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暮歌迷迷糊糊之间,灌酒灌多了,只觉得头晕脑胀的,也就啥都不想不念,直接趴在吧台上睡着的。
后来,不知道后来是怎么发生的。
她做了一个很是稀奇古怪的梦,然后就惊醒了过来。
而那时候的酒吧已然不是她刚刚进来的那个酒吧,比先前热闹了不少,还有许多年轻的男女在聚会,在聊天喝酒玩游戏,不过却仍旧没有吵吵闹闹和乌烟瘴气。
尽管还是晕得没法走路,许暮歌还是撑着自己付了钱,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酒吧,不知道在路边吐了几次之后才循着记忆回了鹦鹉洲公寓。
重点是,许暮歌是完完全全忘记了这些所谓的醉酒事件的。
从沙发上跌了下来,短短的几秒间,她脑子把记忆过滤了一遍。
从进酒吧那一刻到这一刻,她脑海中没有任何的记忆,记忆彻底断片了,再使劲地想破脑子也是无济于事的。
她一般喝酒就开始忘记事情,也是她害怕喝酒和喜欢喝酒的共同原因,只是,现在的状况不适合想这些有的没的根本没结果的事情。
许暮歌也没忘记赶紧爬起来,但才爬起来还没收拾好思绪就看到刚刚从卧室出来的男子已经自顾自走到了这房子的玄关处,很霸气地拉开了门,眼睛直直地看向她,那眼神不言而喻,似乎在‘赶’她!
许暮歌赶紧站直身子,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一个地方,但用脑子想想也知道是醉酒惹的祸;虽然她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看着布置,应该是鹦鹉洲公寓内的某一层楼……
许暮歌领略过好几次自己的醉酒后遗症的严重程度,大概是能肯定是自己进错门了所以来打扰人家了。
因为,这不是第一次,所以她不惊讶,唯一觉得不好意思的是打扰到人家了。
此时的许暮歌其实还没认出陆昀深,不知道自以为别人是花痴的某人得知这个消息会不会想吐血,同时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难为情呢。
陆昀深看到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神游到哪方天外的许暮歌,以为她是赖着不想走,本来想着总归是邻居也不要把话说得太难听,这个女的貌似不懂得半点的人情世故,那他陆昀深何必自讨苦吃。
这么一想,陆昀深伸手敲了敲门,惊醒一脸不知所措的许暮歌后便抱着胸倚在了门边,脸上虽然扯着尽量不吓人的还算是温和的表情,可出口的话却冻到了许暮歌。
“这位小姐,你已经打扰了别人一个晚上了,所以,现在,请你,马上,立刻从我家出去可以吗?”
一顿一顿似乎是咬着牙说的话让许暮歌震惊不已,同时,对上他那有些不耐烦的眼神,许暮歌也才总算认出了陆昀深是谁!
可不就是她的那个被白薇评分超高,直到现在还会经常没事找事问两句关于他的事情的男人吗?
这个星期以来,许暮歌都没碰着他,刚刚也没很认真地看他,依据她脸盲症的惯例,现在认出人来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这个人怎么那么没礼貌,本来她就要出口的礼貌的谢谢硬生生地压了下去,惊讶他是谁的惊喜也变成了不喜。
许暮歌也是一个识趣的人,听了这话愣了几秒,也马上醒过神来,弯身在沙发上拿过自己的手袋,她直接踏着步子往陆昀深所在的方向走去。
想不到她那么干脆的陆昀深倒是有点诧异,只是更让他跌破眼球的还在后头。
“这位先生,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我的邻居,本来我是诚心诚意想跟你道谢,谢谢你收留了醉酒的我一晚的,不过,大概你不需要感谢了。很抱歉打扰了你,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再见。”
许暮歌脾气并不坏,可得看对象是谁了,这么一个没点绅士风度的人,也不需要她的礼貌对待。
陆昀深就这样看着许暮歌很‘嚣张’地从自己眼前走过,她的眼神与自己相互交接,有一种状似战斗的电流在两人之间闪过,没看错的话,许暮歌投射过来的是一种‘鄙视’的眼神。
还没来得及多想,那个才大摇大摆走出去的女人还拉了一把门,砰的一声,震得整个客厅都动了动……
从此以后,陆昀深对住在对面的这个女人又多了一个印象词:粗鲁。
这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就这样过去,两人的交集就此开始。
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许暮歌觉得自己看到这么‘衰’‘惹人嫌’的男人,那隐藏的洪荒之力都要跑出来兴风作浪了。
本来好好的要给他说声感谢的,他倒好,冷着脸赶人,真是找不出几个那么没风度的男人……
可是许暮歌忘记了某一茬,如果陆昀深没风度,她估计已经是被扔到门口去睡了一个晚上,更别提陆昀深还很好心给她盖了一床被子。
事后,许暮歌想起这件小小的插曲,不禁感叹缘分这东西的奇妙,也感叹陆昀深骨子里的柔情还有心软善良,那是作为一个男人隐藏最深的风度魅力。
许暮歌直接在公寓窝了一天,她一出对面的门就开始在手袋里找钥匙,可是找来找去找不到,以为是落在陆昀深家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去问问,他家的门就被拉开了,同样穿着睡衣的陆昀深冷着脸看着她说了一句:“你的钥匙昨晚被你扔在走廊上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关上了,陆昀深也被门挡住了,许暮歌惊讶得忘记合上自己惊讶的嘴。
许暮歌条件反射一般探头看了看宽敞的干净的走廊,一眼就看到了被抛到了对远处角落的钥匙,估计不是陆昀深说,她还真不会把视线往那边移。
她慢慢走过去,弯身把钥匙捡了起来,嘴里嘟囔猜想着陆昀深不是因为听到自己翻找东西的声音就是故意恶作剧,在昨晚把她的钥匙给扔了,现在却出来当好人。
她承认她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反正她一个小女子也当不了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