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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孤独若冰

“小海……呵呵……小海……”记忆中的微笑,如梦魇,缠绕脑海之中。

“妈妈!”若海猛然从梦中惊醒,双眼不住得搜索着,可梦中的人影早已逝去,即使耳边那熟悉的声音仍然在盘旋。

“啊……”若海忽然感觉到周围全是一片绿色,嘴上还带着一个奇怪的口罩,随着自己的呼吸,有规律地向外冒着气泡。仔细一看,自己全身居然是****的。若海猛然向自己的左肩看去。那里,除了一条细细的淡淡疤痕,什么也没了。正在若海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女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哎呀,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对对对,我得立刻去告诉队长!你等等啊,我马上回来。”若海只觉得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影在晃动,但具体却看不清楚了。“头,头好痛啊!”若海轻吟了一声,又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昏迷中的若海渐渐从睡梦中醒来。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可爱到极致的脸蛋,长长的眼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大大的黑眼睛,仿佛充满了对这个世界所有的好奇;小巧的鼻子和嘴,再加上粉雕玉琢的脸蛋,让若海情不自禁地以为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洋娃娃。

可洋娃娃的眼睛滴溜溜地看了若海一圈,忽然开口说话了,“队长!队长!他醒了,他又醒了!快来看啊!”

什么叫他又醒了!

若海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是躺在一个病房之中,右手还打着点滴,左边是一堆叫不说名字的医疗器械,正“滴滴嗒嗒”运转着。

洋娃娃就站在他的病床边,眼睛一闪一闪地注视着他,还不时呼唤着口中所说的“队长”

“唐馨,我不是叫你不要大呼小叫吗?会影响到病人休息的。”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了进来。

黑色的长发就像瀑布一样柔顺,乌黑发亮;一张精致的面容,配上略带点粉的红色眼镜,更突显出了智慧女性独特的气质。

“队长,不是啊,他不是又醒了吗!他醒了,我不是应该叫你的吗?怎么又来怪我呢。哼,不分青红皂白,不讲道理”名叫唐馨的洋娃娃少女一下子嘟起了嘴。

若海这才发现原来唐馨身穿着白色的护士装。

“难道自己进医院了,那么……妈妈!我妈妈怎么样了?”若海一下子坐了起来,扯掉了手上正在打的点滴针。

“你干嘛呢!”唐馨的注意力一下子又回到了若海身上,立刻上前去扶住准备下床的若海。

“妈妈,我妈妈呢?她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我要去见她!”若海一把抓住唐馨的手臂,因为太激动的原因,手上的力道连若海也不能控制了,大得出奇,唐馨连眼泪都被疼出来了。

“哎哟,你抓疼我了!好痛啊!快放手!先上床去,这些事情我们会慢慢地告诉你的。”唐馨忍着疼痛。扶着若海向床上躺去。但若海还是一动不动,重复着刚才的话。

“我妈妈在哪?我要现在就去见她,现在!”不自觉地,若海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这下唐馨的眼泪在乌黑的眼睛中打转了。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声,若海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一下松开了紧抓着唐馨的手。队长的手还停留在空中。

“啊!”看到眼前这一幕,唐馨惊呼出声。虽然眼前的这个男孩抓地她很疼,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憔悴的面容和恍惚的神情,心中对他多了几分可怜。

若海这才恢复了常态,向打他的人看去。正是那刚进门的队长,她眼中的冰冷,让若海觉得仿佛跌进了冰窖之中。但若海仍然重复着那句话,目光毫不躲闪,直视着她。

“我妈妈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队长眼中的冰冷仿佛又加重了几分,若海忽然有了一种绝望的感觉,但他的目光依然坚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双无比冰冷的双眼。

时间仿佛静止。唐馨也安静了下来,左看看右瞧瞧正互相对视的两人,三个人的呼吸清晰可见。

队长的鼻子渐渐出现了细细的汗珠。

“你母亲……她已经死了。”仿佛不带有一点感情,最终还是队长没坚持住,因为她发现眼前的少年,眼神如此坚定和炽热,足以融化一切,同时却带着一股强烈的悲伤和担忧。

和那个记忆中的自己,是那么的相似。

“咚!”若海的脑袋在这一刻爆炸了一般,世界一下子不存在了,只剩下一片黑暗。黑暗中的他,正一点一滴地被时间所扭曲,和母亲生活的点点滴滴,如黑白电影的胶片,一幕幕出现在这黑暗的世界中。但一切都不是以前的样子了,不,应该说再也不能是以前的样子了。

原来一个人伤心,悲痛,绝望到了极点,不是会大哭大笑来宣泄自己的情感,而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丢了自己的灵魂一般,大脑停止了工作,脑海中一片空白,心也陷入了恐怖的流沙中。慢慢地,漫漫地向下沉去,呼吸越来越困难,最后窒息而死……

队长对着若海叫了几声,见他没反应,转头对唐馨说了几句,推门离开了。目送队长的离开后,唐馨看了看两眼无神的若海,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叫唤了几声,可是若海的表情依然麻木,没有一点反应。也许现在,即使世界末日到来,也不能将若海唤醒。

世界,停止了喧闹,只剩下无尽的悲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病床上的若海,被窗外传来的一阵一阵嬉笑声拉回了这个世界。这快乐的笑声和若海最亲爱的人是如此的相似,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窗外走去,是幻觉吗?若海心中不禁有些微微的害怕,脚步变得更慢了。

从病床到窗前短短的距离,此刻却如已经过了几个世纪般漫长。

窗外,一个活泼可爱的护士正在和一只巨大的西伯利亚长毛牧羊犬玩耍,并不是若海希望看到的那个人,若海的眉头不禁皱到了一起。

“嗨。大笨牛,你又醒了,呵呵呵……喜多……好痒啊……喜多……不能往那里面钻的,呵呵……你好调皮啊,呵呵……”这个护士正是唐馨,刚和若海打完招呼,那只叫“喜多”的巨大牧羊犬就调皮地就往唐馨的护士裙里钻,弄得唐馨哭笑不得,脸蛋也像天边的红霞,红丹丹的。

“好了,好了,喜多,乖了,乖了……听姐姐的话,快回去吧,等会臭脾气又得到处找你了,乖乖的哦。”唐馨轻轻地抚摸着喜多的头。

“汪!汪!”仿佛能听懂唐馨的话,喜多享受完她的抚摸后,告别似地叫了几声就向一个方向跑开了。

“嘿,笨牛,队长说你醒了,我就带你去见爷爷。你准备准备吧,换洗好了的衣服在病床左边的柜子里面。快去换吧,我也好久没看见爷爷了。”唐馨看着一脸茫然,双眼无神的若海说。

可若海没听见一样,站在窗台,一动不动。

“你别光站着不动啊!快去换衣服,哎!真是大笨牛!”唐馨看见若海的表情,无奈地说。

若海转过身,向病床走去。

“嗒……嗒……嗒”高跟鞋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将若海从思想的海洋中,拉回了活生生的现实世界。

“哦呵呵,男孩,外面的天气很不错哟!不要把你短暂的青春浪费在这无毫无生气的病房中啊!”

女性略带一点欧洲男性特有厚重的嗓音,但每个单词仿佛都带有了灵性,不住地挑逗着人的神经。性感的嘴唇发出的这一口流利的英语,让此时的若海也不禁地浮想联翩。

来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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