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别赴点了点头,“我虽然与令尊没有一面之缘,但是先皇他老人家却是与令尊有着不浅的交情。”
冉倾城似乎也有些惊讶,“是吗?我怎么没听家父提起过?”
郝别赴叹了一口气,“那都是陈年往事了,自从令尊隐居之后,先皇他老人家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仍会时不时地想念起当年的那些老朋友,不过先如今,还存于世的却不多了。”
随后他说道,“先皇他老人家与令尊常以叔侄相称,如此算来,你也算是我的侄女儿了。你们不必拘谨,北海妖麟虽然有很多族规,但都是针对门内之人而言的。对于朋友,北海妖麟向来没有什么条条框框地规矩。”
冉倾城眨了眨眼,随后笑道,“大皇子陛下,你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嘛。再说了,我们跟四公子也算是好朋友了,这么一叫,我们不是平白无故地低了一个辈分吗?”
郝别赴笑道,“我今天已经一百二十余岁了,只怕比你爷爷年纪都大吧?我们麟兽一族生命本来就长久,你们别看四弟他一副二十岁的模样,其实他今年已经七十有余了。”不过他随后想了想,“不过算了,那我们就各论各的交情吧。你们就一起叫我别赴大哥吧。”
余一衫和冉倾城连忙附和了一声,“别赴大哥!”随后冉倾城轻轻地捏了一下冉绝唱,冉绝唱也有些不情愿地跟着轻声喊了一句,“别赴大哥。”
郝别赴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你们来是找四弟的吧?不过有些不巧,四弟他昨日因为一些族内之事现在不在北海妖麟。不过据我估计,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余一衫好奇地问了一句,“别赴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有没有我们能帮忙的地方?”
郝别赴笑着摇了摇头,“都是些门内琐碎之事,你们不用在意。你们也知道,跃门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事出现,这么多年我们都习惯了。”
听到他这么说,坐在一旁的年长者突然耿直道,“大皇子陛下,今年的跃门……”
他话还没说完,郝别赴突然瞪了他一眼,瞬间一股无形的气势压迫而来,“座长老你不必多言,此事我们容后再议。”随后他一改威严的模样,转头继续笑道,“几位,我一会儿会派人带你们去休息的地方,你们长途跋涉,想必也累了吧,先好好休息一番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也可以来找我,我会通传下去,你们带着四弟的玉佩,也可以随意参观北海妖麟,不过有几个地方你们不能去,那里的守卫也会向你们说明的,还请见谅。”
余一衫和冉倾城瞧出来他们正有事要商量,所以也不好再做打扰,连忙道,“好的,多谢别赴大哥!”
郝别赴点了点头,随后招来了一个侍卫,并掏出了一个腰牌递给了他,“带他们去青麟阁,叫那里的人安排几间上房。”
“是!”侍卫接过腰牌之后,就带着三人离开了大殿,随后来到了一个溪水环绕的楼阁前,随后拿出了腰牌吩咐了一番之后,转由几个仆人模样的人,带着他们进了楼阁,最后将他们安置到了左侧的房屋内。
余一衫看了看,三个人就一个屋,是不是不太方便?不过他随后就发现想多了。等他打开房门之后,诧异地发现,原来这只是一个入门而已,一片青苔山石花岩草木林立的独自小院中,分散着数个房间,中间的花园当中,还有一个水池,此时透过耀辉,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整个院子都是给我们住的?”余一衫惊诧道。旁边的人说道,“是的,公子,我叫瑞荣,是这里的主事。你们看看,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就行了。”
余一衫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不用麻烦你了。”说实话,他还从来没有住过这么豪华的独立小院呢。
瑞荣笑了一下,“那几位先安歇吧,我一般都在入门旁的小阁中,如果你们临时想起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吩咐这里的下人,也可以直接来找我。”说完之后,他就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
冉绝唱饶有兴趣地来到中间的水池旁,伸手撩拨了几下池水,“咦,真奇怪,我们青竹林外的小溪映不出这种五彩斑斓的光芒。”
余一衫走上前去,仔细看了一下,最后说道,“这水可能不是一般的水。我能感觉到这池水里蕴含着一股奇异的能量,虽然很少,但是却也实实在在的存在。”
“哦?是吗?”听他这么说,冉倾城也来了兴趣,随后将背上的海角天涯放到了一旁,蹲在池边,撩起长袖,拨弄了几下,“除了感觉有点凉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余一衫心中突然闪出了一个主意,“我听说,蕴含有能量的水,似乎对身体有一种奇效,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冉倾城好奇地问道,“什么奇效?”
余一衫一脸正色道,“听说用这种水洗澡,可以让人青春永驻!”
冉倾城仔细地盯着他,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余一衫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冉倾城脸色微微红了一下,“那,我们来试试吧?”
余一衫瞬间惊喜道,“好啊好啊,怎么个试法?”
冉倾城起身缓缓地走到了他的身边,轻声道,“很简单啊,就像,这样!”话没说完,她突然猛力一推,猝不及防之下,余一衫整个人都跌到了池子里,瞬间溅起了无数的水花。他连忙扑腾了几下,幸好池水并不算深,所以直接踩在池底站了起来。
冉倾城咯咯地笑道,“怎么样?有没有青春永驻?”
余一衫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冉绝唱也在一边补刀道,“姐夫,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就是小说杂书里说的落水狗?”
余一衫瞪了她一眼,然后慢慢地一步一步靠近岸边,“好吧,算你们赢了,我认栽!”随后他一步踏上岸边,然后伸出了一只手,“拉我上去!”
冉倾城抓住了他,刚想把他拉上来,却突然看到他眼神一亮,瞬间就觉得大事不妙。果然,余一衫抓住她的手之后,突然猛然往下一拽,“给我下来!”
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时候,突然一道奇异的波澜泛起,将冉倾城的身体挡在了波澜之上。就在余一衫惊诧的眼神之中,冉倾城再次一伸手,把他重新推了下去。
“嘭”的一声响,余一衫第二次与池水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他扑腾了几下站起身,怒喝道,“冉!绝!唱!”他很清楚刚才的一幕,都是冉绝唱搞的鬼。
冉绝唱眨了眨眼,等到冉倾城再次直起身之后连忙撤去了手中的力量,伸了一个懒腰,哈欠道,“我好困,姐姐姐夫,我先去睡觉啦!”然后就连忙逃离了案发现场。
余一衫再次走到了岸边,冉倾城也跟着后退了几步,警戒地与他隔开了一段距离。而他这次也没有再有所动作,自己爬上了岸。
冉倾城见他似乎没有要拉自己下水的意思了,这才上前笑道,“你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知道吗?你最起码也编的像一点啊,比如引据个什么经典,然后说一个神秘的书籍记载之类的,反正我也没有阅尽天下奇书,这样才显得可信多了。”
余一衫并没有搭话,只是拽了拽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冉倾城眨了眨眼,“走吧,你先进屋换身衣服吧。这里的天冷,别着凉了。”随后她弯腰拎起一旁的海角天涯,拉着他进了中间的小屋。
他们衣服带的并不多,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冉倾城的衣服,而他自己只有两套,可谓是轻装上阵。冉倾城把屋里的屏风直接搬到了外面,拧了拧换下来的湿衣服,然后搭在了屏风之上。
进来之后,看到余一衫已经躺在了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笑道,“难道还在生气呀?有这么小气吗?”
余一衫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要从哪里入手。我们刚才一路穿过,律魂却毫无感受。这北海妖麟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在不在北海妖麟之中,我们要怎么确定他的身份呢?”
冉倾城也坐到了床边,“有什么瞎想的?据我所知,等到跃门会的时候,整个北海妖麟的人都会参与。到时候不就自然知晓了?等郝宸回来之后,我们也可以问问他,前段时间有没有北海妖麟的人路过向平村附近。”
余一衫转过头问道,“为什么不直接问郝别赴呢?”
冉倾城皱了一下眉头,“你没瞧出来郝别赴他对我们有所防备吗?你去问他,什么结果也问不出来。”
“哦?”余一衫惊诧道,“你是怎么瞧出来的?”
冉倾城答道,“他今天虽然说话显得都很热枕,其实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对我们不冷不热的。而且那个什么座长老似乎刚想说什么,郝别赴就立刻打断了他,显然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太多。说起来我们有些地方不能去,我觉得是我们能去的地方已经被单独划出来了。而且他招来的侍卫,是他的近侍,只怕整个北海妖麟不会有不认识的吧?而他又特意掏出一个腰牌,如果单单是为了安置我们,何须再加一个腰牌来证明身份?况且来到这里之后,原本聚集在一起的奴仆见到腰牌就立刻四散开来,想必,我们这里估计是处在监视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