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的怒火并没有因为他们的举动而消散,反倒是越发觉得难堪,在朝堂上,将这里变成皇帝的一言堂,固然是很好。
可,现实就是,遇到事情的时候,根本没有一个有用的人能站出来帮着解决!这不是干着急么?
他越想,越是上火。
萧元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不管怎么说,都不应该杀了自己那么多的大臣!
无形之中,仿佛有什么在推着自己不断的往前走。
他呆呆的看着下面,总算是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儿了!做这些的,会是左渺么?那个小丫头,当真有这么大的能力。
“左天,你还有什么话说。”
“……”
“来人啊!把左天给朕押下去,这件事情,你要负全责。”他阴森森的开口,本着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的心思,把这事儿给定了下来。
左天苦笑一声,都说伴君如伴虎,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原本他还想着,他能留点情面,可现在看来,这一切也不过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是啊,皇帝想对付自己,已经想了很长时间了,就算不是这次,也会有下次!
朝堂上一片唏嘘,这么大的事情,谁也不敢开口求情,要是一个不小心,被牵连了,可怎么办是好。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左渺的表情就僵住了!
完了,自己忘了。
她算清楚了一切,却唯独忘记了,坐在上面的那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又睚眦必报的主儿!这会儿功夫,小辫子落到他手里,那还能有好?
她表情,僵硬的厉害。
“风叔,你打听清楚了?”
“是,主子已经被关起来了,如果再没有什么消息的话,也不知道狗皇帝会不会拿着他开刀。”左风一脸忧虑的道:“还有,北朔那边传来消息,已经查探的差不多了!少将军,的确在他们手里。”
屋漏偏逢连夜雨!
左渺脸色略显苍白,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到头来,只是把自己往那个深渊里推得更近了一些。
左风也有点不是滋味儿,倒不是怪她,只是所有的事情都让她一个小女人来承担,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他嘴角微珉,一脸郁闷。
“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等。”左渺按着自己的眉角,一脸的头痛:“为今之计,除了等待之外,做什么都会给别人留下话柄。”
她猜得,半分不错。
以静制动,是最好的办法!
此刻,萧元正窝在自己的大殿之内,眸中的神色冰冷又复杂:“来、人。”
黑暗中,有一道黑影落在他身边,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是,死人一般。
他指尖轻敲,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脸色也是阴沉不定:“去左府,盯着他们府上的人,一举一动,都要给朕看牢了。”
是。
黑影无声的点头,退了下去。
萧元撑着自己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看上去淡定的很,就是不知,这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日子慢悠儿的过了几天,左渺倒也真像是她说的那样,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什么话都没往外说。
左风看的着急,嘴上起了一圈的燎泡,可即便如此,又有什么办法?他好歹也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明白一些。
再说了,她也不好过。
倒是左晴儿,在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便有点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直接冒了出来,带着些挑衅的意味:“哟,大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左渺懒得搭理她,早就知道,她对这个家没有什么感情!她当然不会生气,更不会愤怒,在她眼里,她跟个神经病,也没什么两样了。
左晴儿见她不说话,又当着一屋子下人的面儿,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更何况,自打萧景云回来,也不太搭理她了。
几次见面,打听的也是她的事情,如何让人不恼怒!
“大姐姐,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我得知爹爹的消息之后,这心里,可是时刻挂牵呢!怎么,爹爹那么疼你,这个时候,你反倒是淡定了?”
“闭上你的嘴。”左渺脸色阴沉沉的,看上去不怎么好看:“左晴儿,我看你是还没学聪明,是吧!再敢来招惹我,信不信,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眸中神色狠厉,看上去十分吓人。
左晴儿对上她这幅样子,莫名的就有点心虚,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默默的看着,不自觉别开眼。
左渺见她这幅心虚样儿,眉梢微微一扬:“别告诉我,你又做了什么!”
左晴儿被她这幅语气,气的磨牙:“我还能做什么!你厉害,一出手,就折断了我半边羽翼。左渺,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狠呢!”
狠?
左渺心中越发疑惑,她说的倒是有意思,这些日子以来,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吧!现在,她这样开口说话,反倒是让她觉得有点迷惑。
“这话,什么意思?”
“不是你的人,对我红袖招斩尽杀绝么!现在,你还想否认。”左晴儿这些日子过得也十分的堵心,要不然的话,早就出来蹦跶了。
正是因为她已经没有那个多余的精力去管了,才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
“莫名其妙。”左渺白了她一眼,眸中的神色显得有些不悦:“我什么都没做!要找事儿,也找不到我头上来,我给你 个建议,你还是赶紧走吧!别回头搞些有的没的,神经病。”
“你以为,你说了,我就信!”左晴儿是越看越觉得怀疑:“你少摆出一副很是无辜的样子,我还就告诉你了……”
“爱信不信!”左渺不耐烦的道,她心里烦着呢,哪里有那个闲工夫,跟她在这里周旋:“你要是不走也可以,需要我请你出去么。”
“左渺!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父亲偏心,把所有的权力都交到了你手上,你现在跟左家家主,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左晴儿一脸妒忌的道:“你一个女儿,凭什么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