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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雨夜探望

暮西暇她睡到迷糊,根本不知有人在身旁,木苍儿拖住她脖子,要她将那汤药喝下。

她面上发热,木苍儿一面摸着她皮肤那燥热温度,心中害怕,“西暇,你能听到我吗?”木苍儿好声问道。

她倒是还知吞咽,将汤药吞下喉咙,只是这味道又苦又涩,才入口中便欧了出来。

她咳嗽声也十分虚弱,“这怎么好。”木苍儿见她样子便急了起来,将她身子平放好,想来京燕所开这药该有功效,只明早再来看她了。

今夜还要出行当差,而这一日,木苍儿都没得睡上一刻钟时候。

她也实在累了,可马上就到当差时候,得赶快赶去,先替暮西暇将被子掖好,便穿上她那已烘烤干宫服换在身上。

便悄悄出了这偏室,打起一把纸伞,赶回内寝当中。

夜雨阵阵,从未停下,苍寞寒至东宫之中也在为暮西暇忧心,他立于窗前,看这夜雨。

而此时年馨儿已睡下。

苍寞寒就在等待,过时夜再深沉,他便前往尚寝局中,见暮西暇一面。

想到她那从小娇生惯养的身子,被那宽厚木板打在皮肤之上,苍寞寒便觉心如刀绞。

夜雨阵阵,他鼻间呼出气息都为凉的,身上禁不住冷起来。

此时殿门打开,长陵走进殿中。

“殿下,卑职前来。”长陵立在殿门之前,与他俯首道。

苍寞寒听得禀声转过身来,长陵替他拿过披风,替他裹在身上,“此时去往尚寝局中,必不会有人发觉,殿下可放心。”

“恩、”苍寞寒应了声,便随长陵出了殿中。

而在殿门合上一瞬,年馨儿自床榻幔帐之间冒出头来,这深夜,也不是他要去往何处。

总在夜间,他时时醒来,年馨儿心中知道,可她又不敢睁开双眼,要苍寞寒知道她已醒来。

她这丈夫,心中似有万千思绪,要人猜不透,年馨儿虽每日与他厮守一起,可枕边人总会感觉到,他心思是否全然放在身上。

这雨夜,他悄悄离宫,到底所为何事,年馨儿一支细手抓在幔帐之上,见此她眼中便蓄起万千愁思。

将他视为丈夫,自然想要与他无话不说,可她这丈夫,注定是满腹深藏密事之人。

“巧玉。”年馨儿轻唤身旁女侍。

而在内殿当中,就连女侍都已睡下,这两位主子却都醒着。

听年馨儿唤声,巧玉她才醒来,她便靠在床沿一旁,已睡了过去,听她叫声醒来,忙跪在地上,“昭训何事?”

年馨儿她满面愁容,吐出口气道:“你为我煮上一盏香茶,我等太子回来。

听她所言,说太子,可这夜深时候,她夫妻二人不是

已该睡下。

巧玉听她此言,悄悄向床榻内瞧了眼,除非年馨儿艺人之外,竟是空空荡荡。

太子大婚,与年昭训乃是第一桩婚事,这夜间,为何太子不在,他若不在年昭训处,又会前去何地。

再见年昭训她愁容,总觉是少年夫妻之间隔阂。

巧玉不敢多言,起身扶她下榻,至圆桌前坐下,年馨儿她手肘戳在桌上,扶额歇息,而巧玉便在她一旁煮茶。

那茶香味清,令年馨儿嗅来心中烦闷也浅了几分。

而那一边,夜雨之中,长陵在苍寞寒身后执伞,一路行至尚寝局中。

这雨夜,处处皆无人迹,苍寞寒身份敏感,从来也不会在这各司各局当中多行。

既是无人这也方便。

他双手相握在身前,藏于袖中,这深夜,为去见暮西暇一面,此刻他已是周身都侵满冷气。

长陵为他指路,至偏室之前,“她便是住在这处吗?”苍寞寒幽幽出了声。

“正是,依皇后娘娘之命,崔尚宫为她所选偏室,这里清幽,有助养伤。”长陵随着应道。

她也是太不小心,原想来她在王府当中,有那两个蛇蝎妇人盯在身上,便是送羊入虎口。

可今日她入宫,因性情太过随和,也要受宫规管制,才不过一日,她闲了下来,便惹出乱事。

仗责,以苍寞寒为主,极少在手下宫人之上用出仗责,那木板他可是见过多次。

打在人身,便是清淤一片。

“这其中还有旁人吗?”苍寞寒又问了句,偏过头来看向长陵。

“一女侍罢了,不过年岁还小,比起大小姐小上几岁。”

要一小女孩来照顾起居,怎么想来崔尚宫这是在为暮西暇寻个伴儿呢。

苍寞寒自然而然便在想象她平常日子,只想她过得好些,只想她能快乐些。

“进去吧,动作轻些,不要被人发觉。”苍寞寒嘱咐一句便轻轻推开殿门入内。

这夜雨声伴着雷鸣。

而床榻被褥之中暮西暇她睡得深沉,她周身燥热,混混沌沌睁不开眼睛。

苍寞寒进入殿中,长陵在他之后将纸伞收起。

他转头看去,见桃枝正在床褥中睡着,他还未见过这小女子,只听长陵说过,是崔尚宫为暮西暇专门所配女侍。

“轻声些,看好不要让她醒来发觉。”苍寞寒偏头向长陵交代道。

“是。”长陵答应。

而后苍寞寒便慢步朝暮西暇床榻而去。

她此时正睡得沉,苍寞寒坐在她床侧,瞧她伏着身子,以这姿势躺着,定然很不舒服。

她脖子扭着,苍寞寒看来很是心疼,手抚在她发上,手指在她那烧红的脸颊游过。

“西暇。”他声音浅浅叫了声。

暮西暇在梦中,大概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她动了动身子,暖暖呼出口气来。

这夜雨声音,对她熟睡丝毫没有影响,她此时精神更顾不得周围有怎样响声。

苍寞寒拉过她手来,与她十指相扣,感受着她的体温。

这一日来,她是被这伤痛折磨好惨,苍寞寒将眼睛转向她身上,将她盖在身上那薄被拉开。

看到她那正在渐渐化瘀的伤口来,“好重的手。”苍寞寒指尖微颤,见她伤口也不敢触碰。

大概是这殿中,能透进殿外凉风,暮西暇在他将被子拉开后,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苍寞寒察觉到她细微动作,将薄被为她盖好。

来看过这一眼又有何用,她的伤亦不可感同身受,也不可与她分担。

御医大抵前来看过,她伤口之上已敷过药了,而床畔还放置着一碟瓷碗。

那瓷碗当中还有残留药液。

苍寞寒抬起眼来,那边长陵正拍着桃枝身子助她入睡,他只怕这小女孩醒来。

这殿中,暮西暇身侧,有这小女孩,要苍寞寒想来探望都要小心。

“长陵,你我走吧。”寒起身,替暮西暇将她床榻之上幔帐放下,叫过长陵便离去了。

雨势似乎小了许多,他两人在宫廊间行步,脚踏在石板路上,那声音都清晰起来。

“殿下前去看过大小姐,可放心了吗?”长陵问了句。

他二人主仆关系,而多年相伴一起,也如朋友一般,这世间,苍寞寒最为信任便是长陵,就如他的影子一般。

长陵一生,皆是为他所在,听他问起这话,苍寞寒并不觉逾越,平声应道:“她还好,只是夜间身子有些发热,大概明日会转好吧。”

“卑职见已有两名御医前来看过,一是四皇子所托,太医院中新入御医京燕,另一位为崔尚宫所请,定然不会有事。”

“况且仗责不过皮外伤而已,只多加修养必定伤愈。”长陵随着道。

也是今夜,苍寞寒才突然发觉,在这宫中,此时暮西暇似乎并不需要自身过多保护。

有她雍亲王府嫡女这一身份,再有他那皇弟……

苍绪稽为何处处对暮西暇关照,虽说此次是华清宫责罚,为他母妃惠贵妃,可苍绪稽是否关心过分,还要亲请御医前来诊治。

苍寞寒总觉不对,总觉他那皇弟对暮西暇关注太过,近于男女之情。

当真男女之情吗,可苍寞寒与他问过的,苍绪稽只说将她视没有其他那作雍亲王家人才有此厚待。

她美貌动人,当真没有其他吗,苍寞寒最是担心,是他那皇弟对暮西暇心生怜爱之心,是因男女之情!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

苍寞寒将为帝王,从前一切即便他都不放在心上,而当此时候,权位乃至细枝末节之上,不得不分外在意。

“你觉,四皇子是否对西暇有意?”苍寞寒开口向长陵问了句。

深夜当中,那雨中穿插凉风扑在苍寞寒身上,他周身冷了起来,白皙皮肤之上青紫血管露出。

长陵眼瞧上他,看向他那侧脸皮肤之上细细血管,主子间事情,长陵身为奴仆,不便多言。

反问道:“太子何出此言呢?”

自暮西暇她病愈之后,每每想到她就要入宫陪伴,心中是悲喜交加。

而突逢变故,她入宫为侍,也要苍寞寒心中惦记。

她命运似乎突然改变,要苍寞寒觉得他这一双手抓不住了。

在这宫中自有人护她,想来他那母后,比起他自身,对暮西暇眼盯更紧。

不过也好,尚寝局中有崔尚宫照应。

“你还未回答我,你觉四皇子是否是对西暇有意?”苍寞寒重复问道。

长陵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怎知苍绪稽心中是如何想,轻声道:“卑职不知?莫非殿下对四皇子有疑心吗?”

他两人步调稳当,听此言苍寞寒轻轻一笑,应道:“是否该用疑心来说呢,西暇她并未嫁我为妻,老四若是待她有意,也是应当吧,她生的美,该很讨男子喜欢。”

听他这话,长陵怎觉得苍寞寒他很失落。

他乃是天之骄子,为何会失落,怎在这一小女子面前,也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若是殿下心中不安,不然便应皇后娘娘与年昭训好意,将暮大小姐接入后宫之中吧,免得她太过逍遥,要受宫规限制。”长陵平声道。

苍寞寒他为主,自身为仆,该如何应话,他心中总有分寸,亦不可越过这分寸。

主上心思,他也不可揣摩。

“你怎又说起这话来,此时西暇并不适合入宫。”苍寞寒摇头叹道。

他唯恐受人非议,先帝之命,令暮家两位小姐入宫为侍,他不可违背先帝命令,将自身扣上那不孝之明。

既为新君,处处皆要守礼,苍寞寒他要为人表率,否则怎能服众。

“卑职只是见太子相思辛苦。”长陵浅笑说道。

相思,说来这便是相思吗?而苍寞寒竟然未能察觉,他还不知自己已在相思了。

“相思。”他口中沉吟,仰起头来望向夜空,雨势减了许多,仿佛夜空阴郁也散去,那缥缈云雾在慢慢散去。

“她从不知我相思。”万分惆怅道了声。

走这一路,此时已到东宫大殿石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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