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因为顾长笙说的实在是太小声了,就连一旁的昆弥都没听清楚,所以他不得不出声询问了下。
“啊?没,没什么,女儿只是在想,你与姨娘之间其实也是误会重重,都已经这把年纪了,又有多少个二十年来浪费?不如,考虑下,两下凑一双好了。”
昆弥听了顾长笙的话,一瞬间脸色便沉了下来,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沉声道:“我与娜吉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你还是好好养身子吧。”
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就在原地的顾长笙不禁再次撇了撇嘴。
低声嘀咕道:“都一把年纪了,还这样倔强,明明心里已经认同姨母了,偏偏死要面子。”
虽然昆弥的话说的强硬,可是顾长笙可是没有忽略掉他脸颊上一闪而逝的窘迫。
不过这件事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也不是一时就能解决的,以后还要慢慢来,急不得。
因为娜吉醒了,莫悲伤留下来又观察了几日情况,这才跟古清漾启程回京城。
离开的前一天顾长笙、龙天琪跟古清漾相谈到深夜,因为如今飞儿年纪还小,所以龙天琪特意给修哲、龙乐跟龙天悌分别写了一封书信。
里边除了交代一下朝廷上的事之外,剩下的就是要这几位好好帮着飞儿治理江山。
当这三个人接到龙天琪的信以后一个个表情各异。
龙天悌是属于对外能力比较强的,所以对于处理朝政之事还真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他秉承着指哪打哪的精神,倒是也能很好的帮助到飞儿。
而修哲因为已经是未来的准国丈大人,所以对于帮助未来女婿治理国家,那更是上心的不能再上心了。
至于龙乐,看过信以后直接将那信纸团成一个球扔出了窗外。
这时候刘小小恰好端着茶水来给他送茶,看到落到自己面前的纸团,不禁好奇的弯腰拾了起来。
虽然刘小小识字不多,但还是勉强的看明白了信上新的内容,随后再看到空了那一副臭臭的表情,可就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转身接过茶水,示意婢女全部退下,刘小小这才转身进了书房。
“怎么?心里不平衡了?是不是后悔当初选择放弃了?”
刘小小伸手将茶盏递给坐在桌案后的龙乐,双手撑在桌子上嘴角带笑的打量着龙乐。
龙乐伸手接过茶盏喝了口茶,道:“也说不上后悔,只是看到他带着自己得女人在外边逍遥快活,却叫咱们帮他守着江山,心里不平衡罢了。”
刘小小听了以后轻笑出声,道:“行了,再辛苦又能比的上飞儿吗?他这才刚过了十一岁的生辰就接下了这样的重担,我觉得飞儿可比你苦多了。”
龙乐想了想,觉得刘小小说的有理,自己就算是再怎么帮着飞儿,最后拿主意的还是飞儿。
“再说了,帮你还能帮几年?我敢打赌,用不了三年,朝廷上的事飞儿一个人就能解决了。”
刘小小走到空了身后,伸手给他捏了捏肩膀,眼里是对飞儿满满的自信。
刘小小这话说的可是一点儿都不假,本来龙天琪在的时候就有意无意的让飞儿涉及一些政事,虽然如今有些事处理起来还稍显稚嫩,可是只要给飞儿时间,假以时日他一定会让人大吃一惊的。
想到这里空了心里倒是也松了口气,没想到这时候刘小小却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对了,我听说这几日有好几个大臣联名上书参奏太傅大人?”
修哲可是飞儿的老师,虽然脾气是倔了些,可是那身份也是摆在那里,可不是什么人说想要扳倒就扳倒的。
龙乐听到这件事,低垂下眸子吹了吹茶盏里的茶叶,嗤笑道:“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罢了,其实以前这样的事也是发生过的,只是都被皇兄压下来了。”
刘小小听了以后点了点头,如此这般她便放心了。
毕竟如今飞儿年纪还小,有许多地方都要仰仗修哲,如果这个时候修哲被扳倒了,那飞儿就如同失去了左膀右臂一般了。
这一天早朝,飞儿穿着降红色的龙袍坐在龙椅上,宽大的龙椅跟桌案衬托的飞儿有些小,可是他身上的气势却是一点儿都不小的。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一旁的内侍站在龙椅旁对着下边高呼一声,随后便退到一旁静静恭立。
朝堂上静默了一下,随后尚书令赵大人走出来,对着飞儿行了一礼道:“微臣有事启奏。”
飞儿看着赵大人,低声道:“准。”
“谢陛下,微臣要参奏太傅桀骜难驯,固执己见,结党营私,私谋盈利,还请皇上秉公处理。”
赵大人这一番话一说完,朝堂之上立刻就响起一片哗然。
他这些话参奏修哲的那些还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还请皇上秉公执法”,这意思就是在隐晦的跟飞儿说,不要因为他与瑾娘的事而放过修哲一马。
其实赵大人这话已经算得上是对飞儿不敬了,可是飞儿却并没有生气,只是坐在龙椅上勾着嘴角默默的打量了一下赵大人,低声道:“朕倒是不知道太傅大人竟然还有这些的罪过。”
说完以后转头看向一旁的修哲,微笑道:“太傅大人对于赵大人所参奏的事,可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修哲向前一步,拱手恭敬道:“回皇上,微臣觉得冤枉。”
“哦?说来听听。”
飞儿斜倚在龙椅的扶手上,低头摆弄着袖口出绣着的金丝龙纹,看样子对于这件事并不怎么上心。
既然飞儿让修哲说,那修哲便整了整官袍,转头对着赵大人道:“赵大人,我承认,我这个人平时是桀骜了些,可是却还没有到难以驯服的程度吧?不然如今我也不会站在这朝堂之上了。”
“还有,对于你说的那些什么结党营私,谋权私利这些事,我还真不知道赵大人指的是什么,不知道赵大人可否替我解答一二啊?”
修哲饶有兴致的看着赵大人,就那样站在那里瞪着他给自己解答,好像赵大人不说清楚他就会一只跟着他似的。
赵大人听了以后轻哼一声,道:“太傅大人,你仗着自己是皇上的老师,对你家周边的邻居施压,竟然以极少的银两收购了左近三处宅院来扩充自家院子,这难道不是谋权私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