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雀没想到厉以宁会为自己这样做，顿时百感交集，心很乱，不想谈这些，所以直接跳过这个话题，“你这是想换掉这份工作了？”
“谁说的，我才不会。”简言之立刻说，“我只是感慨一下，老板娘不要告诉老板，虽然告诉了也不会怎么样，可是他如果知道自己的员工抱怨他的话，他会心情不好的。”
姜小雀就这样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他心情不好又不是你心情不好，你担心什么？”
“他心情不好，我们都会遭殃的。”简言之十分痛苦的看向姜小雀，“你说我们的命怎么这样苦。”
姜小雀知道她只是抱怨一下，不会怎么样的。就很淡定的看着他说，“你放心，这不是还有工资的嘛。”
想到工资，简言之的眼睛就亮了一下，“对啊，还有工资。”
今天晚上是在家里面吃饭，虽然厉以宁已经说服厉老爷子让他别把这些拿来说，可厉老爷子对姜小雀的眼神没有以前那么柔和了。
姜小雀也感觉到了，不过她没有说什么，还是那句话，反正又不是她求着要嫁的。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开心就好。
厉凡今天有爸爸妈妈的陪伴，总算吃了一些东西。
晚上姜小雀坐在阳台上看娱乐新闻，厉老爷子忽然走进来让她吓了一跳。
厉老爷子不是那种闲的没事干来和姜小雀唠嗑的人，厉老爷子没有那么闲，肯定是有事求她，或者是有事找厉以宁。
姜小雀想着厉老爷子求她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厉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何必要求她呢。所以她觉得应该是找厉以宁的，头也不抬就直接说，“如果是要找他的话，他不在。”
厉老爷子轻咳了一声，“我不是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
“您如果想继续全说我离开这里或者离开厉以宁我没什么意见，不过首先，孩子我得带走。”姜小雀十分冷漠的看着厉老爷子，一副“我不和你讲道理”的样子。
有些事情不可能就绝对不要给人希望，将来会很麻烦。
厉老爷子冷冷的看着姜小雀，“你以为我来这里是为了让你离开的吗？”
姜小雀撑着头，看着厉老爷子，“我觉得除了这个我也没什么好和你说的不是吗？您是长辈，我尊重你，可我们接受的教育和成长方式不一样，我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事业，所以我们尽量回避，能不吵架就吵架，这样有助于家庭和谐。”
“我老是想让你去和凡凡说会话。”厉老爷子说完转身就走了
姜小雀抓了抓头发，起身去凡凡的房间。
厉家对凡凡这个孙子是真的好，卧室大大的，床也大大的，一切按照凡凡喜欢的来装修，一切都是最好的，老师也是最严格的。
姜小雀进去就看见厉凡拿着铅笔在写作业，愁眉苦脸的样子像夏天的时候，姜小雀不给他吃冰淇淋，像冬天的时候不能出去玩的样子。
姜小雀坐在厉凡的身边，厉凡抬起头，懒懒的叫了一声，“妈妈。”
穿着小浴袍的厉凡看着姜小雀叫的这一声妈妈杀伤力可不是一般的大，顿时就把姜小雀叫酥了。
“恩？你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姜小雀伸手拨弄了一下厉凡额头垂下来的小碎发。
厉凡伸手搂住姜小雀的脖子，蹭了蹭，“妈妈，如果你在这里过得不开心的话，那我们就走吧，反正这里也不是我们的家，虽然我舍不得玩具，可是也不能让妈妈让坏人欺负啊。”
姜小雀笑了笑，“我哪里被人欺负了，谁又和你说什么了？”
“爷爷骂了你，说那些难听的话，他们都听到了。”厉凡窝在姜小雀的怀里，“之前没有爸爸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好，现在不要爸爸也挺好。”
姜小雀叹了口气，“再说吧，你是不是因为这个不理爷爷来着？”
厉凡小小的，又是厉家名正言顺的孩子，很会讨人喜欢，厉老爷子多喜欢他，姜小雀能看得出来，恨不得天天的带在身边。难怪厉老爷子要来找她，这个小家伙不理他了，他也没什么办法。
“爷爷做了错事，我以前做错事的时候，妈妈不忍心打我都是这样对我的，总不能爷爷做了错事一点惩罚也没有吧。”厉凡一本正经的说，“以前爸爸不在的时候，我说了我长大之后会保护妈妈的，现在爸爸在我们身边了，我也要保护妈妈。可是我打不过爷爷，那就讨厌爷爷呗，反正他也讨厌妈妈。”
姜小雀很是感动，生子当如此。
不过感动是感动，可该教育的还是得教育，厉老爷子和她说不上话的原因是世界观不一样，时代也不一样。厉老爷子觉得女孩子不应该在外面闯荡，可她却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所以他们两个谈不来。
可厉凡和厉老爷子不一样，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没什么直接的冲突。
小家伙和厉老爷子玩的时候，厉老爷子脸上的笑容姜小雀能看得到，除去那些不说，厉老爷子现在也只是一个老人，不能廷尉他们世界观不一样，就要剥夺人家见孙子的权力，那实在有些残忍。
教育完厉凡，回到房间中。
厉以宁靠在床头上，膝盖上放着电脑，就这样看着电脑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姜小雀坐到的时候，他抬起头，看着她，“我以为你听见厉凡说可以和你回家的时候，会马不停蹄的带他离开，却没有想到你劝他去和爸和好。”
“我现在能离开吗？”虽然话说得很漂亮，可是姜小雀知道，如果她要离开的话，孩子的抚养权能不能到她的手上，还是一个迷，毕竟厉氏的律师团也不是那样好打发的。
而且相比家庭情况，厉家的经济能力比姜小雀的经济能力好很多，在法官的眼中，这就表示厉家有能力抚养这个孩子，而她没有。
而且厉家的势力，黑白都有接触，一场官司而已，这个世界肮脏得很。这也是她现在即使想走，也走不了的原因。
她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那天她说的那些话，只是表明了自己的一个态度，并没有真的要直接离开。让人知道自己光脚不怕穿鞋的，总比默不吭声装兔宝宝显温柔好欺负好多。
厉以宁知道姜小雀是什么样的，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把她逼疯了，她很容易会走极端。
所以那天他没有袖手旁观，而是出手，这就是原因。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妈的事情？”厉以宁忽然问。
姜小雀靠着床头，刚想拿过手机，问问他们视频剪切得怎么样了，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一句。
姜小雀想了想，“没有吧，你不像那种能随便和别人说这些事情的人。”
厉以宁抬头看向姜小雀，眼神幽幽，直接把姜小雀的汗毛给逼起来了。
姜小雀即使心中很怂，面上也不能怂，就这样看着他，“所以你现在是想和我说你妈妈的事情了吗？”
“既然我没说，那你为什么没问？”厉以宁拧眉看着姜小雀。
姜小雀顿时想笑，她很想说，其实不是谁都对你家的事情感兴趣的好吗，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厉以宁的眼神有些悲伤，那是她没有看过的样子，感觉全世界都把他抛弃的样子，很可怜，“我不是那种随便问别人隐私的人。”
厉以宁撑着头，深深的看了姜小雀一眼，“我妈是一个越剧演员，长得很好看，在我的记忆中，可她的出身在那个时候不被厉家接受，我妈在忍受了很久之后，抛下我直接走了。”
姜小雀起身，“我觉得你今晚需要点酒。”
姜小雀没指望厉以宁能讲出什么好的故事，毕竟厉以宁看起来就不像会讲故事的人。她也查过厉以宁的身份，能查到的只是在英国长大的过程，他的母亲是谁，一点都没有说明。她本来以为是郑夫人，可后面又否认了这个想法。
可没想到的是，他的母亲是越剧演员出身，那也怪不得后面的事情了。
那个年代的越剧演员，并不像现在一样，被当成文化的载体，被称为先生，受人尊重。
说白了那个时候的越剧演员和家里面的佣人差不多。
特别是上层社会，像厉氏这种世家应该都很看不起这些越剧演员。
姜小雀端着红酒往上走，边走边想，当年厉老爷子和他妈妈认识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故事。
在城市的另一边，故事的主角也说到这些，安以宁撑着头，窝在沙发里，“转眼间我也是当奶奶的人了，时间怎么可能会过去这样快？”
怀音捧着茶，“对啊，我们认识也应该有十几年了吧，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光芒万丈，在那个年代，你活得就像梅花一样。可能就是因为你身上的那种气质，才会让他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见你，选中你。”
当年的厉老爷子还是厉家的大少爷，厉青。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厉家能稳稳的立住，各个地方的人都对厉家很尊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