奈地挠了挠头,冉倾城笑道,“好了,这样吧,妹妹你自己先回去,我跟你姐夫一起去买点东西带回去。”
冉绝唱眨了眨眼,只要不让她在徐楠城多待,怎么着都行。于是三人就分成了两拨,一波直接回青竹屋睡大觉,而另一波则进了徐楠城。
在路过四市街的时候,余一衫特意打量了一番,却没有发现阿曼谷的身影,想来是早就离开徐楠城了。
随后两人买了一些现成的甜点和干粮,就出了徐楠城。他们这次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在青竹屋多待,等冉倾城收拾完要带的东西,略微休整一天,就要出发前往奇世花都。
再次回到熟悉的青竹林,余一衫不禁又产生出了一番感慨。自己当初刚来的时候,还曾误入法阵,阴差阳错之下走到了溪边,差点被冉绝唱打了个半死不活。想到此处,他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冉倾城疑惑地看着他,“又在想什么呢?这么好笑吗?”
余一衫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在想,当初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我还是你的小跟班呢。现在再次回来,直接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家之主!”
冉倾城白了他一眼,“美吧你,咦,好恶心,你快擦擦自己嘴角的口水。”
“啊?有吗?”余一衫一个哆嗦,他还是比较注重自己的形象的,一直都假装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此时听到冉倾城的话,连忙摸了摸嘴角,刚一摸上去,就听到身边的冉清唱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后他就产生出了一种感觉,自己好像又上当了。
果然,他摸遍了两边的嘴角,哪里有什么口水。冉清晨笑完哼了一声,“再怎么变也改变不了你傻的事实!”
余一衫没有跟她计较的打算,或者说,他知道自己计较起来也不是冉倾城的对手,索性就附和道,“傻好呀,常言道傻人有傻福。再说了,我傻一点不是能更加地衬托出你的聪敏吗?这样多好,我们优势互补!”
冉倾城微微眯起眼角,又补充了一句,“还是一如既往的厚脸皮。”
两人一边斗着嘴,一边回到了青竹屋。进了院子之后,冉绝唱已经不知所踪了。本来还想叫她吃点东西,但是发现她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睡着了。余一衫再次叹了一口气,自己从认识冉绝唱开始,也有数把个月了。她平时几乎就是吃完了睡,睡完了吃。然后偶尔没事干的时候唱唱歌,或者躺在耀辉低下打个盹,但偏偏就是武修能为跟坐火箭一般蹭蹭地往上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见到冉绝唱直接睡着了,两人也没有吃晚饭的打算了。再次回到冉倾城的屋内,而这次余一衫却有了不小的压力。看着她屋内挂得琳琅满目的各种珠子,余一衫觉得这是一屋子的白花花地银子在向他招手。他小心翼翼地躲开了各个珠子坠饰,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踢翻或者撞坏了几千两银子。
见到余一衫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冉倾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干嘛这幅表情?”
余一衫说道,“你知道我爹娘一整年能赚多少银子吗?你看你屋里挂的这些,我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踢翻了爹娘几年的收成。”
冉倾城噗嗤一笑,随后说道,“这些都是小东西,你喜欢的话可以拿去打水漂完,真正的好东西都在后院呢。包括这青竹林阵法之心,红衍魂石,也在后院。你想去看看吗?”
余一衫摇了摇头,“还是别了,我怕我的小心脏受不了。”说着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了床的另外一侧,当初的那基本曲谱还在,只是数月没人翻动,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地灰尘。余一衫饶有兴趣地走了过去,当初他只是略微翻了上面的几本,此时再次看到,就想瞧瞧除了当初的那四本,还有什么曲谱。
而冉倾城似乎提前发现了他的想法,在他刚刚走过去的一瞬间,冉倾城就抢先一步跑了上来,然后拽住了他,问道,“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