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件事以后祁少昀跟林微舒的关系就一直很僵,即使现在她没有再跟林易山来往见面,他也没有对她有过好脸色。
林微舒知道自己的错,却也是于事无补了,是她亲手毁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那是她的儿子啊。
她比任何人都要心疼,她比任何人都想自己的儿子健健康康的开开心心的啊。
看着祁少昀上楼离去的背影,林微舒心口发涩,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我们还要这样下去多久……”
三年了,她已经三年没有再抱过自己的儿子了。
三年了,她痛苦了三年了。
同样也是做了噩梦的林微舒此时感觉头晕眼花,她捂着头半靠在墙壁上,来缓和头晕。
这样的情景沈安平早就不是第一次见了,现在的祁少昀比小时候更加孤僻阴冷,不再是当初还会把苦药倒进厕所的孩子了,脾气阴晴不定,越来越孤傲。
而造成现在这样的祁少昀,只能说是林微舒自食恶果。
沈安平低下头打算像个隐形人一样里离去,却在经过林微舒面前的时候突然被她开口叫住。
“安平……”
她脚步停住,抬头看向林微舒。
“你说,我们还要这样下去多久?”林微舒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问自己,目光空洞无物,灰暗一片。
沈安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说话。
“我知道我错了……我已经在尽力挽回来他还想我怎么样?”她的语气无助又怨气冲天,却又无处发泄。
沈安平依旧还是没有说话,她不认为自己有评价这些事的资格。
还有,这不是想怎么样怎么样的问题,而是祁少昀对她有多绝望失望的心情。
她是不能感同身受的,却也挺同情的。
再躺回床上的祁少昀没有再睡着,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望向窗外,从灰蒙蒙亮望到清晨太阳升起。
他想,即使太阳出来了他的世界都不会有半点温暖。
早上林微舒让沈安平去叫祁少昀起床吃早餐,沈安平想起两个小时前踩脚尴尬,她就有点想推迟了。
老实说,她挺害怕祁少昀的。
她磨磨蹭蹭的思索要不要上去,林微舒看见她磨叽的就不耐烦,“叫你上去叫他没有听见吗?”
沈安平立即就是一僵,“哦哦哦……”但她刚转身,祁少昀就从楼上下来了。
校服是简单的白衬衫加黑领带,穿在祁少昀身上就有种矜贵的少爷感,笔直的腿修长,校裤穿在他身上也有说不出的好看。
起码目前为止,祁少昀是沈安平眼里唯一一个可以把校服穿的跟仙人一样的男生。
细碎略长的黑发微微盖住眼眉,他略一垂头,刘海遮住半只眼睛,林微舒说他:“头发都那么长了,找个时间剪短点吧,遮住眼睛不好。”
“我觉得挺好。”下完楼,祁少昀就抬起了头,黑亮的眼眸划过发间,眼底冷漠。
“有什么好的?遮住眼睛对视力不好,找个时间剪了吧。”林微舒伸手就要去碰他的头发。
“收手,不要碰我。”
“……”
他说的是收手,不是停手。
祁少昀面无异色的坐下,依旧一眼都没有看林微舒,随便吃了点面包喝完牛奶就起身拎起肩包走了。
从不多说话,好像多说一个字就会死。
沈安平没有心情去想了,连忙给自己灌了杯牛奶就匆匆忙忙的跟上去。
祁少昀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淡淡瞥了眼急忙跟上来还在擦嘴巴的沈安平,唇角有意无意的一勾:“这次速度有进步。”
“……”沈安平感觉每次自己吃早餐的时间都像是在与时间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