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冉倾城也醒了过来,伸手摸了摸,身上盖着自己的披肩,睁开眼一看,余一衫已经不在了。她刚想起身,突然一个声音冷不防的传来,“姐姐你醒了?”
冉倾城扭过头,看到冉绝唱趴在床上,侧过来的脸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你什么时候醒的?”
冉绝唱小声道,“我是第一个醒的,看你们都在睡,我就没有说话。”
冉倾城伸手**了一下她的脸侧,“怎么样?身体还疼吗?”
“不疼了。姐姐,你不用管我了,再去睡会吧。”冉绝唱说完,就坐了起来,靠在了床边。
冉倾城微微一笑,“还睡什么睡呀,昨晚的事还没算完呢。对了,妹妹,你说你第一个醒的,看见你姐夫去哪了吗?”
冉绝唱点了点头,“姐夫他也是刚醒,然后就出去了。”
冉倾城起身来到水盆前,拿起一片布巾浸泡之后拧干,回来帮冉绝唱擦了擦脸,“他没说要干嘛去吗?”
冉绝唱乖巧地回答道,“没有,我假装在睡觉,所以他不知道我醒了。”
冉倾城皱了下眉头,“你干嘛要假装还在睡觉呀?你不会是怕你姐夫吧?”
冉绝唱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委屈,“他刚醒之后,就对姐姐使坏,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继续装睡呀。不然要问他,姐夫你在干嘛吗?”
冉倾城刚换了一个手,听到这话手上一抖,布巾也差点掉到床上,连忙转移了话题,“你先起来洗个澡,然后换身衣服吧。我那里带了很多衣服,你这身直接丢掉吧。”
冉绝唱仔细观察了一下冉倾城,发现她应该是信了,嘴角不经意间勾出了一个微笑,“好的姐姐。”以前十几年,她的乐趣就是修武和看小说杂书,现在似乎又多了一条,那就是坑余一衫。
冉倾城回到自己的屋子,给她取来了一件青白的长裙,是自己原本穿的那一件,不过姐妹俩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她的衣服冉绝唱穿起来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之后她关上了门,靠在了门前的栏杆上,亲自守在楼道口,等着余一衫回来。这个时候,余一衫也带着一些早餐从台阶上走了上来,他抬头一看,就看到了冉倾城正靠在那里,“倾城?你怎么出来了?”
他还不知道自己危险已经临近,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冉倾城瞥了他一眼,“你今天早上醒的时候,都干了什么?老实交代吧。”
突如起来的一句话,把余一衫搞蒙了,他提起了手上买回来的早餐,“我下楼买早餐去了啊,路上除了跟店老板讲话,没跟其他人说话,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冉倾城摇了摇头,“我不是问你出门之后,我是问你醒来,到你出门,这个过程中你都干什么了?”随后她扭过头,有些恶狠狠道,“我可是知道一些的,你要是拒不交代的话,哼哼。”
余一衫显得更加蒙圈了,“我,没干啥啊?你的意思是哪方面的?”
冉倾城刚想有所动作,突然一个房门打开了,走出了几个人,穿过他们身前,她想了想,然后甜甜一笑,“走,我们先回房间吧。妹妹也醒了,我让她一会洗漱完就来我们房间里吃早饭。”
余一衫虽然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还是本能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跟着冉倾城一起进了屋。刚进房屋之后,冉倾城捏着一块透明白石洒开了一个小型阵法,将整个屋子隔离了起来。
不一会,冉绝唱洗好之后,换上了新衣服,走出房间,拍了拍旁边的房门,喊道,“姐姐!开门!”
冉倾城打开房门,看到冉绝唱还有些湿漉漉的,就帮她抖了抖身后的长发,“这么着急干嘛?你看你,头发还是湿的。”
冉绝唱嘿嘿一笑,“我刚才听见姐夫说早饭买回来了,我饿了。”说完,她就扑了进来,坐在桌子上吃了起来,“咦?姐夫人呢?”
冉倾城伸手指了指床上,顺着她指去的方向,一个用被子紧紧裹起来的椭圆形物体映入眼帘,两个还穿着鞋履的小脚丫正在半空中摇晃。冉绝唱噗嗤一笑,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差点就喷了出来。
那个椭圆形的物体突然一阵骚动,从另一边探出了一个脑袋,“你吃你的,笑什么笑!没见过家暴吗?”他到现在还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揍,此时再见到冉绝唱的忍俊不禁,顿时气愤道。不过话刚说出口,他立马就后悔了。
果然,冉绝唱抿上了嘴,低着头继续吃东西,“哦,好的。”微弱的声音里还隐隐之中还夹杂着一些啜泣声。
“我擦?你怎么练出来的?真的说来就来?”余一衫惊恐道,“别,我刚才不是这个意思,我刚才的意思是说,你吃好喝好,看看这里的东西合不合你的口味,如果不合……”
他还没说完,冉倾城就走了过来骑到他身上,开始了新一轮的轰炸。
过了一会,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同时浦景胜的声音传来,“余兄弟,你醒了吗?”
冉倾城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低头看了一眼,余一衫连忙趁机脱身而出,走到了房门口,打开房门,激动道,“景胜!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啊!”
浦景胜愣在了门口,看到余一衫那充满欣喜的眼神,顿时打了个冷颤,“我们不是,昨晚,才见过吗?何来好想我一说?你可别告诉我你一夜都在想我?”
余一衫摇了摇头,伸出双手抓住了他的两只手,“没有,就刚才,特别的想!对了,你吃饭没有?”
浦景胜也没有搞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甩了两下没甩开,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冷颤,“没有,我也才刚醒。”
余一衫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好,我也没吃呢,走!我们去楼下吃!”说完,浦景胜还没有做什么表示,他就直接被余一衫拽着奔下了楼。
来到楼下之后,浦景胜连忙甩开了他的手,“余兄弟,大白天的,我们拉拉扯扯不好吧?更何况嫂子还在呢!”
余一衫满头黑线,“你在想什么?我刚才只不过是急需逃离那里,正巧碰到你来找我而已。”
浦景胜这才舒了一口气,“那你说清楚啊,你知不知道,我刚一敲开门,你一把就拽住了我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这杀伤力有多可怕吗?”
“唉!”余一衫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好了不说这个了,走吧,我们去找个地方吃饭去。”
浦景胜看了看他,轻声问了一句,“我知道有一家店,他那里有一些只有在僚元谷才能尝到的特产,走我带你去尝尝。”说完之后,他领着余一衫出了客栈,随后,他十分好奇地看着余一衫,小声问道,“余兄弟,你是不是?是不是?”
余一衫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耐烦道,“你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了?究竟想问什么?说呗。”
浦景胜凑近了一些,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惧内?”
余一衫差点跳了起来,大呼一声,“怎么可能!”那声音之洪亮,不光把浦景胜吓了一跳,连周围的行人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
似乎也发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余一衫连忙压低了声线,“你在开玩笑吧?难道你瞧不出来吗?我在家中,那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想来是我说一,她不敢说二,我一发火,她就瑟瑟发抖!惧内?不存在的!”对于这种事,他就算是把自己的脸给打肿,也要充当一个胖子。
浦景胜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说完之后,他不经意间回了一下头,突然惊道,“嫂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说一声?”
余一衫被他这番冷不防的话吓得直接跳了起来,“倾城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他连忙回头解释,却发现他们身后根本就没人。
浦景胜在一旁笑的嘴都快咧歪了,余一衫怒喝道,“浦!景!胜!”
浦景胜连忙收住了笑容,“余兄弟,我相信你!真的!相信你!”随后他连忙转移了话题,指了指前面的一家店面,“好了不说这个了,僚元谷地处北海之边,盛产一种叫乞泽豆的豆子,因为产量很少,所以从不外卖。用这种乞泽豆做的特色美食有几道,这里的这家店应该是整个僚元谷做的最好的一家。”
余一衫也不想在是不是惧内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就没有再提,抬头看去,果然路边的一家小店,虽然规模不大,但是现在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一串队伍。两人来到店前,买了一些,就往回走去。
“对了,景胜。”余一衫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还待在僚元谷吗?”
浦景胜拎着几个袋子,叹了一口气,“这僚元谷只怕我跟幼兰是待不下去了,更何况,我现在要去找还会转脉之法的人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但是如果不找的话,确实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在这僚元谷,我们也生活过了十几年的时光,尽管不算美好,但是突然间要离开,也是有几分舍不得。我带你来买这乞泽豆,也是想让幼兰再吃一次,以后可能就再也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