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眉梢具是欢愉,让人忍不住侧目。
南宫逸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目光钉在她侧颜上,带着满满当当的欣喜看她,心中某个念头越发笃定,她就是他想要的那个人。
左天难得被自家闺女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忍不住轻咳一声:“还不快去!”
杨大树是刚从自家小妾的床上爬起来的,此刻衣衫都没穿齐整,散乱的披在身上,还没到门口,便先哟呵起来:“哪个不要命的,敢扰了爷的清修。”
“清修?”左天上下打量一番,眸中的鄙夷越来越甚:“你说的清修就是跟女人睡觉!穿好你的衣裳。”
他冷斥一声,一脚踢中他的膝盖,他直直的跪了下去。
杨大树这会儿功夫才算是醒过神来,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眸中划过一丝阴暗,这次老二是踢到铁板了?
“杨大树。”
“我、在。”杨大树讪讪的应声,偷偷瞄了他一眼,跟着整个人都跪了下去:“你你你……你是左大将军!是不是?”
左天轻哼一声,总算是还有个明白人。
杨大树先前曾经见过他一次,当年左天到西北来上任的时候,那叫一个风光,整个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所有的地方官,都要跪迎。
他心里,自然也是怕的!
他看了一眼自家兄弟,顿时升起一股子无奈:“不知舍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左大将军,您看,能不能看在下官的面子上……”
“你的面子?”左天冷冰冰的重复道:“我就想问你,整个儿西北百姓的面子,被你摆在了哪里!”
外面荒芜不堪,内里却是一片锦绣。
他真当所有人都是瞎子不成!左天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愤怒,这人啊,还真就不能惯着,否则还指不定成什么样子呢。
“杨大树,你要不给老子一个解释,老子一把火烧了你的府衙。”
“这……下官……”杨大树这那了半天,却是一个有用的字都没有说出来!他哪里知道,会东窗事发?
他有心想要说几句,却又不敢肯定,自己这蠢弟弟,到底说了些什么。
左天一脸的不耐,他这幅模样,分明就是准备想法子糊弄他来着!难不成,他脸上写着很好骗几个大字?
他心中有些厌烦,表情越发冷厉。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纵容你弟弟抢劫,在这里睡得安然自在,你这个县令,果真是好得很!”
“下官,没有。”杨大树咬牙否认:“将军莫要冤枉下官!在下一家人,都是本本分分的,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是,你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难不成,你弟弟抢劫本将军和逸王殿下,都是我一个人在撒谎了!”左天不客气的把他给搬了出来,摆明了是要逼着他去承认:“便是你想骗我,也没关系!那也得逸王殿下这一关过得去才行。”
杨大树简直想直接昏倒,这糊涂东西,找谁的麻烦不行!偏偏惹上这么两个煞神,不管是谁,那都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起的。
他脸上的神色十分好看,大有想挖个坑把他给埋了的趋势。
“混账东西!这真的是你做的?要是你的错,赶紧给左将军和逸王殿下道歉。”
“哥,我……”杨老二也是够委屈的,谁知道他真能踢到铁板了!分明在这个地方,平日里连个鬼影子都不见。
他跪着往前挪了几步,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们。
“左将军,逸王殿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老千万别在意!以后,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左渺‘咦’了一声,有些奇怪的道:“以后再也不敢了,就可以被饶恕了么?要是我杀了你,然后再跟你道个歉什么的,是不是也就够了!爹爹,你说,咱们走了以后,他们会不会打击报复?我看,这府衙好像挺有钱的样子。”
杨老二:“……”
从刚刚开始,这个女人就一直在点火冒烟儿的!根本就没给他辩驳的机会,如今又是她。
他咬牙切齿的瞪了她一眼!
左渺似是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呀,你不要这么看着我!今天要是我单独遇上你,想必就回不来了。”
左天的脸色随着她的话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她说的很对!要是自己不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早晚还会有大麻烦。何况,这个杨大树,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杨大树,本将军今天正好有空,不如就来看看你审案子,你说这件事情怎么样?”
“……”
杨大树心里眼里都是苦的,可却不能多说一个字。他有点忧心,也有点暴躁,甚至是十分不安的往左渺的方向看了一眼,想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将军,您说这事儿应该怎么审比较合适?”
“你是县令,还是我是县令。”
“这……不如先把他关起来?”杨大树试探着道,他声音中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感情,这种感觉让他心慌:“还是,直接打一顿。”
左天摇了摇头,这些年,就放着这样一个人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过了这么多年,他到底是有多粗心?自从阿渺来了西北,他发现自己时时刻刻都处在一个自我检讨的氛围当中。发生的事情越多,他心中的挫败感就越甚!
“既然你做不了主,本将军就替你解决……”
“不行!”杨大树下意识喊道:“左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只是抢劫,又没有抢到钱……”
“在这之前呢?”左天耐心越来越少,跟着往他的大堂走去:“把你这些年经手的案子,账目全都给拿出来!”
杨大树周身就像是被冷水给洗过一般,不断的往外冒着冷汗。这下,是真的完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左渺冷冰冰的眸子打在他身上,莫名的让人有些不安。这位杨大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左部侍郎杨茹的小叔叔,因着是庶出,只能到偏远的地方做个七品芝麻官。如果他足够谨慎的话,应当也是能过完平静的一生的。
可惜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