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前面府里来人了!”小六驱马快了几步追上赵仁说。
“嗯!带过来!”赵仁已经勒马停下了。
“诺!”
很快那个护卫就跟着小六过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王爷,公子出事了!”
赵仁咻一下凌厉的目光扫了一眼身后马上的小五,然后问地上的护卫,“公子怎么了?”
“刚刚奴才来的时候,府医诊断说公子小产了!”
小产了!
没有任何前奏的,赵仁就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血毫无防备的涌上口腔,强忍着把那铁锈味往下咽;扭转马头,策马狂奔而去!
小六担心的看了一眼小五,赶紧追去。
身后的小五呆愣了会儿,眼前一黑差点从马上摔了下去,赶紧定了定心坐好追上,他要戴罪立功!
阴沉沉的酝酿了许久的雨,终于在午后下了下来。豆大的雨滴打在砂土里,砸出一个个的坑,空气里弥漫着尘土的气息。
十月最后还是被千玄抱出了王府,住进了他们住的客栈,等着雨停即可上路。
十月从进了客栈后,看着外面的雨幕就没有再开口说话;上药以后换了一身衣服的千玄过来,也只是那样安安静静的陪着她,没有说话。
夏天的雨来得急,去的也快,雨后的天空又恢复了晴朗,刚刚的那场暴雨像洗刷了之前的阴霾一样。
“走吧!再晚他就回来了!”十月依在窗前看着客栈通往城门的那条路,这里离城门也要半个时辰,却能隐隐看见那高耸的城楼。
只是眼睛不停的在搜索着,十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许是希望在离开之际,可以远远看到那个男人回来的身影吧!
毕竟昨天他离开的时候,自己还是千般的不舍。
“王二已经去安排了!你的身体吃得消吗?”千玄把一件蓝色的薄披风披在十月肩膀上,十月虽然养了这些天,除了皮肤恢复了一些以为,人还是非常瘦弱,一双大眼睛也没有了以前的活力。
“没事!走吧!”十月已经看见楼下的王二了,那种想要逃离这里的想法格外的强烈。
这一刻她不想去管,不想去想对赵仁做的承诺,只想找个地方静静的疗伤。
她从来没有过的对女人没有反感,跟着过来的南湘她连理都没有理,显然被她的情绪波及到了!
千玄看了下天色,申时刚刚过离天黑已经很快了,怕十月这虚弱的身体熬不住在郊外露宿,又怕十月多想。
“好!我扶你下去。”
下楼的时候十月抬手把披风上的帽子盖在了头上,店堂离临近饭口热闹非凡。
千玄坐在前面的马车,安排了南湘坐在后面,除了随从十几个,没有多余的东西显然启程是应了十月的要求非常匆忙。
“公子,您吃点东西吧!刚刚让店小二煲的。”南湘上车的时候,抱了一个小坛子,盖子已经打开飘出浓郁的鸡汤味。
“你回王府去吧!我这一路去再也不会回来了,带着你不方便。”十月靠在柔软的锦被里昏昏欲睡,她太累了,从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今天早上醒来到现在都没有合过眼。
“南湘不走!王爷已经把南湘赐给公子了,不管天涯海角南湘都跟着公子。”南湘着急的说。
“我受不起!你还有哥哥,还有家人不应该跟着我四处流浪的。”
“公子都知道了!”
“南先生和你长的那么像,我能不知道吗!听我的,你回去吧!”跟着自己走了,按照这里的规矩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她的家人。
“南湘不走!”
南湘小心翼翼抱着坛子怕马车摇晃把汤洒了,宁愿自己被摇的撞到车壁还是倔强的不肯放下。
十月不打算再说,摇摇晃晃的马车像会催眠一样,虚弱的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不一会儿就陷进了沉沉的梦里。
被拦在城门下的时候,十月才悠悠转醒,茫然的看着狭小的空间,好一会儿才响起这是在赶路。
听着车外动静又不像是荒郊野外,难道是还没有出城?
轻轻的撩起那车帘的一角,外面的青砖城楼就映入眼帘。
“怎么回事?”十月刚刚醒来十月还有些沙哑。
“好像是守城的卫兵不让墨公子的马车过!”南湘就在车帘那透进来的余光看着十月。
十月坐了起来,撩开车帘往外看,王府的众多护卫整整齐齐的排成了两排,拦在了城门口。
过往的行人可以走,旁边的牛车也可以走,唯独千玄这一队人不行。
“墨公子,您要带我们府里的公子去哪里?”从来笑的像弥勒佛,腰弯的像虾仁的钟诚,骑着高头大马一脸严肃的拦在千玄的马车前说话。
“十月可不是你们的公子,她是本公子的姐姐。少废话快点让开!”千玄还是老样子,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调侃人。
不过这声姐姐叫的十月心里舒坦!
“你把这个拿去去和钟诚说,我去意已决,不要过多阻拦。”
十月从怀里摸出之前给赵仁写的信,那里有她想对赵仁说的话,只要赵仁回来钟诚给他就可以交差,十月把它递给南湘让她交给钟诚。
“诺!”南湘放下坛子拿着信转身下了马车。
十月摇摇头,这姑娘怎么就这么死心眼,一定要跟着自己干嘛呢!
不一会儿南湘就回来了,还带来了钟诚。
钟诚下了马步行过来,在马车外给十月行礼,“公子,奴才钟诚来接您回府。”中气十足的语气,虽然有点阴柔。
“钟总管回去吧!信里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主子回来看看就明白。”十月坐在车里动都没有动一下。
“公子,您要是今天跟着墨公子走了,那么今天府里的所有人都要受罚了!”钟诚不依不饶的劝到。
“你们受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自身难保你们快快离开让马车出城。”
钟诚一下傻眼了,一贯的认知里十月是一个心软,又爱惜属下的人,这冷不丢的这么说,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