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以宁带着儿子出门，父子两本来就没什么交流，现在也是相对无言的，一个只顾着往前走，一个只顾着追。
历凡跑了一会觉得有些累，就努力一下，跑到厉以宁面前，一脸严肃的说，“爸爸，别走这样快。我腿短。”
厉以宁低头看了一眼儿子，默默的降下速度，拉着儿子的手。
走了一会，没有看见咖啡厅和甜品店，厉以宁转头看了一眼历凡。
历凡嘴巴嘟起来，好像是在赌气一样。
厉以宁看着儿子这样，忍不住捏了捏儿子的脸。
历凡打开厉以宁的手，看着厉以宁，“爸爸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厉以宁即使把历凡阳养在身边，也没有多少的时间和历凡相处，所以之前他之前一直都没发现，原来儿子这样好玩。
历凡看着固执捏着自己的脸的爸爸，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一个幼稚鬼。
历凡拉下厉以宁的手，“爸爸，不要这样了，真不知道妈妈当初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厉以宁拉着历凡的手，继续往前走。
厉以宁难得贴心的给历凡买了一个大椰子，送到历凡面前的时候，历凡抱着。
厉以宁打量着儿子，发现十岁了，历凡还是长得小小的。身体健康，吃得也不少，可就是长不高。
厉以宁看着儿子，“你为什么现在还这样矮？”
历凡，“……”
历凡看着厉以宁，“你这样黑我，如果妈妈知道的话……”历凡突然顿住，虽然相信厉以宁做的一切都是有自己的理由，也相信姜小雀不是真的想丢下他的。可是父子两还是不想提起姜小雀，到底还是伤感。
历凡抱着椰子的手渐渐用力，“爸爸，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当初做的一切就不后悔吗？当初抛下妈妈却暗中观察我们故过得怎么样，之后你们离婚之后，你深夜看着妈妈的照片，开始一整晚的失眠，那个时候你就不后悔吗？为什么之后还做那样的事情，你是觉得妈妈看起来不喜欢你了，所以怎么在她的心上扎刀都不要紧了。”
厉以宁看着历凡，许久才说了一句，“我对不起你妈妈。”
“爸爸。”历凡拉着厉以宁，突然有些内疚。虽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可厉以宁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因为都看在眼中，所以他应该比任何人都要理解这个父亲。
厉以宁蹲下看着历凡快速的喝完椰汁，然后扑到自己的怀中，“没事的，我不怪你。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厉以宁摸了摸历凡圆滚滚的肚子，“好喝吗？等下还能吃甜点吗？”
历凡瞪了一眼厉以宁，许久才说了一句，“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黑我的。”
厉以宁揉了揉历凡的头。
历凡乖巧的趴在厉以宁的肩膀上，任由厉以宁抱起来。
父子两的矛盾就这样解除了，终于找到了一家咖啡厅，外面摆出来的黑板上写着今日有桂花椰奶膏。
历凡拉着厉以宁的手，“爸爸，我要吃这个。”
厉以宁本来想教育历凡，男孩子不能这样撒娇的，可是想了想，现在历凡的状态也挺好的，等大点再教育他吧。
进入店，点单之后，转头就看见靠窗那边坐着一个女人。
父子两微微一愣。
女人正在看书，头微微低下，合上书，抬起头的时候，和记忆中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在厉以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历凡跑过去，跑到那个女人的身边。
厉以宁还以为历凡会直接抱上去，可是历凡没有，只是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衣角。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姜小雀找到一本很感兴趣的书，就在这个阳光正好的午后，喝杯茶，慢慢的看着那本书。
沉迷于书之间，突然衣角被扯了扯，姜小雀回头看，就看见历凡站在那里，特别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姜小雀伸手揉了揉历凡的头，“好久不见啊，我的乖儿子。”
历凡这才真正能确认，现在在他面前的是姜小雀。
历凡现在才敢扑进姜小雀的怀中，“妈妈。”
店员们都懵了，老板娘从一年前搬来这边开了这家咖啡店，因为长相很好，性格也很好，所以很多人追求。他们都没有看出老板娘竟然能有这样大的儿子。
而带那个孩子男人是谁？老板娘的老公？还是当初老板娘没和那男人结婚，把孩子生下就跑了。
店员看着那个长的帅气，即使穿着休闲装都难掩贵气。
虽然老板娘有很多人追求，可是这个男人是那堆人加起来也比不了的。
厉以宁给了他们母子一些时间，等奶茶和咖啡做好菜端着过去。
姜小雀问了一下历凡这两年的功课，和历凡来这里干嘛，历凡乖巧的回答了，没有抱怨姜小雀把他扔下。
历凡窝在姜小雀的怀里，“当初爸爸差点和那个坏女人结婚的时候，我还以为妈妈你会来带我走呢。”
姜小雀看了一眼坐下来的厉以宁，“你爸爸现在不是没有和苏澜结婚吗？还有，不许叫坏女人，我教你的礼仪，你都忘那里去了。”
历凡并没有因为姜小雀的责骂而委屈，只是撒娇说知道了。
姜小雀看着厉以宁，“当初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为她做了这样多，可是为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在一起呢？”
厉以宁想了想说了一句，“我们不合适。”
姜小雀端起桌上的茶杯，“这真是一个好的理由。”姜小雀喝了口茶，“我本来还觉得你知道人和人在一起需要合适，所以当初才会选择苏澜，结果，到底还是不合适啊。”
厉以宁就这样看着姜小雀，许久收回目光，淡淡的笑了笑，“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看起来过得很好。”
姜小雀不否认自己过得很好，“开了家咖啡厅，虽然没有和从前一样每天赚这样多钱，可是到底也比以前轻松了很多。你呢？在和苏澜不合适之后，有没有找到和自己合适的人？”
“没有，哪里能找到如此合适的人。”厉以宁看了一眼姜小雀手中的书，“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姜小雀转动着茶杯，“哪里有这样容易。不过我不着急，找不到也没什么关系。”
历凡抬眼看了一眼姜小雀。
那天，厉以宁和姜小雀聊了很久，比如这些年的经历，再比如，这些年遇见的人。有趣的事情。
好像当年的恩怨已经不再，现在的姜小雀和厉以宁之间，好像朋友一样，能说笑，能谈天，可是到底之间隔着一些什么，好像永远都跨越不过来的一些什么。
一起吃晚饭，厉以宁提议让历凡跟着姜小雀回去，姜小雀拒绝了。
历凡也不沮丧，毕竟能见到姜小雀已经很好了。
历凡拉着厉以宁的手慢慢的往公寓那边走，这里距离厉以宁的公寓已经很近了。
历凡开心的说，“刚刚的鱼很好吃呢。”
厉以宁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历凡抬头看着厉以宁，许久问了一句，“爸爸你在想什么？”
厉以宁没有说话，继续拉着历凡往前走。
历凡看看得出来厉以宁很心烦，所以也尽量乖巧。
历凡今天玩得累了，见到姜小雀也满足了，所以今天睡得格外早。半夜渴了，爬起来喝水的时候，看见厉以宁坐在沙发那边抽烟。
历凡走过去，突然从后面抱住厉以宁的脖子，把厉以宁吓了一跳。
厉以宁回神转头看见是历凡，本来绷着的神经在这个时候松下来，把烟灭了，捏了捏历凡的小脸蛋，“怎么半夜醒来了？”
“渴了，爸爸呢？”历凡放开厉以宁，绕到厉以宁的身边做好。
厉以宁拿过杯子，倒了杯水递给历凡，“下次在你的房间放个保温杯。”
历凡乖巧的喝了水之后，看着厉以宁，“今天见到了妈妈，爸爸还是失眠吗？为什么？”
厉以宁不是很想和历凡讨论这些，“早点回去睡吧，明天中午去找妈妈？今天的桂花椰汁糕好不好吃？”
历凡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嗯，可是过完这个假期，我就得回去了，那个时候就吃不到了。”历凡说完又伤心了，“你说，妈妈在这边的事情，干妈他们知道吗？我上次去看弟弟的时候问过，干妈说好久都没有和妈妈有联系了，你说，我要不要把妈妈在这边的事情告诉干妈。”
厉以宁看着儿子，许久才说，“还是先不要。”
历凡也觉得先不要，现在他们和妈妈的关系才刚刚有所好转，还想和妈妈单独相处一些时候呢。
如果妈妈当初没有告诉她们她在这里的话，那样就会有很多人过来看妈妈，那那个时候，他们就没有办法和妈妈独处了。
而且妈妈如果不喜欢的话，应该会生气的吧。
第二天他们十点就到了咖啡厅。
历凡第一个冲进来的，看着昨天姜小雀坐的位置没有人，又看了看四周，除了埋头苦读的学生，就只有做提案的上班族了。
历凡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姐姐问了一句，“我妈妈还没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