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破敌
诸将领命退帐,探报便来报道:“风王命人前来下战书。”
镇元子令带上来。竟然又是风国丞相风无极。
风无极递上战书道:“帝俊陛下命将军为大元戎,是命将军统帅大军攻城掠地,开疆拓土。而现在将军免战牌高悬,拒不出战,岂不愧对帝俊?就连我家大王也瞧将军不起。作为大将,不能纵马沙场,是耻辱也。”
镇元子接过战书,看也不看便在背面批上“来日辰时决战”六字,扔下帐道:“我并非不敢出战,乃是不将士血流沙场,给你家大王一个颜面,让他知难而退,早早投降。既然你家大王不识时务,本帅就成全你家大王,让他输个明白。”
风无极退下,鲁阳道:“元戎须防西北六国狗急跳墙。”
镇元子笑道:“我亦能不知。但西北六国就是不下战书,我也要与之决战,他既来下战书,我焉能不应?请将军且放宽心,我已料到西北六国下战书之计,不论明日获胜与否,西北六国都会退兵。只是胜了速退,败了缓退。”
鲁阳道:“那元戎为何不在西北按下埋伏?”
老子笑道:“西方有我的太极图在,足抵百万伏兵了。”
镇元子亦笑了,鲁阳拜服。
风无极回营,风伯便令全军秘密收拾行囊准备撤军。
雷公奇道:“大王不是已向敌营下战书明日决战吗?又为何下令收拾行囊?”
风伯苦笑道:“事到如今,胜须撤军,败亦须撤,既然左右都免不了撤,不如早做准备,省得临到撤时乱了手脚。”
次日一早,风伯便亲自披挂上阵。指名要镇元子出阵答话。
镇元子摧马上前,用马鞭一指风伯道:“大王乃风部正神,自开国以来也有百劫,为何不识时务,屡屡起兵抗拒天师?今我奉王命西征,决意一统天下,不达目的,誓不甘休。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自寻其辱,赶快早早投降,免得西北诸国黎民百姓遭受刀兵之苦。”
风伯道:“你既然知我是风部正神,就该知道我之神通。当年帝俊大起不义之师,亲自挂帅来攻我西北诸国,几经大战,还不是大败而归。帝俊不但不吸取教训,反而再起不名之师,伐我有道之国,其意为何?你既为一代名将,当知天下大势,以不名而伐有名,以无道而伐有道,不败何为?我劝你赶快回营劝帝俊两家休兵,否则难免再败之灾。”
镇元子笑道:“大王既想论天下大势,试问天下大势为何?帝俊陛下兴仁义之师,弥四海之国,实为天下苍生而计?若要天下太平,只有四海归一,政令归一,方可息刀兵之苦,试问此为有道无道?有名无名?而大王凭一己之私,逆天道而行,裂土分疆于一隅,试问此为有道无道?有名无名?”
风伯冷笑道:“巧言如簧,到要看你有何本事?”
镇元子道:“既言语不和,我愿与大王大战三百回合,以决雌雄。”
风伯道:“好,我答应你。咱们谁也不许找帮手。如果我败了,我就向帝俊拱手称臣,如果你败了,你就回去奏请帝俊两家歇兵。”
镇元子道:“大王拿军国大事做赌注请自便,我却不会。”
二人话不投机,各摧马上前战在一处。战了不到十合,风伯突然骈指如戟,运足丹田之气疾点向镇元子。一道火光闪处,镇元子已弃马腾空而起,那马已被烧成一团焦土,腥臭之气扑鼻。就在镇元子起身一刹,亦将手中地煞祭起,风伯也急弃跳上云头,坐骑也被镇元子一剑斩了。
风伯大怒,在云中取了风袋,打开袋口,一刹那飞沙走石,狂风大作,吹得南军东倒西歪站立不稳。镇元子离风口近,更立足不稳,收了宝剑便往本阵逃。雷公、电母等见风伯获胜,一声呼号指挥联军杀了上来。杀得镇元子大败回营。雷公、电母等想乘势夺营,却被镇元子早已安排下的千里眼、顺风耳二将用弓箭射回。
镇元子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我料今夜风王必然撤军,传我将令,击鼓聚将。”
雷公、电母等指挥联军一连强冲了两次,都被乱箭射回,还待再次强冲,风伯却急令鸣金收兵。回到大营,雷公不解道:“王兄打败镇元子,正该一鼓作气冲进敌营才是。”
风伯道:“我虽胜了一阵,但还不足以打败帝俊,获得全胜,强攻敌营只会徒增我子民伤亡。现在还不是决战之时,而应在今夜勿需回撤。”
电母不相信自己耳朵道:“王兄说什么?”
风伯耐心解释道:“诸位王兄应该知道,现在我军粮草勉强可维持十日之需,这数十万大军若无粮草,不战自乱。如不能一战而定乾坤,我就只有退兵一途。既然要退兵,晚退不如早退。正好方才胜了一阵,任谁也料不到我会打了胜仗反而撤军,正好从容而退,待集齐粮草再寻机与帝俊决战。”
电母道:“王兄之言虽然有理,但打了胜仗撤军我总有些不甘心。”
风伯道:“王妹不甘心,难道我就甘心?但现在实在无法,正好方才打了败了,我就是想撤军都不成。”当即传令,一更造饭,二更拔营,三更全军绕道正西撤往枯木关。
云母道:“王兄错了,往西北直接便可退入枯木关,何必绕道正西小路?再说我数十万大军走小路,辎重怎么办?又得走到何时?”
风伯道:“镇元子能断我粮道,又焉能在此不设伏兵?我从大路撤,不是正中他的埋伏吗?小路虽然难行,但我料他决不会想到我会数十万之众走小路,虽然失去些辎重,却可平安退至枯木关,也不失为一良策。”
诸王听他说得极是悲观,心中也多不快。
到了夜晚三更时分,风伯一声令下,数十万大军缓缓退向正西方向。诸将均知那条小路极其难走,路窄之处,马都难过,只得忍痛把些财物都扔了。
大军正行,眼见才进入道口一队人马,突然道路两边杀声大起,黑鸡、山雀二将率军将联军一分为二。黑夜之中,也不知有多少伏兵,联军哪儿敢迎战?大溃而逃,死伤降者不计其数。河伯等只得原路逃回。
甩下追兵,雪王道:“正北还有一条小路可直通枯木关,只是路更难走,不如转向正北。”
风伯摇头道:“镇元子能在此埋伏兵马,正北又怎会没有伏兵?”
雷公道:“大营是回不去了,撤军又撤不得,我们总不能在此等死吧?”
风伯咬牙道:“镇元子既阻我归路,我索性率军迂回正南,偷袭其营,待他伏兵回缓时,我再率师回撒。”
诸王齐道妙计。当下风伯也顾不步兵,将步兵交与雪王、冰王、风无极等人统率缓行,自己亲自率十万骑兵迂回正南。
大军刚转过一片土坡,眼前不出数里便至敌营,突然飞龙、恶虎二将率军从左右两翼将联军一分为二。风伯大惊失色,急率军后退,土鸽、野鹅二将已得知风军大军动向,亦引军截杀,又是一场混战,待杀出重围,十万大军已伤亡过半。
此时天色已亮,突然风无极匹马跑来,风伯惊道:“你为何孤身一人?”
却原来镇元子得知风伯率军西逃,便已密令飞凤、恶鹰、血鸭、青鹤、黑狼、山猪六将迂回包抄,六将凑巧将雪王、冰王、风无极等人统率的步兵包围。六将所率都是骑兵,优势显著,将联军分割冲杀,死伤降者无数,只有少数突围。
风伯顿足道:“我数十灭大军竟一招不慎几乎尽没。”
风无极道:“大王,此处不可久留,还是趁追兵未到,赶快走吧。”
话音未落,从五个方向又杀出五路大军,正是担当接应使的土狗、野猫、血狐、青狸四将和镇元子亲率的中军围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