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意兴阑珊后,十月吃东西的胃口也破坏了,看着赵仁食欲不错的在吃,才想起前段时间他不是连羊奶都不喝,怎么羊肉吃起来就没有障碍了!
“你居然对羊肉没有反感!”
“羊肉怎么了?”赵仁显然不知道十月的思想跳跃那么快,刚刚在说老婆,现在又说羊肉。
“你不是受不了羊膻味吗?怎么吃羊肉没有问题。”
“我只是不喝羊奶,羊肉没有任何问题。”赵仁吃东西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就是心理问题,只是对某种东西不接受的话,那你肯定连一系列的也不会想吃。”
赵仁被十月一直揪着这个问题问,刚刚的好食欲早就不见了,拿起一旁的问帕子擦嘴、净手。
“我小时候曾经有段时间没有任何食物吃,奶娘都是半夜跑到别人的羊圈里给我偷羊奶。
她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挤羊奶当然也不会,开始的几次都是鼻青脸肿的回来,但是都不忘怀里的装羊奶的陶罐。
开始的饥不择食的时候,我还可以勉强喝几口那掺杂着羊毛和羊粪的羊奶;最后我想勉强自己喝下去已经做不到了,当做奶娘的面我可以喝下去,可是一转眼我就会吐的干干净净。
可就是那样我还是熬过了那个冬天,比现在还冷的冬天。”
十月震惊的看着对面那高贵的男人,目光悠远仿佛在看那好久以前的自己,是怎么狼狈的和奶娘相依为命;轻描淡写的叙述着,好像是别人的故事一般,谁也没法把眼前这个天神一般的男人,和那食不果腹的人相提并论。
本来愉快的吃火锅,最后是那样的收场十月心存愧疚,早早的躲回客房不再出来。
好吧!
她确实是心疼了!
谁让她缺爱,现在母爱泛滥呢!
期间隔壁赵仁的房间,进进出出的人不断,想必都是来回话什么的,迷迷糊糊中十月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风雪没有停,反而更加大了,鹅毛一般的飘落,外面仅有的几棵树受不了那个重量,枝芽不停的发出“咔嚓咔嚓”被压断的声音。
“准备好了吗?一会儿就走。”
听到声音十月猛然回头,看见系着黑色大麾的赵仁站在身后,青松一般的挺拔;明明不出彩的黑色,任是被他穿的贵气逼人。
不远处跟着小六,想来刚刚是小六扶他主子出来的,十月连忙伸手去扶赵仁。
“我已经准备好!保暖到位就可以了!”
十月抬手给赵仁看那包裹的严严实实,比原来粗了好几倍的手,又把穿着赵仁早上让人送来的毛茸茸的鞋子脚抬起来给他看,发现真的好重,估计远远看她就像一个北极熊了。
“嗯!小六吩咐下去,准备启程。”赵仁看着十月扶着自己的手,那被磋磨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笑意一闪而过。
他喜欢被这个女人这样关心着。
“诺!”小六领命下去了。
当然扶赵仁出客栈的任务就交给十月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十月感觉赵仁走起来比前些天稳了些。
门口几十条训练有素的獒,十架雪橇井然有序的排列,没有犬吠声,只有那不停的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没有行李刚刚好够。”赵仁好像知道十月再看什么,低声说。
“这些獒好大啊!都快比上马了!”十月看着那威风凛凛如雄狮一般的獒,不由自主的有点心戚戚,这要是发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怕!他们从小只对主人忠诚,有主人在不伤人。”
“嗯!这个我知道。”十月点点头扶赵仁往那明显比其它的大一些,什么铺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皮毛的雪橇去。
“一起。”十月想起身往后面的雪橇走,被赵仁拉住,不容拒绝的扯进了怀里。
“啊!”惊呼声没有来得及呼出,就被压制在男人宽厚的胸膛里了。
触手可及的地方,居然只有两件薄薄的单衣,要不是有外面的大麾,让人还以为这是夏天呢!
“你不冷吗?”下意识的摸着那炙热的胸膛,十月问。
【一下脑子发抽忘记自己还在别人怀里没有站起来,还在那里乱摸。呲牙呲牙】
“不是有你在吗!”赵仁高出十月一个头,刚好下巴搁在十月头顶,催促车夫可以走了,心情愉快的说。
手上动作麻利的把北极熊十月包在自己怀里,除了那时不时露出来的一点银色皮草,根本就看不见人。
虽然这个姿势容易让人想歪,但是赵仁这霸道的样子,十月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反而该死的心里偷着乐。
无数次鄙视自己的心理后,堂而皇之的窝在那个怀抱里,任由外面冰天雪地,她只窝在自己的那一处避风港。
她可以感觉到雪橇快速的移动,夹着大片雪花的风呼呼的吹过,也可以感觉到前面驾车的牧民不停吆喝獒的声音;可唯独耳边那有力的心跳最让人陶醉。
没有任何的交流,只有那搂着自己的手一动不动,坚持不让风雪进入,十月的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改为环住那个结实的腰。
不知道行了多久迷糊中,被人摇醒的,睁开眼睛十月看到的又是一个建筑门口的客栈招牌迎风飘扬。
“我居然睡着了!”从暖烘烘的怀抱里坐了起来,额头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还带着粗噶的刺。
等十月反应过来那是赵仁的下巴,手比脑子快的她,捧住了那被风雪吹的冷冰冰的脸,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看到他原本平静如一塘湖水的眼眸,瞬间化为惊涛骇浪,有力的手穿过外面的大麾,毫不客气的搂住十月穿着薄袄的腰。
眸光炙热滚烫,仿佛要把人融化在里面;十月下意识的想收回手,人却被拉的更加贴近了几分,略带暗哑的声音随着靠近的脸响起。
“温暖了我,就不许你再退却!”
明明不大的声音,却带着让人不敢抗拒的威严,这一刻十月觉得这个男人她根本就没有看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