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暇她心机可不及这位母亲,忧心道:“太子殿下他定是介怀暮西暇的痴笨,如今她病愈了,再有那婚约,娘亲,我可怎么办。”
“有娘亲在,暮西暇她怎么和你抢,放宽心吧,娘亲来对付她。”王妃抬起眼来眼含莫名笑意看向她,烛火映照在她的眼睛正中。
而近日暮西暇便缩在闺房里调养身体,无论门里门外,棠花照她的意思皆是摆满了紫荆花,这花养眼味道清甜,身子虽未痊愈也很见好。
一日晨起。
暮西暇正睡得好乳娘伏到身上摇晃,“大姐快些醒醒了,王妃要你去请早安呐。”
暮西暇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吵,近来点灯熬油读古书,要自行脑补古字不说,更加耗费精神,可睡不醒呢,咕哝道:“乳娘你替我回了,就说我身子不适需要静养,改日再去赔罪。”
这话才出口,就听得门外传来一声,“长姐好宽的心呐,母亲叫人来请都请不动的。”
恶心的腔调,她声音尖长高挑,直扎人的耳朵。
她要害命不成,又要用出什么阴招子,暮西暇故意装出风姿绰约,懒懒抬起身来,一只胳膊撑在头顶,黑发披散开来,映衬她白稠寝衣显得十分风流。
“姐姐我若是不放宽心,只怕早因了心堵而亡。”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游走,摆明不将她放在眼里,禁不住打了个哈欠,挂着腔调回道。
这王府里的人各个欺负着痴傻可怜的暮西暇,她躲在自己的闺房内,不想与这些人恶斗,逃离此处为上,而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也未见得就是好去处,选个合适时机逃走为上。
暮西暇嫩葱般的指间在她细腰之上滑过,这皮肤白嫩如蛋白,多年间到底被棠花保养的很好。
听她这话,暮云暇嗤笑起来应道:“长姐说的哪里话,长姐生来心宽无魂,怎会有人要长姐心堵。”
当自己还是那傻女子吗,暮西暇坐起身来,与她一笑提高声调应道:“说得好,只是从今日起,姐姐我不免要做那小肚鸡肠的心窄之人了!”
与她斗嘴竟也不能取胜,暮云暇眉眼凝住稍稍露出厌恶之色,她痴了十六载又有何能耐,随即轻笑起来,好声道:“长姐既是起了,快些梳妆打扮,娘亲只等你了。”
暮云暇抬起手来示意扶她下床。
怕她做什么,暮西暇将手搭上,踩上绣花锦鞋,由她牵扯着坐于铜镜之前,眼瞧着铜镜当中,那两张平分秋色的容颜。
“长姐大病初愈,爹爹许是高兴,想为长姐办宴作贺。”暮云暇将她一缕秀发放于掌中,手拿桃木梳子慢慢将青丝梳开应道。
傻女突然之间恢复神智,想来那位王爷很是高兴,暮西暇并未说话,只想着身后那条毒蛇又在算计着什么来害命。
“爹爹待长姐的确是好,要妹妹好生羡慕,爹爹从未对我做这场面。”暮云暇自语道,她心中嫉妒,从前在王府,这位嫡长女本是有名无实,如今竟受到爹爹此等器重,所以才不得不在她面前假意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