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穿过闹市区,最后停在宫门口,张景杰早早的就奉龙和泽的命令等在宫门口,看到水迁安的马车到了,连忙迎了上去。等到水迁安下了马车以后,张景杰躬身道:“给平安王请安。”
水迁安淡淡的看了一眼,道:“张公公多礼了,上次见到你还是建妃娘娘身边的小太监,如今也已经熬出头了,看来这时间还过的真是快啊。”
水迁安看似是在感叹,但是只有张景杰知道他在说什么。当初他还在建妃身边的时候,是知道建妃暗中跟水迁安有些联系的。当时他还是一个守门的小太监,知道的也不是太详细,后来被建妃有目的的安排在龙和泽身边,一直到现在。
虽然现在建妃不得势了,但是此时听到水迁安提起,张景杰心里还是一跳,微笑道:“王爷说的是,时光荏苒,自然是此一时彼一时了。”
水迁安抬眼看了看张景杰,什么都没说,抬腿进了宫门。张景杰看着水迁安走进宫门,眼神闪了闪,随后也跟在后边进了宫门。
张景杰引着水迁安一路来到舒云殿,龙和泽跟龙天琪等人咱也已经等在了大殿里。水迁安抬头对着龙和泽不亢不卑的拱手单膝跪地道:“微臣水迁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要对着龙和泽扣了一个头。
龙和泽坐在龙椅上微笑着伸手虚扶一把,道:“爱卿快请平身。”
水迁安谢过恩以后这才站起来,抬头看着龙和泽直接道:“皇上,您派去的人说清浅出事了,不知道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龙和泽听了以后叹了口气,悲伤的道:“爱卿节哀,水丫头她……她已经去了。”
水迁安听了以后整个人都震惊的向后退了一步,随后流露出万分悲伤的样子,一双浑浊的眼睛里也晕死了泪光,最后忍不住竟然还流下了两滴。
“唉,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就走了啊……”水迁安也不顾这是在皇宫之内,直接抬头仰天长叹。
龙和泽跟龙天琪倒是没什么表情,但是一旁的龙乐跟龙天悌也有些皱眉,在皇宫里大声哭泣,这不是大不敬吗?就算是朝中重臣,那也不能因为自己家里死了人而在宫里啼哭啊?
龙乐看着水迁安,开口道:“王爷还请节哀。”龙乐先开口说话一来是劝一劝水迁安,要他别哭了,而来是给他提个醒,这里毕竟是皇宫,不是你家后院,想怎么着怎么着。
果然,水迁安听到龙乐的话以后,立刻止住了哭声,抹了抹眼泪,转头对着龙和泽拱手道:“皇上恕罪,微臣因为痛失爱女,一时之间有些事了分寸,还请皇上责罚。”
龙和泽摆了摆手,道:“爱卿说的严重了,水丫头那样懂事,如今就这样去了朕也很是心痛啊。”
水迁安擦了擦眼泪,谢过龙和泽不追究的恩典,抬头看着龙和泽问道:“皇上,不知道清浅是如何死的?”
龙和泽叹了口气,道:“京兆尹已经带着刑部的人调查过了,确认是自杀。”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就在龙和泽话音刚落下之时,水迁安立刻大声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随后他就觉得自己表现的有些失礼了,较忙拱手对着龙和泽请罪。
“皇上恕罪,微臣实在是一时激动,这才顶撞了圣上,还请圣上责罚。但是有一点微臣可以肯定,那就是清浅绝对不会是自杀。”
龙和泽这次听了水迁安的话不吱声了,转头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的龙天琪,不禁叹了口气,这件事还真是不好办。如今水迁安虽然来了京城,但是他走出封地不到一百里以后就派人捎了口信回去。让自己封地里的二十万兵马整好装备,即刻出发进京,表面上说是为了让龙和泽检阅,其实暗地里就是在给龙和泽施加压力,让他对于水清浅这件事给他一个说法。
龙天琪感觉到龙和泽的目光,这才开口道:“王爷为何这样说?早知道水郡主可是已经有快一年的时间没有回过家了吧?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想必王爷也不是很清楚吧?”
龙天琪的一句话立刻将水迁安的话怼了回来,这让水迁安心里一阵不甘,于是开口道:“虽然清浅已经一年没有回家,但是微臣却与她有书信来往,这一年清浅虽然偶尔也有不开心的事,但是那在微臣看来,不过都是一些小事,清浅是绝对不会为了那些小事而自杀的。”
龙天琪听了水迁安的话不禁冷笑出声,道:“王爷,有些事在你看来是小事,但是在水郡主看来也许就是大事了。”
水迁安看龙天琪总是在反驳自己,于是抬头看着他,道:“太子殿下,不知道清浅可是哪里得罪了你?竟然让你对她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如此诟病?”
水迁安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龙天琪再也忍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指着水迁安大声道:“你还说,还不是你教导出的好女儿,竟然谋害本宫的太子妃!”
水迁安一听龙天琪的话心里不禁一沉,心想自己的女儿不会真的留下什么把柄让龙天琪知道了吧?虽然他早就知道水清浅跟顾长笙不对付,也曾经写信跟她讨论过如何对付顾长笙,但是两个人都是谨慎之人,书信看过以后一定都会烧掉,是不可能落在龙天琪的手里的。
水迁安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拱手道:“太子殿下说话慎重,虽然微臣一直觉得女儿就要娇养,但是却从来也没有娇惯过清浅,不知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龙天琪看水迁安顶撞自己,不禁眯起了双眼,沉声道:“怎么?你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你这个做爹的会不知道?你不是说你们一直都有书信来往吗?”
水迁安被龙天琪的眼神盯着一时之间有些心虚,但是他还是死不承认,道:“太子殿下,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要乱说,你身为雪堰国未来的储君,单凭空口白牙就想将白的说成是黑的,这如果让外人知道,只怕是有损你的名誉。”
龙天琪看自己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水迁安竟然还死不承认,不禁气的笑了,伸手点了点水迁安,道:“好好好,今日本宫就让你死个明白。”说完龙天琪从怀里取出水清浅留下的遗书,奋力扔给了水迁安。
水迁安看着落在自己脚边的信封皱了皱眉头,伸手将它拾起,拆开信封只扫了一眼就变了脸色,抖着手看着龙和泽道:“皇上,这封信绝对不是清浅写的,她不会做这样的事的,请皇上明察。”说完“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水迁安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因为信上提到的事,谋害太子妃,那可是灭九族的罪名,一个弄不好整个水家就完了,连他这么多年的经营也都全部毁了。所以此时就算这封遗书是真的,水迁安也不能承认,打死都不能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