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大半夜的这是要做什么?”左渺洗的很快,几乎是将自己放在里面泡了泡,放了些精油在里面,将自己身上浓浓的酒气给掩了下去:“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要私设公堂呢。”
“左渺!你少在那阴阳怪气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这样的主子,你这丫鬟,也不是个好的!居然,偷到我的院子里来了。”王氏显然还没从之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此刻好不容易抓到了她的把柄,便立即发难。
左渺看了妙仪一眼,脸色当即沉了下去。
她身上布满伤痕,一看就是让人给抽的!他们一个个胆子倒是不小,竟是连自己的身份都不顾了么。
她主动走上前去,拿了长鞭。
边上的两个妇人哪里知道她要做什么,跟着还不等反应过来,便被她给抽了两鞭,一时间,厅里响起阵阵哀嚎声。
“上梁不正下梁歪,就凭什么几个下作东西,也敢动我的人!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左渺本就会功夫,对付起她们几个仆人,自然不在话下。
王氏被骇了一跳,下意识就吼她:“左渺!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不敬长辈,可是要受罚的。被外面人知道,我国公府的脸面,都要被你给丢尽了!”
“是么?既然丢尽了,那就不用要了。”左渺玩味的看着她:“来人啊,祖母生了病,你们这群该死的下人,也不知应伺候着!还不将老夫人带下去。”
她始终维持着强势的一面,说起话来,根本就不给人反驳的余地!那群下人懵了一样看着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左渺轻哼一声:“还不动手!莫不是,你们要等着我发卖了,再换一批新人进来。”
王氏瞪大了眼睛,怎么都没想到,她一个小辈居然不顾名声,要对付自己!她这样行事,莫不是,就没一点恐惧么。
恐惧是什么,左渺早已经忘了!
王氏固然是这府里的老夫人,可却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嫡妻,当初她祖父娶得乃是女中豪杰孙雲清,可惜,后来她死在了战场之上。
王氏这才从一个妾,一点一点的爬了起来。
话说回来,若非当年孙氏离世,这会儿功夫,她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猫着呢。
左渺摆明了不给她面子,她便像是见鬼一样看着他,这才意识到,这个孙女是真正有什么不同了!她想说点什么,可那些下人却已经涌了进来,将她给请了下去。
她呆愣楞的看着他们,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
左渺唇角微微勾起,父亲没回来之前,这府里的人一个都甭想翻出浪花来!好在,这家里,就只剩一个左晴儿了。
“你们,可知道该如何去说?”
“回大小姐,咱们省得的。”国公府里当差的,没有一个是傻子!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分明就是大小姐占尽上风。
左渺小心翼翼的扶起妙仪:“回去,看大夫。”
妙仪点了点头,可却还是忍不住担忧,小姐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明日里传出大小姐不孝的名声,可又如何是好?
这女人啊,早晚都是要找个婆家的。
左渺却觉得,自己根本没什么好怕的,重生一世,她并不准备嫁人!只想一心一意,把欠了自己的,都给讨回来。
君澜得了信儿赶过来,她已然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清理干净了,那大堂里此刻光洁如新,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她靠在门口,定了定神,女儿都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给解决了,她莫不是还要畏手畏脚的么?
“渺儿……”
“娘亲怎么来了?这么晚了,应当好好休息才是。另外,祖母病了,日后这管家的担子,您也该担起来了。”左渺十分平静的说道,既然她自己想要找不痛快,她成全他们也就是了!且,便是王氏不动手,她也不会让她嚣张太久的。
走这一步路,是早晚的事儿。
君澜点了点头,心中多少有点羞愧,自己这个当娘的,所有的事情都要女儿去帮着出头,仔细算下来,她竟是半点忙都没帮上。
如今,若是能把这个家收拾的好好的,也算是帮了她的忙吧。
只希望,等到老爷回来,不要怪自己莽撞才好。
左渺回了自己的扶云殿,这才敢放松下来,这几日神经一直紧绷着,时刻不敢松懈,如今,竟是只想好好睡一觉。
记起今日在风月楼里发生的一切,不免多了几分期待,所谓蜉蝣憨树,她不是不期待的啊。随后,又难免想到某些人,心中便生生多出了一股子怨气,南宫逸!他最好不要坏自己的事儿,否则,她必然不会放过他。
她默默的想着,眉宇间那份坚定,更加深刻了些。
次日,左晴儿得知她所做的一切,当即摔碎了屋里所有的瓷器!既恼恨老夫人不争,又觉她就是个蠢货!
左渺,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本事?
她当即写了张纸条,吩咐人送出去,不能再等了!君澜到底是她的亲生母亲,再耽搁下去,这府中,必然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萧景云得到她传来的消息,多少有些烦躁。这个女人最近是怎么回事儿?说是要帮着他,可却什么忙都没帮上,非但如此,还让自己搭进去不少心血。
如今,还有脸来!
“去告诉她,要是连一个左渺都拿不下,就老老实实做她的庶女,还来找本皇子做什么!”
“三皇子,话不是这么说,咱家以为,可不能小瞧任何一个女人。”孙阳是他的幕僚,此刻,却是阴测测的开口:“旁的不说,左二小姐样貌,还是有一些的。”
萧景云心中的不适感稍稍散了一些,的确一开始她找上自己的时候,他的确是想着,她长得还不错,心计也有,日后若是能成为自己的助力,必然是不错的。
可谁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事情本来都已经成了,左渺却忽然翻脸不认人,甚至还算计他!可要让自己去对付一个小女人,他又觉得不耻。