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雨歌听着楼天的话，楼天还没有说完，就打断他说道：“本宫前几日染了风寒，让父亲大人操心了，是本宫的不是。”
楼雨歌一口一个本宫，这才是让楼天心渐渐寒下去的原因。
如果眼前站着的是他的长女楼七凤，断然不会一直端着架子，对着他自称本宫。
既不是长女，那就是次女。
长女与次女二人生得一般无两，不说话的时候两人看上去没有什么差别，有些时候他和夫人都分辨不出两人到底谁是谁。
记得小时候两个人恶作剧，经常互相换了身份，戏弄他们这当父母的，还真有那么几次他们夫妻二人都没有分清谁是谁。
“哦，是吗？”楼天脸色不变，继续说道：“这身子受了风寒可得好好养着，以前你还未出嫁的时候，身子骨可是好得很，几乎从来都没有受过什么风寒。”
楼天的话刚落，楼雨歌的脸色就稍微变了变。
楼天将楼雨歌脸上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中却越发沉重起来。
“记得那个时候，你总是像个男孩子一样四处奔波，从来都是受伤而不是生病，倒是你妹妹……”
楼天说到这里，有些哽咽。
“她自小被养在闺房，身子骨虚弱，从小到大生病不断，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照料好她，最后竟然让她饱受病痛折磨，让她因病而亡。”
楼雨歌听到楼天的话，心中也隐隐的有些难受起来，可是很快，又被她压制下去了。
这个老头子，现在来打感情牌，以为她楼雨歌会上当吗？
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对她这么好过，从来都没有这么在乎过她，现在才来这么一段表演。不觉得晚了吗？
“父亲大人，你不必过度忧虑，她走得很好很安详。”楼雨歌开口幽幽说道，像极了安抚父亲的乖乖女。
楼天听到楼雨歌的话很是心寒，他从楼雨歌说话的神情举止态度已经分辨出来她根本就不是那个本该嫁给皇帝君墨染的楼七凤，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明明就是次女楼雨歌。
她怎么能够昧着良心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走得安详？呵呵……
连七七的婢女都被她拐到了她的身边，楼雨歌她也说得出来她的长姐走得安详？
还有这个小冉，当初七七待她亲如姐妹，却没有想到她会背叛七七，联合楼雨歌一起将楼七凤谋杀掉。
想到这这种种事迹，楼天这心里就难受得很，可事已至此，已然无法改变什么。
他已经失去了长女楼七凤，不能再失去次女楼雨歌。
楼天收了收心底的情绪，才说道：“今日微臣来，除了看皇后娘娘身体如何之外，主要是想要将内人接回家。这段时间，微臣不在卡京，夫人身体不适，劳烦皇后照看着，现在微臣从边疆返回来了，夫人自然还是微臣自己照看的好。”
楼天的话刚说完，楼雨歌的脸色就变了又变。
她怎么可能将楼夫人交给楼将军，如果她将楼夫人交了出来，那她弑杀长姐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吗？
这件事情一旦暴露出来，她楼雨歌的名声不但毁了，甚至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断断不能让楼天将楼夫人接走。
在楼雨歌的眼里，楼天和楼夫人已经不再是她眼中的父母双亲，而是她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着的人。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身子实在是太过娇弱，不适宜四处行走，现在她在本宫这里过得好好的，您就放心好了，不必担心。”楼雨歌盈盈一笑，眼底却划过一抹暗沉。
今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楼天将人带走。
楼天一听楼雨歌的话，心中沉了又沉，怎么都觉得这个女儿他从来都没有认清楚她一样。
“这个无事，微臣将她接回家，在家中休养，或许会更好一些。”楼天坚持着说道：“毕竟微臣回来，不单单因为你妹妹的事情，还因为你母亲的事情。相信她若是在家中休养，病情会好得更快。”
楼雨歌听到楼天的话，瞬间就不开心了，脸色沉了又沉。
“父亲大人，本宫知道您想念母亲得紧，只不过为了母亲好，还希望您考虑一下母亲。”楼雨歌目光幽幽的说道：“再说，母亲现在未必愿意跟您回将军府，妹妹在府中过世，现在将军府对于母亲大人来说，或许只不过是个伤心地。”
楼天看着楼雨歌说这番话的时候，眼底没有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楼天再次确认，站在眼前的人果真不是他的大女儿楼七凤，而是他的二女儿楼雨歌。
楼天看了楼雨歌一眼，突然开口说道：“皇后娘娘，微臣有话想要跟你单独说。”
小冉和纤尘还想着要说什么，结果楼雨歌对着二人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在门外守着，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是。”
二人齐声回答，便走了出去，顺便遣散了其他的人。
大殿之中，瞬间只剩下楼雨歌和楼天两人。
楼天见只有自己和次女楼雨歌两人，也不再拐弯抹角，看着楼雨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直接干脆，就像是把她看穿了一样。
楼雨歌见楼天看着自己，整个人都愣住了，心底一股不安在逐渐蔓延，心中暗自想到，“他不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你不是七七，你是雨歌。”楼天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楼雨歌听到楼天的话，整个人直接僵住。
“你果然是雨歌。”楼天再次说道。
楼雨歌脸上露出一丝阴霾，眸子里闪过一抹凶残，这个老狐狸，刚刚竟然是在试探自己？
“对，本宫确实是楼雨歌。”楼雨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笑容，“怎么？得知本宫不是楼七凤，得知死去的那个人不是本宫，而是你的长女，应该很心疼吧？”
楼天听到楼雨歌的话，眼底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你和七七都是我的女儿，掌心掌背都是肉，你们谁离开了这个世界，我都会难过，相信你母亲也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