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秦月晚的手碰上门锁的刹那,两只如磨砂纸一般粗砺的大手自身后一左一右的钳制住她的手臂,重新把她拖回到了李易跟前。
“宝贝儿,这门被我从里面用钥匙反锁了呢,就算没有人拦你,你也出不去的。”李易勾唇笑,伸手慢慢的挑起秦月晚细嫩如豆腐一般水灵的下颌,对上她那双潋滟着波光且不带丝毫攻击性的桃花眼不由得咋舌啧啧赞叹:“真是个小妖精,怪不得能把白锦川都给迷的神魂颠倒。”
“呸!”秦月晚身体被控制着,只能往他脸上啐了口唾沫,嫌恶的把头扭向一边,“别碰我。”
李易面无表情的把脸靠她靠的更近,伸出两指轻擦了擦脸,“没关系,像你这种美人儿,无论怎么样怎么对我,我都不会生气。”
这样说着,他从一边瘦高的男人手中接过了一杯澄清透明的液体,重新抬起秦月晚的下颚,声音轻轻的:“口渴了吧,先把这个喝了。”
秦月晚死死的抿着嘴,直觉告诉她这不仅仅是一杯水那么简单。
“乖,把它喝了。”李易的拇指在她唇侧打转,循循善诱道:“只要喝了它,你就解脱了。”
“我不喝。”秦月晚偏开头,“把你的脏手拿走。”
“看来你还真是分不清状况呢。”李易强硬的扳过她的脸,食指和拇指用力的捏紧了她的两腮,逼迫着她打开嘴,“这个时候你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边说,他平抬起水杯,毫无温柔可言的把那里边冰凉的液体一股脑灌进了秦月晚的嘴里,秦月晚紧闭着牙关,抗拒的晃动着脑袋,却仅仅只有一小注水流顺着她的嘴角淌到地上。
她干咳着想要通过呕吐来把已经咽进咽喉里的液体吐出来,李易似乎看出她的意图,依旧用力的扣着她的下颚,不让她有丝毫的机会。
她猛一抬头,声音里带着疲惫的喑哑:“李易,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等会儿你就会知道了。”李易暧昧的挑眉,脸上忽然绽出一寸无比诡异的笑来,他饶有趣味的欣赏着秦月晚从耳根慢慢延伸的潮红,同时朝身后几个颇有些大煞风景的男人摆了摆手,“你们先去楼上,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下来!”
“可是李总,你不是说……”
“闭嘴!我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轮到你们的时候自然会叫你们!”李易突然发了狠,几个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竟然真的都陆续去了楼上。
压制感顿时消除,双手被解放出来的秦月晚活动着有些发麻的手腕,同时在李易灼灼目光的逼迫下,身不由己的倒退到了墙角。
她的四肢忽然发软,倚靠在墙上无力感遍布全身的四肢百骸,这让她不得不想起刚刚李易喂她的那杯水。
“好了宝贝儿,现在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李易将她的肩膀按在墙面上,略高的身体微侧下脑袋,把唇凑到她的耳边,“如果你懂事一些,说不定我不会让那些男人碰你。他们跟白锦川有着无法化解的深仇,而且都是活在灰色地带里的人。如果你落在他们的手中,我可说不准你会被折磨成什么模样。哦,对了。那个穿着连帽黑体恤,戴口罩的你也认识,就是上次在夏庄刺伤你的郑浩森,我可是费了好些力气才找到他的。”
说着,他怜惜的替秦月晚疏离着凌乱的发,呼吐着气息的嘴唇几乎就要贴上她的耳骨:“你不心疼自己,我可是会替你心疼的,所以乖一些,明白吗?”
秦月晚刚想张嘴骂他,可声音才一出口竟然变的又绵又软,像极了半梦半醒间无意识的嘤咛。
“你刚刚,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她勉强扶着墙壁,躲闪着李易的气息,语气柔的似乎能掐出水来。
“当然是,能让我们彼此都快乐的东西。”李易含笑的声音在寂寥的雨夜中入耳显得格外****,他灼热的手掌顺着秦月晚的肩膀滑了下来,迅速的褪去了她的外套后便不安分辗转游走于她的腰际。
心头狠狠地燃起了一簇颤栗的火苗,纵然外面暴雨倾盆,电闪雷鸣,在某种药物的驱使下,秦月晚仍感觉到浑身上下燥人的热意。她死死的咬紧了血肉模糊的下唇,疼痛让她略微清醒了几分,顺势反转了个身,跌跌撞撞的挣开了李易。
“别碰我,你别碰我——”秦月晚抓狂的尖叫声划破了雨幕,她无法忍受李易这种带有玩弄性质的行为,这让她觉得无比的恶心。
李易大步流星的走向她,昏黄色光芒下他邪气的五官清晰而分明,如果能稍微的收敛一下脸上堂而皇之的贪婪,或许他的长相也丝毫不逊色。
长臂伸展开来,李易很轻易的就把秦月晚重新抓回了身边。拎起她质地柔软的衣襟,他把她半个身子重重的丢在了那张积落满了灰尘和蛛网的台球桌上,“就这么抗拒,不想我碰你?”他身子压了下去,俯视着秦月晚脸上不正常的殷红色:“现在还装什么清高?你待在白锦川的身边,不就是因为他可以帮你们秦氏一次次渡过难关吗?等我有天把他取代了,他给你的我一样也都能够给你!”
秦月晚闻言讽刺的咯咯笑出了声来,那不加掩饰的笑声如同被吹起的风铃一样动听清脆。李易纳闷她怎么还能笑的出来,秦月晚刻意激他的声音悠悠响起:“取代白锦川吗?”她轻蔑的尾音好听的上扬着,“李易,你活在梦里吗?就算下辈子,下下辈子,你也永远都比不上白锦川的一根手指……”
“闭嘴!”他终于被彻底的激怒,手扼住秦月晚的脖子,凑近她莹莹如玉的面容,咬牙切齿的低吼声像是某种野兽:“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他白锦川,哪一点比不上!”
秦月晚看着他几乎癫狂的模样,内心恐惧和理智各参一半。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尽快的脱身,否则再这样继续拖延下去,她很难保证自己还会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
体内的热浪仍一波接一波的冲袭过她的神经末梢,像极了她那回喝多了龙舌兰时的感觉,只是这后劲却比那酒更冲,如果不是刚才略微的吐出一些,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李易见秦月晚突然不言语了,便以为她是怕了,于是就狠狠地在她身上压了下去,急不可耐的开始撕扯着她身上质地精良的羊绒毛衣。
抬手时反抗时,秦月晚只觉得双臂上似乎就像绑着两坨铅块一样沉重。男人比她强出数倍的力量压制着她的双腿,其实那一刻放弃很容易,可是她没有,一只都在挥舞着没有丝毫力气的双手,试图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哪怕来救她的人始终都不会出现。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越是挣扎,就会让男人越亢奋吗?”李易幽幽冷笑,身体里的欲望已经如饥饿的野兽一样蠢蠢欲动,而面前眼中带泪的秦月晚就是他要捕食的猎物。他的呼吸渐渐困难了起来,有了那两只小手的阻碍,她毛衣的结构忽然就变得复杂难懂,怎么样都脱不下来。
李易略微起身,用手擦掉额前的汗水,接着用左手控制住秦月晚的两只手腕,右手继续专心的对付着她身上的毛衣。
恐惧的感觉这时才变得越来越清晰,当李易从她毛衣的领口间扯开一道大口时,一道响雷划破天际,秦月晚心间猛的一颤,倏的瞪大了眼睛手脚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那一刻,她想的却是,白锦川,你现在在哪呢?
雨越下越大,秦星晚沿着坑坑洼洼的山路边哭边跑。肺部充血的感觉令嗓子眼里甜腥的一片,大学每学期的八百米都找人替跑的她竟咬牙努力的调整着呼吸,中途连停都没停,就那么赤脚跑过了半座山的距离。
漆黑的雨幕中,车型流畅的纯黑色保时捷卡宴悄无声息的停在路边如同黑夜中的精灵。
豆大的语调噼里啪啦的砸着车身,副驾驶位置上的万峻抱着双臂有些焦灼:“哎,沈阅,你说怎么还没下来,不然我们报警吧。要是给白锦川弄丢了他的小娇妻,你跟我可都没好下场。”
沈阅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万峻第几次跟自己絮叨了,他拧着眉又拨了一遍白锦川的号码,系统提示手机一直占线,大概是郊区的信号不怎么好。
“我说沈阅,你听没听我讲话啊!”万峻有些气急败坏。
“不行,我答应过夫人,她妹妹没下来之前,绝对不能报警。”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万峻头疼的看着他,“你要是不同意我报警,信不信我这趟回去就勾引你女朋友!”
沈阅大窘:“万少,都这时候了,你能不能就别拿这回事威胁我了我,我真的……”
话没说完,猛然之间一个年轻的女孩一下子扑到在了车窗上,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痕迹被闪电一下下的照的很清楚:“车里有没有人啊,救救我姐姐……”
沈阅率先下车,雨势下的很大,女孩身上的大衣已经被彻彻底底的淋湿,栗色的短发服帖的贴在脸上,赤着双脚的模样很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