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见辰誉难得的脸色如此难堪,白茯苓心中不免再次开始了一阵腹诽。
“草民无事,还请三殿下不用担心。再说,皇后娘娘也不至于这么笨,有这么多人看到她身边的宫女,到我这里来给我送东西,若是我真的出什么事了,皇后不是首当其冲吗?所以……皇后是不会想不开的,这糕点里肯定是没毒的。”
白茯苓半开玩笑的说着,说完又伸手,从那盘子里再拿出一个糕点来,准备吃给辰誉看。然而还不等她的手碰到盘子,辰誉便慌张的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
白茯苓微微惊讶,辰誉手上突然用力,便把她拉到了他面前。白茯苓大吃一惊,再抬头的时候,四目相对,有流萤飞转,似乎连空气里的微风都是暖的。
“你……怎么了?”
白茯苓话音刚一出口,还不等她把接下来的话说完,辰誉突然一下子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这样亲密的距离之下,白茯苓的脸贴在了他厚实的胸口上,甚至还可以听到对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和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以及那男子身上特有的温度,还有,传说中,雄性的荷尔蒙……
粉嫩的脸颊布着一层细汗更加的衬着她的可人,白茯苓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是漏跳了好几拍,再这样搂下去,会出事的。她撑开小手,试图推开辰誉。
然而辰誉却将她抱得更紧,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一样,他道:“我刚才并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若是谁要杀你,我必定让她偿命。”
白茯苓闻言心头微微一颤,她虽然已经能想象到,此刻辰誉的目光是有多么的坚决,不知为何,她却不敢抬头看辰誉的眼睛。
白茯苓柔声安慰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谁知她话音一落辰誉却道:“不管你有没有事,我都不允许你再这样冒险。”
辰誉说到这里,突然松开了白茯苓的手腕,然而他突然又用双手一左一右的抓住了白茯苓的双肩,他将白茯苓从他怀里拉了起来,却又是这么直勾勾的注视着她,道:“听到没有,白茯苓,以后,我不允许你再做任何危险的事。”
闻言,白茯苓只觉得对方那炽热的目光,以及目光中灼人的情愫,就好像是灼灼烈焰要将她燃烧一样。白茯苓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作答,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淡淡的一个字:“好。”
听到她答应了自己,辰誉这才肯放手松开了她,然而很快,辰誉又道:“不行,我还是觉得不放心,一会儿,我找个让大夫来给你看看。”
“噗嗤。”看到辰誉依旧还是那一副紧张的模样,白茯苓突然间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找什么大夫?我就是大夫,你的身上的毒,还是我压制的呢,难道还有其他比我更厉害的大夫?”
辰誉闻言眉头就是一皱,虽然白茯苓说的也不无道理,但这个小妮子如此漫不经心的态度,倒是让他心中微微一恼,就不能对自己的安危上心一点吗?
瞧见辰誉渐变的脸色,白茯苓心中微微腹诽了一下,这身子才刚好些,就成变色龙了不成?一个晚上这张脸变了多少种颜色呐?虽然腹诽着这个男人,白茯苓还是将声音揉了揉,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知道你都是在为我好。这样吧,我当着你的面,自己给自己诊个脉,好不好,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像哄小孩似的,白茯苓说完,也不等辰誉回答,右手的手指,顿时搭上了自己左手的手腕装模作样的诊起了脉。原本,白茯苓没有在意,但当她触碰到自己的脉搏时,突然眉头微蹙了一下。她这个动作很小,就连在她身边的辰誉也没有察觉到。
辰誉此刻也注视着她的手腕,只等着她诊脉之后,确定完全没事了,才能放心。然而似乎等了许久,白茯苓也不说话,辰誉心里不免开始有些着急,终于,他忍不住道:“到底怎么了?莫非真的中毒了?”
辰誉说到最后眉头一皱,语气中也夹杂着几分冰冷。
白茯苓原本还有些出神,但听到辰誉的话她顿时回过神来,这家伙也太敏感了吧。为了不让辰誉多想,白茯苓立刻道:“没有没有,我没事,你不是不放心嘛,所以我就诊的仔细了一点。”
辰誉看着白茯苓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根本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白茯苓突然有些心虚,还不等辰誉再说什么,她突然道:“三殿下,我现在有点累了,想先睡会觉,一会儿起来,我再去给你诊脉可好?”
说着,白茯苓打了个哈欠,顺带伸了个懒腰。
辰誉看到她一副慵懒的样子,跟个小猫一样,顿时,面上宠溺的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道:“你好好休息就是,午后的诊脉就不用了。”说到这里想了想,又继续道:“晚膳过后我会偷偷再来看你。”
白茯苓听到这里脸就一红,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歪主意啊,竟然想晚上偷偷跑到她房间里来,真是少儿不宜。
也不知辰誉是不是故意的,还不等白茯苓开口回绝,就已经先迈开步子离开了。白茯苓看着他的背影,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等到辰誉离开之后,白茯苓脸上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了,她的右手又再度搭上了自己左手的手腕,此刻周围没有旁人,白茯苓的眉头,便毫无遮掩的皱在了一起,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
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的确是没有中毒的脉象,但是不知怎么的,她的脉搏,却有一些小小的说不出的奇怪。但是那种奇怪却只是若隐若现,仿佛隔着一层迷雾一样让人看不清,甚至以她多年的经验却也只能略微察觉探测到一二,就根本不用说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以及到底要不要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