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眼前的男人是不是顾瑞言,周挽存也有点蒙圈了,她只不过是在秦月晚的手机上见到过顾瑞言,知道这个男人对于秦月晚的重要性。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顾瑞言已经死了……
所以,眼前站着的男人,当然不可能是顾瑞言。
“那……请坐吧。”周挽存把秦月晚送上楼,又下来招待几位。
夏暖言似乎并不想久留,看到周挽存再次下楼,起身道别:“既然人已经送到家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喝杯茶再走吧?”其实周挽存也想趁机多看看眼前这个男人,和顾瑞言居然这么像。
“不用了。”夏暖言弯腰拿起自己的包,转头看着苏祠:“既然人已经送到了,我们回去吧。”
“好。”苏祠的目光向楼上看了看,又和周挽存道别,才离开周家。
周挽存安排了司机送两人回去后,才发现白锦川还坐在客厅里。
“白老板,我记得你开车来的吧?”抱着胳膊,周挽存看着白锦川,一副老娘要送客的表情。
白锦川靠在沙发上,一双冷眸把周挽存从上到下扫了至少三遍:“我等晚晚醒。”
“她醒?”周挽存笑道:“她睡醒估摸着要明天中午了,她每次喝多都要睡到中午的。”
“每次?”白锦川的眸光瞬间暗沉下来,凝视着眼前的周挽存。
周挽存似乎还没意识到白锦川眼底迸射出来的危险气息:“对啊,很正常。”
“白老板,你该不会是想留在这儿陪我们夫妻俩过夜吧?”周挽存故意加重了夫妻俩这三个字。
果然,白锦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阴沉着那张冷脸起身,开车离去。
周挽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瞄了瞄楼上秦月晚的方向,嘟囔着:“跟白锦川打交道真可怕。”
秦月晚哪里知道楼下周挽存发着牢骚,睡的昏天暗地的,如周挽存所说,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周挽存正在楼下翻看公司财务报表,就看到秦月晚揉着额头走下楼来:“醒了?”
秦月晚有些不舒服的点点头:“嗯……”
“昨晚……”
“昨晚有个叫苏祠的送你回来的,还有白锦川。”周挽存想了想,白锦川的事情,总是要告诉秦月晚的:“他跟一个很像……”
“瑞言哥?”秦月晚的脑子里总是断断续续的出现一个身影,那就是顾瑞言。
她分明的记得昨天晚上自己见到了顾瑞言:“是不是瑞言哥来了?”
周挽存叹了口气,起身给秦月晚倒了杯水:“不是顾瑞言,你先喝水清醒一下我慢慢跟你说。”
“不可能的……”秦月晚手握着被子,眸光里带着肯定:“一定是顾瑞言!”
周挽存从桌上打开电脑,搜索了苏祠的名字,摆放在秦月晚面前给她看:“喏,苏祠,是苏家继承人,而且,是唯一的继承人,我也是他昨晚上走了才知道的,如果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他是苏祠的话,我肯定不能让他走的!”
周挽存自己在那唠叨着,懊恼着自己没亲自跟苏祠沟通,那边的秦月晚早就把她手里的笔记本电脑给拿了过去,呆呆的看着网页上关于苏祠的简单报道。
“苏祠?”秦月晚漂亮的眉毛挑了挑:“不是顾瑞言?”
昨晚,她终于看到了自己四年来经常会梦见的,让自己思念到崩溃的男人,结果,却不是?
秦月晚有些无法接受,不可能的,肯定是顾瑞言:“挽存,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我干嘛骗你,你自己看看。”周挽存在秦月晚睡醒之前就已经看过网络上的关于苏祠的报道了,当然也知道苏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苏家唯一的继承人,如果能合作的话,说不定对她这个半死不活的公司大有好处!
一字一行的看着网络上的报道,秦月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白皙的脸蛋上有些失落的神色。
最后她扣上了笔记本,放在一旁,呆呆的坐在那,也不说话,一双大眼睛里不难看出那种落寞神色。
周挽存见她半天不语,凑过来关切的问着:“怎么了?”
“不是瑞言哥。”
“是不是你的瑞言哥,等会儿去了就知道了!”周挽存说着,拉着秦月晚上楼换衣服:“等会儿我们去道谢,到时候你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你的顾瑞言了!”
秦月晚拿着衣服的手顿了顿:“去找他?”
“当然,你昨晚上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人家可是特意给你送回来的,当然要去道谢!”周挽存心里盘算着,让秦月晚去道谢,顺路混个脸熟,以后要是跟苏祠有合作的话,也好张得开嘴。
秦月晚也想再见见这个苏祠,所以和周挽存两人打听了一下,就直接去了苏祠的住处,却被告知,他现在正在白氏财阀。
一听到这四个字,秦月晚就有些别扭,在哪儿不好,偏偏在白锦川那里。
“该不会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白锦川……”周挽存想了想,搞不好是两人有了什么矛盾。
这让正在纠结的秦月晚当下决定,马上就去白氏,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白锦川和苏祠产生了什么误会,那就不好了,于是两人连忙赶往白氏。
在楼下报上自己的名字,在白氏前台惊讶的眼神中,直接上了电梯。
“我怎么感觉那前台看你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传奇?”周挽存还记得,那前台震惊的表情。
秦月晚哪有心思管前台什么表情,只想快点见到苏祠。
距离上次来白锦川的办公室,已经四年之久,她都快忘了当时是什么心情。
不过,现在的心情,倒是找不到一个确切的词语来形容。
深呼吸,在沈阅惊讶的眼神中,敲了敲白锦川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苏祠正和白锦川面对面的坐着,气氛果然有些尴尬。
秦月晚站在两人面前,怔怔的看着苏祠,昨夜她喝多了,只有些零星的印象,今天清醒的看着苏祠,简直不能用震惊来形容,整个人完全呆住。
“你怎么来了?”苏祠看到秦月晚,愣了一下。
一步步走到苏祠面前,秦月晚凝视着这张四年来只存在记忆中的脸庞,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分明是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可是秦月晚就是无法在苏祠的脸上找到顾瑞言的那种感觉。
一样是温润如玉的笑,一样是儒雅有礼的气质,可偏偏,他不是顾瑞言!
意识到自己昨夜认错了人,秦月晚凄然一笑:“我是来跟你道歉和道谢的。”
“道歉?道谢?”苏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秦月晚收起心里的波澜,仰着头,露出笑颜:“道歉是我昨天认错了人,道谢是谢谢你昨晚送我回家。”
“没关系……不客气。”苏祠按着她的顺序回应着。
一直被秦月晚当做空气的白锦川一双眼底带着意味不明的光:“我呢?”
有道歉的,有道谢的,偏偏就跟他白锦川没关系是吗?
秦月晚微微转眸看了看他,气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白锦川那双阴沉带着暗光的眸,落在秦月晚和苏祠二人的身上。
“以为他是顾瑞言?”白锦川靠在椅背上,可那气势,却是不容忽视,仿佛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帝国,而他便是那个万人崇仰敬重的王。
被白锦川说中,秦月晚抿了抿唇。
“还没好好自我介绍,我叫苏祠,苏氏集团的代表,来西城洽谈合作的。”苏祠看着秦月晚,温和的自我介绍着,昨晚,他都还没仔细的看看眼前这个女人。
眼前的秦月晚很漂亮,确切的说可以用耀眼来形容,长发挽成一个花苞在头顶,一件简单的无袖连衣裙和白色帆布鞋,看起来像一个刚刚步入大学校园的大学一般青春。
“我是秦月晚。”伸出手,和苏祠相握,秦月晚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也许是因为之前有顾瑞言的事情在前,所以两个人这会儿的距离似乎也近了些。
白锦川拧眉:“沈阅!”
门口等待的沈阅听到自己名字连忙蹿了进来,余光偷偷地看着多年未见的秦月晚:“在。”
“下午的会议提前。”白锦川起身,冷冷的脸上带着微怒。
听到白锦川说要将会议提前,苏祠的神色一变:“白先生,我们之前说的合作……”
“白锦川!”秦月晚眼看着白锦川就这么从两人眼前大步离去,甚至连苏祠的话都不理,便喊住了他。
听到秦月晚喊着他的名字,白锦川的脚步一顿,转眸看着她,用眼神灼热的烙印在她身上。
“白锦川,苏祠刚刚跟你谈的……”
白锦川勾唇一笑:“白氏能做的,秦氏也能。”
苏祠眉头微微一皱:“白先生,若是直接选择秦氏,我也不会特意来见你了。”
“你都听到了?”白锦川笑问秦月晚。
秦月晚一脸尴尬,秦氏……现在是何等的落魄?
估摸着秦星晚也不会把秦氏打理的多么龙头,她回来这些天已经听说了,秦氏这四年在秦星晚的管理下,已经从当年的龙头变成了一颗任人拿捏的菜头。
刚刚苏祠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若是苏祠想跟秦氏合作的话,又何必来找白锦川?
两个风格迥异的出色男人就这样站在办公室里,两人眼底迸射出来的火花滋滋滋的暗响着。
“那个……他说的秦氏,该不会就是你们家?”周挽存凑过来秦月晚的耳旁,小声问着。
秦月晚丢给她一个你能闭嘴吗的眼神,转而去看苏祠和白锦川。
白锦川出色,可苏祠也不逊色,她突然间有种错觉,回到了四年前,白锦川和顾瑞言针锋相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