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定神,仔细想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回忆起我们进来之后的点点滴滴,从看到棺材到打开棺材,再到挪尸,再到剖腹,再到三足婴儿,这一切都好像是有人在故意指引我们做一样,我们好像一直都在被迫接受。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又仔细看了看头顶的剪刀,总觉得这里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们,感觉冷飕飕的。
“把手电关上。”我小声说道,已经从背包里拽出来一个黑驴蹄子,这可是最后一个,如果我的想法不是真的,恐怕下一次再遇到粽子,我就要自求多福了。
白条立即问我为什么,我点上黑驴蹄子,小声说了一句:“照鬼。”
于河跟白条他们立即把狼眼手电熄灭,这个墓室里就只剩下黑驴蹄子这么一个照明工具。这根黑驴蹄子不知道放了多久,火苗小得可怜,着起来还是啪啪作响,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还得依靠它来帮助我们脱离困境。
我举着黑驴蹄子,狼眼手电一灭,黑驴蹄子上的火苗立即变成了绿色,火势一下子增大,我被突然上涨的火苗吓了一跳,差点把黑驴蹄子扔出去。我定定神,拿住黑驴蹄子一段的骨头,在墓室里细看之下,就发现原来这墓室里不止只有我们四个人!
头顶无数把剪刀,每一个剪刀下面都站着一个人,他们的眼睛好像都被剜掉了,鲜血在脸上留出两道血痕,就像泪一样,就连嘴里都在往外流血,可能连舌头都被人割掉了。
我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就感到膀胱一紧,差点尿出来。幸好他们都没有动,要不然我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们……你们看到了吗?”我小声问道,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是干燥难耐,连说出来的话都失去了音准。
我听到后面的于河跟白条都在咽口水,紧接着就听到白条说道:“看到了,这里还真是地狱,怎么这么多的鬼啊!”
这个时候于河却说道:“看到那个尸体了吗?”他问的这个问题好像是最有用的,这些鬼没有动作,不算是危险,危险的就是那个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尸体,若是它变成了粽子,那可就够我们喝一壶的啦。
我们连忙四下寻找,这个墓室里出了那些鬼魂,依旧是空无一物。突然之间,在我余光所不及的地方发出一声脆响,我们立即看去,就看到又是一把剪刀落在地上,那里原本站着的鬼魂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它是灰飞烟灭了还是得到了解脱?我的内心深处好像更是钟情于后一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鬼魂之所以没有动,是因为头顶上的剪刀,现在剪刀没了,它自然也就解脱了,至于会不会袭击我们,这就要另说了。
不过我现在可以肯定,当初建这个墓的时候,绝对死了很多的人,而且在当时修建墓时,修建队伍里肯定有一个很厉害的风水师,他们建造了一个地狱,墓主人一定不会想要死后去地狱,也就是说这里的风水应该会有反转。
我们还没来得及想下一步动作,这个墓室里就到处都是哐哐啷啷的清脆的响声,我们目光所及的地方,目光所不及的地方到处都是剪刀掉落,我这一次算是亲眼见到了那些鬼魂是怎么消失的。
剪刀从他们的头顶掉落,在落地的那一刻,那些鬼魂就在眨眼之间凭空消失了。
“他们去哪儿了!”我情急之下大喊道,内心深处已经开始排斥我们所处的环境,这感觉就好像是永远躲不开的黑暗,我保证要是我身后没有他们三个,我可能早就疯了。
“不知道!”于河在身后一声大喊。紧接着我手里的枪就不自觉的响了。
我这边的枪一响,白条他们立即转过身来,见前面没情况,就问道:“什么情况?”
我惊觉:“没事,枪走火了。”
就在这时,我手里的黑驴蹄子竟然开始被烧得啪啪作响,紧接着那种稀稀疏疏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清晰,我一听,就知道我跟刚才听得没有差错,那声音这就是人来了!他说的是人来了,我觉得这个着重点有很大的面儿是放在“人”上面!
火光就这么一跳,我的视线突然被遮住了,我被吓得大叫出来,浑身的毛孔都在往外冒冷汗,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我是绝对不会相信我们四周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站满了那种剪刀下的鬼魂!
我手里枪在第一时间里就抬到胸前,咣咣几声枪响,这么近的距离我都能感到从枪口喷出来的温度,可是那些鬼魂依旧是站在我们四周,就好像子弹根本没有打中他们一样。
我敢肯定,那些子弹一定穿过了他们的身体。
突然之间,我身后的于河一声大叫:“在上面。”
我们三个慌忙抬头,就看到在不远处的屋顶上,那个尸体就像是一个形态扭曲的猴子一样倒挂在上面,正在用自己长长的指甲隔断拴着剪刀的金线。
粽子!那个尸体已经变成了粽子!
我们看向他,他也看向我们。但是现在我们哪里还有时间管这个粽子啊!
我大口呼着气,左手抡起黑驴蹄子就打了过去,那些鬼魂竟然是一散躲开了,黑驴蹄子抡到另一边,他们又飘了过来。
我强迫着自己镇定,身边和身后已经是枪响作一团,我保证他们也已经被吓得没有脑回路了。
“停下!”我大喊一声,没有效果,我回头一巴掌打在白条脑袋上,怒道:“快他妈停下!”
于河也被我吓得一愣,就连白条也被我打蒙了,可能他们是第一次见过如此暴躁的我。
我定定神,沉声说道:“我们别开枪,枪没用。”
我刚刚说完想要转过身去,却发现自己的脖子扭不动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做梦的时候梦到别人叫我起来,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一样。我暗叫不好,又连忙动了动自己的双手,却发现连自己的双手都好像变成了别人的,根本不听我使唤。我心里一惊,急忙又动了动双脚,发现我好像是不半身不遂了。
这他妈不会是站立版的鬼压床吧!
幸好我的眼睛还能动,我用余光看向他们三个,就发现他们也都愣在那里,看样子应该是跟我一样了。
这他妈该如何是好,我在心里怒骂这些鬼魂的八辈祖宗,恨得牙根痒痒。我担心待会我连脑袋都不能指望了,就赶紧想办法,我第一时间就想我身上还有哪个器官能动,结果感受一周,也就只剩下眼睛。
就在这时,于河的喉咙里发出来“嗡嗡”的声音,我看他的表情就像是火燎到了眉毛。我连忙用自己的余光往他看得方向看,就发现那个粽子已经从屋顶上下来,正朝我们这里走过来。
这可真是祸不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