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和海?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听二叔这么问,这个人应该在金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二叔都在怀疑这一次地龙墓跟这里出现金家的身影都和这个人有着密切相关的消息。
老爷子听到“金和海”这个名字,有些微微发愣,眼神凝固起来,好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片刻之后摇摇头,说道:“我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二叔听到这话才放心的点了一下头,直接就是开门见山的问道:“老爷子,现在该说一说你们为什么要帮我们吧。”
老爷子似乎非常不愿意说起这件事,浑浊的眼睛里少有的露出一丝迷离之中的苍凉,老爷子娓娓道来,究其原因便是金家人承诺会帮助他照顾自己的家人,但是在行动失败后,他们却被清场,自己的老娘也不得善终。那个年代的人对家庭和亲情是非常在意的,尤其是自己身体发肤的父母,老爷子说到这里已经是老泪纵横,内心之中的一道疤就这样被撕开,对一个孤独了几十年的老人来说太过残忍。
二叔递给他一根烟,老人没有接过去,他颤抖的双手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孤独消瘦的身形让我想起了农村里那些空巢老人,他们虽然没有像这个老头子一样经历了这么多的刻骨铭心的事,但是内心之中的落寞跟孤独却都是相得益彰。
我从口袋里拿出来一片纸巾想要递给老人,老人没有要。我不得不说我对他心生怜悯,也不由得感叹爷爷身边虽然没有子孙成群,但是却依旧享受着天伦之乐,这是一个老人晚年最温馨的结局。
我站起身走到墩子身边,小声问道:“墩子,车俊平这么样了?”
墩子的脸色有些凝固,张开嘴却没有说话,愣了好久才说了三个字:“回家了。”我知道他口中的回家是什么意思,原本我们心中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还想到了二叔也有可能葬送在这里,可是当事实真的出现的时候,我的内心还是感受到了强大的冲击。
墩子把我拉到一边儿,叮嘱我要小心这个老头子,说是现在还不能肯定他是不是真的愿意帮我们。我点点头,就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墩子告诉我在我晕倒之后他就背着我一直顺着墓道跑,结果到了尽头的一个墓室里,我们被脑袋跟虫子包围到背水一战的时候,二叔却出现了,他带着这个老头子从墓顶打下来一个盗洞,用绳子把我们拉了上去。我的伤就是被这个老头子治好的,毒也是他解的。墩子说着看向老头子,眉头皱做一团,喃喃道:“这老头子葫芦里到底是买的什么药。”
我也看过去,这个时候老头子站起身,佝偻着腰,就像是一个皮皮虾,我却没有任何想笑的意味。
二叔他们也站起身,二叔跟猫爹的狼眼手电打亮之后我才得以看清楚我们所在地方的全貌,这里是一个山洞,得有好几层楼高,宽度也有一个足球场那么长,在我的右手边还有一个仅供一个人通过的洞口,看来我们就是从那里进来的。刚才他们一直用我捡来的小手电照明,光线有限,我一直以为我们在一个墓室里,没想到现在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二叔他们已经在开始收拾东西,我们这是要出发了。刚才我跟墩子闲聊的时候没有注意二叔跟老爷子在交流什么,现在看来他们已经打成了一致,并且都朝着一个目的在进发。
令我意外的是,猫爹已经扔掉了他的螺纹钢管,换成了于河的那把手枪,看来他已经放弃了自己肉搏近战的念头,我已经能想象到他们经历了什么,肯定会比我们凶险,猫爹这种人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准则的,除非他遇到的事情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危及到了他的生命。
二叔在前面开路,临走之前他特地冲墩子跟白条使了一个脸色,这两人直接把我跟于河拉到后面,虽然我们手上有枪,但是二叔一出现,我们两个又成了重点关注对象。我自认为自己没有白条跟墩子那样有经验,但是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拖油瓶,在很多危机的环境下我还能冷静下来思考,这完全得益于自己好几年如一日的逆风游戏生涯。
出了这个山洞,往外走个一里多地就是一处被敲开的墓墙,砖头都被清理到两边,一看就是老手做的。我们跨过砖墙,没走多远就是一个墓道。走到这里前面的二叔跟老头子突然停下来,我意识到前面可能出现了意外,就跑过去看看,结果并没看到什么让我感到奇怪的事情。反而是二叔,他从背包里拿出来那个木头八卦雕还有那个镂空的黄铜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墩子交给他的。二叔看了半天,不断地黄铜板往木头雕上面对照,上面出现了几个我知道的图案,但是大部分我没有见过。
二叔看完之后又把这个东西交给老头子,老头子似乎对这两件东西格外的重视,两只手接过去时已经微微颤抖,我不知道他这是帕金森的前兆还是已经患了脑血栓,他这个年纪的人逃不过这两种冰。
“我用了半辈子的时间来参悟这块木头,没想到他竟然只是一部分。”老头子喃喃自语,他浑身都透着一种激动的心情,我算是知道了他就是激动,根本不是帕金森也不是脑血栓。
出乎我意料的是老爷子根本没有用黄铜板往上套,而是盯着木头雕在发愣,良久之后却说了一句让我浑身上下连毛孔都震惊的话:“我想真正的墓葬就是这上面的图案,这十八层墓层和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墓葬所在。”
我看他说的斩钉截铁,脑子里不由得想象着他说的这种可能,稍微理性一点儿的理智告诉我他说的这种可能性不太存在,如果十八层墓层能够重合在一起,那势必说明这个古墓的机关非常的发达,以当时的技术来看,这个墓葬的机关会比墓葬本身都要庞大,至少要大十倍,再者说十八层的墓层不知道要往地下纵深多少的距离,如果说整座山都被掏空了也不过是冰山一角,恐怕这座山对于这个古墓来说不过是脸上的一个青春痘大小,这种可以说是不可能的工程根本不可能实现。
二叔好像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我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但是他并没有开门见山的说出来,而是问老头子:“老爷子,您说的这种可能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