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看着底下那些意气风发的青年,从明天开始即将进入最苛刻的训练,这两天只是开胃小菜而已,希望这些在现代只是中学生,在这个古代已经是上阵杀敌的将士,可以吃的消,不要让自己失望。
她不否认真的有点着急,要不然也不会刚刚到这里,连休整都没有就投入训练。
她怕时间拖的太久,离赵仁越远,不管是在哪个时空,突然被皇帝召回的王爷都不会好过。
比起自己现在的日子,赵仁那生活才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不管自己能不能帮上忙,绵薄之力聊胜于无。
岭南的山庄里训练进行的如火如荼,刚刚到了京城的赵仁,也正如十月所料,也是忙的脚不着地,好在他一贯高冷几乎不和其它官员打交道。
皇帝赐了王府给赵仁,还特意安排了夜宴,名曰为自己分别十年的皇弟接风洗尘,以示兄弟情深,实则是因为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赵仁也不遮掩,出门的时候盯着那空荡荡的王府门楣看了好一会儿后,二话不说的上了马车赴宴去。
赵仁的心里非常明白,那个人小气到舍不得把大秦秦王的这个名讳给自己,要不是因为是父皇在的时候亲自封的,他有可能都想撸了,现在赐府邸也不过是无奈之举。
本来就气宇轩昂的人,一身王爷专服更加衬得他丝毫不亚于君王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前来领路的宫娥抬眼偷偷看着这个传说中的王爷,一眼就迷失了,满脸通红羞涩的在前面带路。
赵仁微抿着唇,冷眼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离开了十年,现在他回来了。
天家无亲情,雕梁画柱下多少的枯骨堆砌,那高高在上的阶梯上,又是多少兄弟的鲜血铺就。
很快就到了皇帝邀宴的揽月阁,不同于赵仁在丰都的邀月阁的严谨霸气;这里可以说是直接用纸醉金迷来形容,汉白玉砌的地砖,十二根盘龙柱是楠木所制,外面货真价实的金铂包裹着,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金光闪闪,格外刺眼;就是那夜明珠的托,也是上好的红珊瑚所制;更加不要说那些金镶玉的杯盏餐盘,一切奢华至极。
“见过王爷。”
里面早就到了的文武百官,见到外面进来一个天神一样的人物,再看到那唯一的亲王服饰,毕恭毕敬的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起吧!”
清冷的声音落下,人已经从跪着的百官中间穿过,直接往皇帝宝座的左下手的位置走去。
撩起衣袍坐下,等着那喜欢装腔作势的人出来。
御书房里。
“陛下,秦王已经进了揽月阁。”侍从恭敬的匍匐在地上回话。
“噢!他自己来的?”一个和赵仁有三分相似的男声响起,不同的是这个声音有点虚,好像气息不定一样。
“是,秦王自己来的。”侍从继续回道。
“他就没有把他的那个男宠带来?怎么说也得做一些让孤放心的事啊?”
案几后的皇帝,一手支着头慵懒的依在一个巨大的迎枕上,左手上把玩着一串佛珠,不停的转动着显得虔诚无比。
一张略显阴柔的脸上挂着一抹笑,笑意也未及眼底,眼里泛着犹如蛰伏的毒蛇一样渗人的寒光,嘴里却漫不经心的说着属于自己弟弟的八卦。
“奴才不知。”侍从微微有些发抖,自从一年前皇上九岁的大皇子仙逝后,每次皇上这样的表情,都是有人要遭殃,不知今夜是不是轮到自己了。
“你当然不知。来人,给孤宽衣。怎么说孤那弟弟十年未见,孤这些年还真是想念的紧。”想的让他寝食难安,恨不得亲自手刃了。
阴柔的脸仿佛可以滴下墨来。
自己膝下没有皇子了,身体每况愈下,越加觉得这个在天高皇帝远的弟弟,就是最大的威胁,卧榻之下怎可容他人酣睡。
“诺!”
象征着世上最高贵的服饰,黑色的龙袍上用金线绣的张牙舞爪的龙,嚣张凶猛仿佛要一飞冲天的逼真。
刚刚还有点阴柔的脸上,带上皇冠后垂下的珠帘让那稍显苍白的脸色不自觉的威严了三分,只余露在珠帘下的薄唇,毫无血色。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恭敬的朝拜,只有赵仁一身亲王紫袍,拱手站在那里。
“臣弟拜见皇兄。”中气十足的声音不卑不亢的响起,却没有多少感情。
“皇弟快快请起。”和那中气十足的声音相比,皇帝这声音就显得异常虚弱了。
二人的性格真要对比的话,一个古板规矩,一个散漫懒怠,唯一相同的一点,估计都是流着皇家冷情的血脉,一样的让人不敢亲近。
“谢皇兄。”赵仁面不改色的直起身。
既然他要做兄友弟恭,自己这个弟弟也不能让他失望不是吗?
“皇弟这十年真是想煞孤了,好在先祖福泽深厚,庇护皇弟在丰都过的风生水起。”
“这都要谢皇兄恩赐。”赵仁不动声色的回道。
“孤就知道你是有福泽的,去了丰都定能让那里富甲一方,果然是对的。”
皇帝一再的强调着,自己当年是如何的用心良苦,意思还不就是让百官承认丰都有今天的繁华,都是他的英明抉择。
百官也非常配合的应和着皇帝的说法,好好的接风宴会生生变成了表彰会。
从始至终赵仁脸上都挂着似是而非的笑,两眼放空的想着十月当初对皇帝的评价。
狗屁!福泽又不是吃的,还能让地里长粮食。
“王爷,不知小女今日可有一起回来?”
一个腆着大肚子的官员,拎着一个酒樽来敬酒,那肥头大耳的赵仁还真看不出这位是哪个傀儡的父亲,态度也没有多少尊重。
“大人的千金身娇体贵,本王不敢让她辛劳,留在丰都了。”
赵仁应付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放下手里的酒樽,冷毅的脸上是满满的不屑一顾。
“小女一向身体康健,不知是何故?”胖子不依不饶的继续问。
“本王府里的一个侍妾,怎么?也轮到侍郎大人关心吗?”赵仁冷冷的说,就这短短的几句话赵仁就猜出这个无疑就是那个嚣张跋扈的柳侧妃,柳青的父亲,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