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白条虽然平时要面子,但是关键时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他要说出害怕俩字,那就是说明我们现在面临的局面已经无计可施了,他承认自己害怕,从侧面也就说明他的神经已经快崩溃了。
我转头对墩子说道:“墩子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么难的副本没刷过啊。”
墩子暗叹一声,回我:“问于河,他鬼主意多,让他想办法。”
我们说到这里,我还没有张嘴问于河,就眼睁睁看到我们面前的这些石雕脸都张大了嘴巴,露出了里面的牙齿,这些牙齿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人的,人的牙齿不可能那么小,也不可能那么多,更像是某种动物的。我看到这些牙齿,让我不由得想起地龙墓的那些勾人的藤蔓的牙齿,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这他妈不会是嫁接来的吧。
在短短几秒的时间里,那些石雕脸的嘴巴已经张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上颌骨已经把鼻子都遮上了。我心说这东西不会跟蛇一样能够把嘴张那么大吧,如果他真的能够张那么大,是不是也意味着要捕食了。
我真不知道以一个什么样的姿势来优雅的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令我欣慰的是,那些大脸没有从墙壁里窜出来要我们,令我骂娘的是,那些脸眼睛里竟然往外流出了泪水,不会吧,难道这些东西的属相是哭丧的,白条扎进去的那张是他们老爹?
从我们看得到的地方到看不到的地方都是这种大哭的怪脸,但是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于河无奈的说道:“我们走吧,快离开这里,这个古墓我保证是第一次进来也是最后一次进来,太他妈邪门了,不是要人命的东西就是碰瓷的。你看,哭得跟死了爹似的。”
我苦道一声:“快走,这里不能带着,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说着看了看四周,无论是来的方向还是去的方向,到处都是这种怪脸,也不知道往哪里走。我又问墩子:“墩子哥,我们往哪里走,要不要回去,我觉得回去活着的面儿更大一些。”
墩子啧了一声,横了我一眼,不悦道:“小毛孩子就是小毛孩子,我们回去就是找死,你以为黑驴蹄子真能制住黄毛粽子,你也太异想天开了,黑驴蹄子只能克制他起尸的速度,封了那么久的粽子已经不怕任何东西了。再说了鸡血一干,那些肉泥偶也会趴下来,到时候你死了连变鬼的机会都没有。”
于河这时候反倒没有像我这么紧张,他和我不同,这小子的抗压能力非常强,他怕的东西很抽象,我一直觉得那有一些杞人忧天的意味。可是我最怕这种骑虎难下的地步,尤其是无法对付的十分的要命的东西。所以说现在还是别管这些怪脸是怎么回事了,还是先跑为妙,既然不能往来的方向跑,那就往去的方向跑。
“那我们就快走,在这里站着让我很没安全感。”我说道。于是乎我们四个往去的方向拔腿就跑,也不管这里会发生什么了,我把枪横过来抱在怀里,枪口冲着自己左边的墙壁,于河在我右边,他会警戒右边的墙壁,至于前面的墩子和白条,他们两个也用不着我们担心,跟着二叔混了这么久都没有像瘸子他们一样死在墓里,就说明他们还是有真本事的。
墓道里狼眼手电的光乱晃,真是有一种地下KTV的样子。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载歌载舞了。我们四个人跑出去大概半个多小时,墓道两边的石雕怪脸才慢慢少起来,终于让我看到了完整的砖砌墙,这让我感觉心里踏实了很多。跑了这么久已经超出了我身体的极限,以前体测的时候我跑个一千二百米就跟死了一样,现在跑了这么久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所以我们打算停下来歇歇。
白条在旁边喘着粗气,开口吟道:“我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我白了他一眼,没想到这孙子心理活动这么活泼,我心说这个时候文艺个什么劲儿啊,还文艺的这么土鳖,你的青春不是早就埋在黄河里了嘛,还逝去个什么劲儿啊,早就让鱼吃没了。
“呼呼呼呼……”我大口喘着气,扶着自己的膝盖就差没有瘫倒在地上,我还算清醒的意识告诉我千万不要倒下,要不然肯定得休息好长一段时间才能爬起来,到时候可能呼吸都会乱掉,呼吸乱掉的结果就是心脏会不堪重负,弄不好会休克过去。
不过现在好像是也没有时间能够让我们歇息,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好,我们跟二叔分开之后一直都是横冲直撞,虽然是被迫的,但是也给我们带来了许许多多的困境,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步步为营,走一步最少要看三步。
我们放慢脚步,一边平整自己的呼吸一边往前走,没走过去多远,我们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祭坛,我们拿狼眼手电一照,仔仔细细看清楚了这个祭坛的样子,这个祭坛一共有三个台阶,也就是三层,还是圆形的,是用大青方石铺就的,只是颜色不对,看上去很脏。
这处祭坛连着很多的墓道,我们所处这条墓道只是其中的一个,我数了数,这一圈儿还有六个相同的墓道。
我倒是没从里面看出来什么门道,倒是墩子惊在那里,嘴里嘟囔道:“我去,这些碰南墙了,这是磔刑地狱。”
“啥?”我不是没听清楚,而是他说的那个什么什么地狱我没听清楚,我敢说我以前根本没有听说过。
“磔刑地狱……”墩子嘟囔了一边,给我解释道:“磔刑地狱,专门给我们准备的,挖坟掘墓之人,死后打入磔刑地狱。”
“也就是说我们到了将来终老的地方?”白条在旁边打趣道,他这种时不时中二的表情让我感到非常好笑,也不知道他这张臭嘴是怎么让这么多的人忍着的。
墩子的脸都憋红了,他呵斥一声白条,这才说道:“你们不知道不怪你们,不过我倒是听说过,有几个同行曾经说起过,有人在墓里见过这东西,虽然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过。”
“或许是有。”于河突然说道,他说着拿狼眼手电指了指祭坛旁边的一个地方,我们这才看清楚那里有个骨头,或者说是一条短腿的骨骼,旁边还扔着一把早就锈得不成样子的苗刀。于河接着说道:“或者这一层就是那个老头儿来的地方,那一条腿说不定就是他的。”
“把那个八卦木头雕跟那个木盒子拿出来。”墩子沉声说道,他不是唯一一个记得我们身上有这两件东西的人,却是第一个猜想这两件东西跟这里有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