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逸神情一滞,被她问的,险些乱了阵脚!是,这个世界上,他可以说,自己不欠任何人,可唯独不能说,不欠那个老者的。
即便是最后,璇玑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他也没死。
原本,他是想借着阎十一的手,把她给除去!
阎十一不知打的什么主意,非但没有把人给弄死,反倒是好端端的把人给他送回来了。这几年,他无时无刻,不处在悔恨当中。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动手杀她。
玉衡心知自己赌对了,不过区区一个左渺而已,哪里能跟师父相比?他们家师父对于慕白,有着再造之恩。
甚至,给予了他名字和姓氏!
无论如何,南宫逸,都不会弃之于不顾。
她言辞恳切,字字入心:“就算是你不考虑我们,也得为师父考虑一下!他老人家那么大年纪了,经不起任何打击。”
南宫逸眯了眯眼睛,眸中划过一抹危险意味:“你现在的意思,是在告诉我,我应该回去看看师父!玉衡,这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玉衡:“……”
是么?
她是按照杜少平的意思说的!
他说,只要她这么开口,他一定会被自己拖住脚步!这样的话,他才有机会,现在看来,时间应该快到了吧?
他不确定的想着,不知自己的想法,是否能够得到实现。
纠、结!
南宫逸总算是察觉到不对劲,他就说嘛,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玉衡:“……”
她这个师兄,真的是软硬不吃!
她急的要死,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心,不肯露出半分怯懦,被他知道了自己的想法,那才是真正的死定了。
“师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南宫逸冷冷的掀了掀唇角:“你是在告诉我,所有的一切,你都不知道,完全不是有预谋的,对么!”
“我……”玉衡不敢接话!主要是他身上透出来的威压太重,让她不自觉的胆寒!那种滋味儿,怎么想怎么复杂。
南宫逸不再犹豫,转身往回走!现在这里,对自己最重要的,就是左渺。如果他们要下手,或者说,想要拿她来威胁他,最还不过!
该、死。
到头来,自己又是连累她的那个。
玉衡猛地冲上去,死死的抱住他的腰,不让他离开!他心中的慌乱越来越甚,一掌把人拍开,直接转飞上二楼。
彭!
左渺房间的门被直接踹开,见她好好坐在那,他神色稍定,脸色也跟着好看了一点。还好、还好!
“怎么,你担心我啊。”左渺笑的一脸肆意,似乎并未有什么不妥:“南宫逸,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他们好?”
她用眼神示意他往旁边看,只见杜少平整个人被泡在浴桶里,好半晌都没抬起头来。
场面,有点僵硬。
南宫逸直接走过去,将人拎起来,瞒着窗口,丢了下去!该死,这两个人,当真是该死!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不是该死,是什么?
他神色清冷,怎么看,怎么可怕。
左渺摇了摇头,对于他现在这种暴躁,表示不能理解:“他们想杀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南宫逸被她给噎了一下!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她说的那叫一个随意,可自己也能随意的听听么?
他敢保证,她看着淡然如初,可实际上,心里不知道憋着多少火呢!
只要他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阿渺,我没想到,他们会对你动手!”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左渺面色不动,神情如常,看上去,仿佛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我以为,你已经帮我做了决定了!”左渺意味深长的说道,毕竟,你都已经大义灭亲了,将人给甩了出去,如果我依旧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是不是太过没心没肺了?
你,也不会喜欢的吧!
她虽然只说了这么一句,可话里话外,表达的意思,却是不少!
南宫逸觉得自己头大极了,两人的关系刚有进展,就总有些跳梁小丑,不死心的钻出来作怪!这种滋味儿,委实难受。
“阿渺,我……”
“逸王殿下!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两个,其实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熟悉!所以,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南宫逸几次梗住,不知道自己怎么说:“阿渺,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只是,不要对我如此冷漠,可以吗?”
他,受不了。
左渺的面色稍稍缓和,好吧!她承认,他每每在自己面前示弱,都会让自己觉得很是难受!
那种滋味儿,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南宫逸,我不是要刻意与你对着干!只是,现在的我们,不比三年前了。你应当知道,三年前,我就是不喜欢你的!”
“胡、说。”南宫逸表示,真话和假话,他还是可以分得出来的!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因为心里装着其他的事情,所以才会是现在这幅模样。
可,要说她心里没有他的半点存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的!
左渺有点尴尬,话说在一个如此精明的人面前说谎,真的不是什么正确的行为!甭管怎么说,他这个人,在那摆着呢。
她默默的寻思半晌,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算、了。
南宫逸就那么看着她如冰雪一般的脸上,忽然绽开些许笑容,带着绝对的诚意,看得他,心神一下子恍惚起来。
“好!我承认,三年前,咱们之间,确实有那么一丁点的火花,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南宫逸,你我几年未见,又怎么能肯定,我心里有你呢!”左渺平静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我也不曾,对你许过任何诺言,说过任何喜欢。就连婚约,都是你用慕白的身份骗去的,我说得,可对?”
往事如烟,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