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调情的意味,他浅尝辄止一般温柔的探进了她的领地,似是而非的纠缠着她,动作却刻意的漫不经心,故意的引诱着秦月晚主动的缠绵。
秦月晚不由自主的半阖了眼,小手试探的按在白锦川的肩膀上,一下有一下生涩且认真的回吻着。
男人眼中笑意更甚,就在她几乎渐入佳境的时候,却突然挪开了被她舐咬的因微肿而带上了一丝性感味道的嘴唇。
像是突然被剥离了呼吸,秦月晚心跳忽然就不知怎的漏下了半拍,再看白锦川俊脸上状若高深莫测的表情,她当即就扬着声音愤愤叫他的名字:“白锦川!”
“嗯?”他佯装无事,白色衬衫因为刚刚那一举动而被花洒淋湿了大半,紧紧贴在线条明显的胸膛上,“怎么了么?”
秦月晚憋红了脸,却又不知该如何启齿。总不能,堂而皇之的说出那种话,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小色胚吧。
白锦川倾身凑了过来,用温热的水慢慢浇上了秦月晚如海藻一般的长发,含笑问道:“没吻够?”
“才没有,”秦月晚嗔道,口是心非的别过了脸,故意赌气似的不去看白锦川。
白锦川骨节分明的五指环住沐浴露的瓷瓶,倾倒出一滩辗转抹在秦月晚渐渐安生下来,不再溅着水花挣扎的手臂上。
他有双很是好看的手,指甲修剪圆润修长却又不显得瘦弱,虎口处和指肚间有层明显的薄茧。
透过橘色暖光,秦月晚偷偷打量着这双手有些出神,“白先生,你洗澡的技术不错,确定是第一次给别人洗吗?”
看她舒舒服服,像只小猫一样慵懒的仰躺在浴缸里,白锦川拿花洒毫不怜惜的浇在她脸上惊的她失色的尖叫了一声后才淡淡的道:“现在呢?说说我是第几次,嗯?”
秦月晚呛了口水,不适的皱起眉眼瞪着白锦川面无表情的俊脸,刹那间划过脑海的只有一个词语——恶劣。
她连连讨饶,把头微微偏向白锦川的肩膀:“第一次,当然是第一次。”
白锦川像是敷衍似的掀唇微笑,眼里有异样的火苗悄然划过。
沐浴露的馨香渐渐漫过了整间浴室,再也没有那股似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儿萦绕在他鼻尖,刺激着他的嗅觉。不过比起那消毒水味儿,更令他咽喉干燥的反倒是她略带着淡香的身体。浸泡在漫过半身的温水里,腾腾热气蒸了上来,在偏暖色系的光线中,散发出别样的暧昧。
秦月晚不知道,她露着香肩,大半的身子被泡沫遮挡住时,是怎样的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那泡沫下的世界,足够引人遐想。
沉眸早就染上了炙热的火,白锦川草率的拿花洒冲干净了秦月晚的身体,在秦月晚不满的嘟囔下用浴巾裹紧了她就给抱回了卧室。
他怕他会忍不住,在浴室里就把她给办了。
……
秦月晚醒来时,浑身酸痛的翻了个滚,身边却迟迟没有人伸臂把她揽进怀中。
她略微迷糊了十几秒钟,才懵懵的坐起身来,四下打量。
床头柜子上搁着一只银色的腕表,雅致的表盘上时针就快要指到了十的位置,旁边的那张字条就那么万分醒目的被压在透明的玻璃杯下。
秦月晚的生物钟一向极准,或许是因为昨晚太累所以才导致了身体片刻的罢工。不过那个白锦川,他的体力凭什么就可以那么好?
有片刻的失神,接着秦月晚伸出手,将纸条从水杯低下抽了出来。
很简单的一行字,行草偏楷,带着龙飞凤舞的遒劲和不可一世的凌厉:“帮你叫了甜豆浆,别喝冰牛奶,今天不准乱跑。”
尽管都是看似生硬的字眼,秦月晚嘴角却克制不住的向上微翘。
明明用简讯就可以交代清楚的几句话,却偏偏要用这种原始的方式,不得不说白先生还真是蛮有情调的。
拿着字条,她一边反复的观看,一边下床踩着白锦川硕大的拖鞋,懒懒散散的走出了卧室。
靠在冰箱门上,秦月晚从餐桌上拿起保温杯中,一口口嘬饮着里面既不烫口又没有凉透的豆浆。
她那时不过随口提了一句喜欢喝甜豆浆,竟让他记了这么久。
简森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她搁下保温杯伸展了个懒腰也看不看来电显示就潇洒的接了起来:“喂,你好。”
“秦总心情不错?”
慵懒且听不出平仄的声音令秦月晚微怔,她握紧了手机笑笑:“原来是简导。”
言辞像是陌生人之间的客套,秦月晚垂眸的表情有些难以读懂:“简导,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秦总打电话了?”
秦月晚是微微有些不耐烦的,“简导,我还有几分合同要签,我就……”
“秦总现在改成在家里办公了?”简森带笑的戏谑打断了秦月晚即将要说的话,“秦总你,不是在家休了病假吗?”
秦月晚像是被戳穿了谎言的孩童,羞赧的咬着下唇,两颊上泛着红。
“既然秦总休息,我们是否该出来谈谈有关参演电影的事情呢?”
秦月晚心里“咯噔”一声,这才想起了答应简森的时。
听着电话里秦月晚的沉默,简森也不急着她回答,只是不疾不徐的催促:“怎么样呢,秦总?”
愣怔片刻,秦月晚忽又想起了另外的一些事,停顿许久才自牙缝中逼出了一个“好”字。
见面的地点就定在了简森的摄影棚中,工作本身就是枯燥的,而约会却不是,即使又算不上是彼此都心情愉悦的约会。见秦月晚来,简森放下手头的剧本,特意停了半天的拍摄带她来到了一个意境很特别的咖啡厅。
简森坐在对面欣赏着秦月晚自始至终搅拌着咖啡优雅的动作,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口:“听说秦总受了刀伤,可要好好养着,这个季节容易留疤。”
秦月晚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将目光从漩涡状的咖啡中移到了他脸上。简森妖孽一笑,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昨天我刚刚去过秦氏,是你那位小助理告诉我的。”
秦月晚点了点头,端起咖啡杯压在唇边抿了一口:“简导,我就跟你直说了,我答应你肯拍这部电影是因为……”
“嘘——”简森把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收拾,“有些话,秦总自己心里知道就好,说出来就侮辱了艺术。”
秦月晚有些好笑,低头又抿了口咖啡,便侧过头去看落地窗外人行道上的风景。
简森继续说:“这个电影的制作不算太大,也浪费不了秦总多少时间,不如趁你空着的这些日子,提早拍了。”
他的话,伴着咖啡苦涩的味道,始终都没办法变的浓郁香醇,因为本来就是又淡又薄的声音。
秦月晚却再没办法佯装继续平淡的喝咖啡了,而是把杯子不轻不重的放回桌上,皱了皱眉头:“简导,我还是个手臂受伤的人,你觉得我何时现在就去拍吗?”
“这话兴许骗骗你们秦氏的那一群股东们还可以,”简森耐人寻味的睨了眼秦月晚的左臂,缓缓的道:“但在我这里不觉得有些低级吗?我看你走路生风,手臂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秦月晚噎住,面色在简森弯曲着食指重重敲击桌面的“咚咚”声中,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迎着简森灼人的目光,秦月晚舔了舔唇,败下了阵来。
“那么,只要我答应你,拍完了这部电影,你就会跟我说照片的事吗?”最后,她只是颓然的这样问道。
简森双手托着下颌矜贵的颔首,秦月晚在他毫不避讳的打量中,低了低头,用手指慢慢梳理着长发。
“叮铃”一声,咖啡厅的门再次被推开。因为是上班时间的关系,这门铃响的十分罕见,秦月晚无意的扫过去一眼,瞳孔兀自放大了半分。
“有熟人?”简森搁下咖啡杯,顺着秦月晚看的方向望了过去,了然的笑了笑:“原来是万大少。”
“你认识?”
“当年万少跟万雅的事,在西城传的是人尽皆知沸沸扬扬。”似乎是注意到秦月晚疑惑的目光,简森不痛不痒的问:“怎么,秦总不知道这事?”
秦月晚摇了摇头,就听得简森淡淡的说:“不清楚也罢,总归都是些万少的风流旧事了。”
万峻手边挽着一个穿格子长裙蓄麻花辫子的姑娘,看背影很文艺,大概又是他的新宠,走很清新的路线也合适这家咖啡馆。
不大不小的咖啡馆内人并不是很多,秦月晚坐的地方比较显眼,所以万峻看到她时,并没有浪费很多的功夫。
两人的目光对上,秦月晚点头微笑,就看着万峻搂着身边的姑娘朝自己这边来。
正要起身打招呼,秦月晚略微直身体。简森却忽然拽住她身侧的手,不轻不重的重新把她拉回到了座位上。
似乎察觉到秦月晚的不悦,他不紧不慢的呷了口咖啡,淡淡道:“不用过去,他会来的。”
秦月晚别别扭扭的从他掌心里拔出自己的手,文静的勾了勾头发,看不出丝毫情绪的正襟端坐着。
很快,万峻就带着身边的女孩走了过来。
等走近了才看清,他身边的女孩竟是柳纯宁。秦月晚微愕的同时,忍不住又暼了眼柳纯宁与之前大相径庭的风格。她也算厉害,听说之前万峻身边的女人多的如过江之鲫,走马观花似的换,能在他身边待的久的多则月余。像柳纯宁这样在一起半年还看不出来什么迹象的,委实有些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