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属下怀疑皇帝发现了公子的身份了。”
昌华园的偏室里只在墙角点了一盏油灯,飘忽的火光让安静的室内显得压抑。
南边子恭身站在一旁回话,重复了一遍上官乾和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最后总结出这个结论来。
“不会的。小三的易容术天下无双,没有人能识破。”
“外貌可以改变,但是一个人的习惯,气息都是没法改变的。”
“南边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仁本来一直被对着南边子站着,现在突然回头,南边子才发现赵仁脸上满满的唳气。
这样可怕的表情从来没有出现在赵仁脸上过,可想而知今天的事情他有多在意。
“属下还是那句话,必须快点送公子离开。要不然小三的事情败露,恐怕……”
“你是在告诉我,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吗?”赵仁冷冷的道。
“主子,事情关乎大局,恳请主子为大局着想。属下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子成为您的软肋,让人用她来要挟您。”南边子跪在地上,几近卑微。
“神医在岭南出现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吧!”
“属下只是让人放了一个消息,不知道那位真的回去……”
“混帐东西!”赵仁没有听完南边子的话,抬脚就把他踹开了,“你就是这样对你的主子我吗?本王警告过你,那是你们的主母,普天下只有她能站在本王的身边,最好把你的心思收收。本王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本王又有何用,养着你们有何用!”
“属下不敢!公子和他认识的事,真的是在属下的意料之外啊!那柳城离岭南百里路程,属下没有想到那个人会去岭南。”
南边子捂着被赵仁踹得生疼的胸口,那里撕心裂肺的疼,忍得满头大汗南边子都不敢呼痛。
“要是让本王知道他认识十月也是你一手操纵,那么你就去地底下长眠吧!”赵仁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抬脚往外走,心里的怒火冲天,而罪魁祸首现在却不能动。
“属下……不敢!”南边子喘着气道,昏暗的灯火下,脸色苍白的如鬼魅。
屋外的门帘无风自动,赵仁出来的时候外面连一个侍从都没有,他也没有多在意,揉揉自己发僵的脸扯着嘴角不那么僵硬,才往主屋去。
烧着的地热让屋里犹如夏日,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响,挥手让低垂着头的侍女退下,赵仁才轻轻地往里间去。
榻上的人还是之前的那个姿势睡着,呼吸轻浅恍若未闻,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有点不管不顾的紧紧抱着。
“嗯~”十月仿佛刚刚被赵仁的动作吵醒了一样,顺着被赵仁翻转过去的姿势,回抱住赵仁,把自己的头埋进赵仁的怀里,再也不动。
“十月,你醒着是不是?”赵仁试探的问。
“讨厌!睡觉~”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捂住赵仁的嘴巴十月睡意朦胧不耐烦的嘟囔着。
“好!睡觉。”
赵仁轻笑了一下,这样娇憨的样子才是她的十月,亲吻着那微凉的指尖,才放心的闭上眼睛睡觉。
直到赵仁的鼻息渐轻,一直窝在他怀里的十月才睁开闭着的眼睛,一片清明丝毫没有睡意。
抬头看着朦胧夜色里的脸,褪去白天的冷毅威严,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需要爱的男人;不是无坚不摧的金刚,也不是铁石心肠的坏人。
那些都不是他的本意,自己不能怪他的。
怎么办赵仁?
我已经在害怕我们的将来了,不知道还有没有。
仿佛感应到十月的目光,赵仁的睫毛微颤好像就要睁开眼睛一样,十月立马靠回枕头装睡,却不知道那个她以为睡着的男人,也正睁开眼睛看着她。
温热的呼吸在慢慢的逼近,直到停顿在她的脸上,有柔软覆了上来,十月紧张的屏住呼吸,片刻后便一阵眩晕,喘不过气来了。
那个人根本就不停,就连修长的手也没有闲着,穿过衣襟揉上那处高峰,轻轻的撩拨着。
“嗯~啊”十月再也没法装了,惊呼出声的同时,终于有了新鲜空气进来,顿时压抑的肺舒坦了许多。
“阿仁,你不能这样!”
握住赵仁上下游弋的手,十月轻颤着阻止到。
“原来你醒啦!刚好我睡不着,怎么来做一些有助睡眠的事。”
温热的呼吸就在十月的脖子间,让十月因为生理期格外敏感的身子瞬间的浑身无力。
“不能的!现在不行。”
“什么不行了!十月是想歪了吧!不过正合我意。”促狭又邪肆的说着,手里的动作都没有停。
“你太过分了!啊~”
直到外面太蒙蒙亮的时候,十月才被赵仁按摩着仿佛不是自己的手重新睡下。
这回是真的要睡觉没法再假装了,赵王爷从来没有过的耍赖让十月无法拒绝。
十月知道赵仁他总是有千千万万种方法把自己拉进他编制的情网里,只要他愿意就没有做不到的是。
赵仁还带着释放后的悸动,紧紧的搂着已经入睡的十月,他怕自己那压抑的情绪吓到十月,唯有这样的疯狂才能掩饰住。
……
十月再次醒来已经快正午了,床边的位置早已经凉透了,原来睡在上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
“公子醒啦!睡得还好吗?主子吩咐不要吵醒您。”小兰一脸媚笑的撩起幔帐对十月说。
“很好!现在什么时辰了?”十月坐起来问。
“巳时末了!”
起来洗漱后,简单的用了一些吃食十月也没有打算去外面走动,让人拿了笔墨纸砚来,她想写字了。
不再画迷宫图,用自己写的不大好看的纂书,誊了一份论语,有了事情做人就不会胡思乱想,两张纸后十月就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最后还酸了一把,把原来那首没有写完题在那副肖像画的诗给默了出来,当初想写的那个离别愁绪,现在已经没有了。
陌上花开蝴蝶飞,江山犹是昔人非。
遗民几度垂垂老,游女长歌缓缓归。
陌上山花无数开,路人争看翠骈来。
若为留得堂堂去,且更従教缓缓回。
生前富贵草头露,身后风流陌上花。
已作迟迟君去鲁,犹歌缓缓妾回家。
“这是十月做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